季言的脖子被头勒住,脖子上明显的出现了一条很深的勒痕。他的脸已经胀成紫红色,眼睛翻白,舌头吐出,手脚慢慢的没有力气挣扎。
‘喀吧’一声,他的脖子断了。
季言缓缓的滑落在地,头慢慢的爬回去。女人头重新变回淋浴头,水继续喷洒下来。浴室恢复原样。
苏静玩着玩着,忽然断电了。房间一片漆黑,苏静极为不悦的骂了一声,摘下耳机,听到浴室水声哗哗,眼睛转了一下,下床走到浴室门口。
娇滴滴的唤了一声季言,没有回复,只听咔的一声,浴室门慢慢的开了。
苏静妖媚的笑了,充满了性|暗示。她推开门:“季言……”门一开,手机灯光一照,只看见季言倒在地上。苏静心里疑惑,向前走了一步,肩膀碰到了什么东西。她抬起手机照过去,是戳头。
苏静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腿肚子开始打颤,顺着头往上照光,只见一个留着非常长的头的女人人头就贴在她的脸侧,两个黑洞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苏静尖叫,转身连滚带爬的逃向门口。
女人头度比她更快,飞扑过去咬住苏静的喉咙。苏静惨叫一声,挣扎了几下便倒在地上抽搐,女人头消失而她的喉咙破开了一个大洞。血汩汩的流出来。
房间内的灯再次亮起,重新恢复光明。
和两人一起过来的住在隔壁的孙全听到声音,过来敲门。没人理会,不悦的啐了口,转身回房。
当他关上门的时候,只见他的背部嵌着一个已经腐烂的女人人头,人头嘴巴的部位缓缓的露出诡异狰狞的笑。
“啊——”
茅九猛然睁开眼睛,翻身从床上下来,随手拎起一件单薄的外套披在身上。绕过小山睡的那张床时帮小山捏了捏被角,然后拿了包袱里的二十枚开元通宝铜币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
关上门之后,随手将二十枚铜币系在腰间,妥帖放好。那二十枚铜币用特殊的手法串在一根红线上,若是抹了茅九的血或是开了法力便成一把威力巨大斩妖除魔的古铜钱剑。
茅九走到陈雪住的a3,却见门大开着,屋里头灯光亮堂却没什么人气,诡异得紧。四周也是一片死寂,按理来说方才那一声尖叫能把整层楼的人吵醒,然而此刻走廊一片安静,每间房的灯光也是关着的。
茅九侧头从走廊的窗往外看,外头一片漆黑,一片死寂。平常这个时候外面虽关闭了很多店,然而还有彻夜不关的店面还有一些路灯、广告牌、Led灯等,如今全都关了。
此时此刻,便是连风都静止了。安静变成了死寂,一丝活人气息都没有。
“鬼域。”
茅九两手成掌合在一块儿,中指、无名指、小拇指相互勾缠比了个奇怪却莫名吸引人的姿势。食指相叠摆在胸前,道了句:“破!”
明明是轻风一般的声音却似千军万马奔涌而来,汹涌的力量咆哮着撕碎整条长廊的死寂。没过一会儿,在茅九的眼中,本和白天里没有异样的第三层楼全被黑雾笼罩。
那些黑雾张牙舞爪,形成幢幢鬼影穿梭着整层楼。像是遇到了节日,兴高采烈的奔跑欢庆。
这些黑雾形成了鬼域,即位所谓鬼域形成的原因。鬼域,顾名思义,鬼的世界。阳界和阴界就如同邻居,平常时候互不干涉,可若是有了一个契机就会相互串门,两个世界相叠。
但鬼域形成的条件并不容易,先要地方够阴,一般来说是坟地或是万人坑之地。其次要鬼多,就像人多了就能形成一个部落,鬼多自然就能形成鬼域。
茅九猜测,这旅馆的原址应该是个坟地。
若不是当时茅老被这动静引过来为他护法,教他如何吸收日光精华并将之收纳归融于丹田,恐怕他就真的飞升了——爆体而亡。
废话!就他个毛没长齐成天抱着电视叨叨五讲四美打倒封建迷信相信科学的豆芽小破孩,每次都在茅老鸡毛掸子加拖鞋逼迫下勉强学道术,要不是天赋领悟绝佳绝对是根废柴。就这样儿的小破孩怎么可能收服得了看似温和实则霸道刚强的日光精华?
当时那些日光精华冥顽不灵,跟熊孩子似的在茅九奇经八脉里乱窜乱跑,把他整个人弄得跟血人似的。茅老要再晚来一步,就真有幸见他徒弟‘飞升’了。
茅老把祖师爷修仙的道术全都教授茅九,也是因这次,本对道术有些排斥的茅九真正的接受且认真学习道术。茅老对此很欣慰,感叹:古人十有五而志于学,十五过后果真有学习的志向。
彼时茅九双眼放光,内心豪情万丈。
修仙、飞升、仗剑逍遥——敢问哪个少年不曾怀揣梦想?
欣慰的茅老忘了这个年纪的少年还有个名儿,叫中二。
当然后来茅九意识到在这末法时代要飞升那是不可能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这修炼方式。每天清早都要来这么一回,此刻,他正赶着一抹抹精灵似闪动的光点,从身体经脉游走一遍,扩宽滋润着经脉,然后赶猪仔似的赶回丹田。
可惜还没成丹,那些光点到了最后也是汇聚成了一团看着没啥杀伤力然而威猛至极的金黄色火焰。
其实茅老教导茅九吸收日光精华的那法子也不太好用,要费老大一番功夫。主要是这群日光精华就跟熊孩子一样,一跑进经脉里头就撒丫子狂奔,横冲直撞疼死他丫的!
后来愤怒至极的茅九就开始叨叨,给他们从四有青年讲到八荣八耻,从新民主主义讲到社会主义改造再到社会主义初级建设……他是讲得慷慨激昂,热泪盈眶了,把那群熊孩子似的日光精华训得个个蔫了吧唧,最后就被赶猪仔似的赶到丹田去了。
自从掘出这个方法,茅九就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中,每天格外的期待吸收日光精华的这个时刻。怎么说呢?平时他就爱叨叨,可他又爱面子,爱端着,叨叨都找熟人叨。
那熟人的不二人选除了茅老先生还能有谁?可茅老有能耐,烦的时候甩屁股就跑,跑得没影没踪。茅九四五天没见着师父就格外思念,浑身就不爽利,人都夸他孝顺,其实他只是嘴巴寂寞了。
面上还得摆出世外高人的深沉样子,可苦了。
后来找到这个叨叨的好法子,还真是每天都神清气爽,腿脚麻利,精神矍铄。
茅九叨叨得开心,嘴巴弯起来,一刹那严厉深沉的形象就坏了,变得温可亲,让人想亲近。
这笑与不笑,差别太大。刚巧观察茅九的6鹤司就看见了,心中陡然起了些许兴趣,只觉得前面的娃娃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