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黄河北岸一阵人喊马嘶,滚滚扬尘遮天蔽日,却是金军的主力到了!
南岸。
张平安听到动静,领着人慌忙跑了出来,众人站在土桥上遥望北岸,但见对岸金军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尽头。
所有人不由面如土色,便是一直嚷嚷着要死守黄河南岸的杨再心等人,也是闭口不在多言。
豹子头林中很干脆的转身就走,他得赶紧回去让骑兵们给战马喂足饲料,备好马鞍,他们要随时准备跑路了!
不管怎么说,四条腿的战马总比三条腿的跑得要快一些!
北岸,金兀术的大帐内。
东路金军主帅完颜宗望不客气的坐了主位,在他两侧站了一圈的金军高级将领。
“四弟,你怎么被一条黄河给挡住了去路,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完颜宗望盯着金兀术说道。
“二哥,是我大意了,在给我一次机会,今日定然攻破黄河南岸!”金兀术面红耳赤的上前请缨道。
“好啦,好啦,莫要如此,都是玩笑话罢了!也不用再打了,咱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等着那大赵的新皇帝派人来求和吧!倒时候,二哥再多给你一些金银女子当做赔礼!”完颜宗望见自家四弟神色不对,打了个哈哈说道。
“什么我们不打汴梁了?”金兀术闻言,大惊,急道:“二哥,过了黄河,不过几百里就到那南蛮子的国都汴梁了,此时我们为何不打?”
完颜宗望苦笑着摇了摇头,“据探子的回报,西军名将种师道已率大军十万来援,而粘罕的西路军则在太原城下被太原知府张孝纯挡了下来,看来这回我们是灭不了大赵了!”
“张?黄河渡口南岸的守将也姓张,不知和那太原之太原知府张孝纯有何关系?莫非这张姓也是大赵的将门吗?”
那日战败后,金兀术问了军中降人,知道南岸旗帜上乃守将姓氏之后,便特别留意,今日一听便不由问了出来。
“这倒是不知。”随后,完颜宗望目视帐内众降将,“你们可曾有人知道?”
“回两位太子的话,这大赵西军中,唯有种、折、刘、杨、姚五姓最为有名,却是没有听过什么张家将!”
帐内,众降官皆是摇头,无人知道。
“哼!”金兀术不甘心的一拳砸在了席案上,起身指着帐中一个降官道,“二哥,你让他跟我跑一趟!”
“四弟,你要去哪里?”完颜宗望诧异的问道。
“都到这里了,俺若不去看看能不能渡过这黄河浮桥,心里总是不舒坦!”金兀术头咧嘴笑道,“二哥,你让俺去试一试吧!”
“好,不愧是我完颜家的儿郎!”
完颜宗望赞赏的望着自家四弟,“你且去吧,自己多加小心!”
说罢,完颜宗望对着那降官道:“药师,你便也跟着四太子去一趟吧。”
郭药师闻言,赶紧低头行礼,随后便跟着金兀术出了帅帐。
当下,金兀术召集了自家亲卫,又让人给了郭药师一匹骏马,一行人便策马于浮桥之上,往南而来。
郭药师见四太子催得急,也来不及召唤自家亲卫,就跟着走了,行道半路却是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四太子,不知要我陪你去哪里?”
“俺不会说你们汉人的话,听说你在大赵军中也算有点名气,便向二哥借你当个通译!”金兀术头也不回的说道。
一行人纵马浮桥行了几百米后,便被一大堆拒马挡住了去路。
金兀术也是打了多年仗的,自然知道拒马内便是弓弩的射程,当下便在原地高喊了起来。
“对岸的人听着,俺乃大金使者,还请你家主将出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