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再看手机时,通话已经挂断了。
啧,果然是个小没良心的。
他点开手机,试着搜索s市,弹出的头条让他挑了挑眉。
舞蹈大赛?
陆执将手机一扔,想到了一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可能。宁蓁该不会去参加比赛了吧?
那么乖的女孩子,一个人去参加跳舞比赛?
他想起之前看到她手中的“飞荧舞蹈室”的传单,又觉得这个猜测非常有可能。
跳舞的宁蓁?他眸子暗了暗。
他原以为了解她够多,胆子小,乖,脾气好,软萌可欺又善良。
他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收敛性子好好学习,本来以为他们总会越靠越近,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出,他看到的,可能只是她性格中很小的一部分。
听到了她的声音,见到了她的脸,还有更大的秘密在瞒他。
哪里是胆子小?骗他骗得很顺手啊。
陆执冷着脸,查了下去s市的机票,晚上九点的航班,到s市刚好十一点。
这小怂货敢骗人,想来也承受得住骗他的后果。
宁蓁下午在房间练舞,陆执一直没再打电话过来,她松了口气。
徐阿姨和爸爸那边也没动静,看来陆执并没有乱来。
雨下得小了,夏季的天气多变,快到黄昏时候,太阳一出,地面反而干了。
宁蓁房间的地理位置好,拉开窗帘,远远能看到比赛大厅的外面人来人往,有人脸上写着兴奋,有人堆满失落。
初赛的效率高,晋级与否十多分钟就能知道结果,很多被淘汰的人也没心思看其他人比赛,神情恹恹地回家。
许是心态平和,她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宁蓁第一次体会到了重生的好处,这个稚嫩的身体,曾跳了八年舞蹈,每一个基本动作一开始重拾比较陌生,但多来几次仿佛灵魂得到了呼应,每一次旋转,抬手,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动作。
努力了二十多天,她竟然真的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身体很轻,很柔|软。
她舞蹈基础是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学的,后来是妈妈段盈亲自教她。
段盈说:“你跳舞,是因为你喜欢它,你没必要成为最专业的舞者。舞蹈是这世上最不应该被约束的东西,我只希望你感到肆意而自由。”
肆意、自由。
两个离她很远的词。
段盈去世以后,她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你要乖,你要好好学习。
很久很久都想不起那种感觉,自信,肆意,张扬。
但这些仿佛是压抑在骨子里的东西,只需要一个契机,依旧能盛放。
宁蓁没有吃晚饭,她饱腹跳舞会不舒服。
上午领号码牌的时候,工作人员说了,她的号码牌怕是要晚上十点多才能上场。
天色暗下来,比赛大厅的灯光却亮如白昼,尽管已经很晚,台下观赏席位依旧坐的满满当当。灯光忽明忽暗,这种大型比赛,初赛都十分郑重。
宁蓁九点半来的比赛场地。
这会儿再一看手机,22:3八,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得要一会儿才能轮到她。
她坐在后方,心里很宁静,就安安静静地看其他人表演。
时间掌控果然很严格,每个人三分钟。
台上跳舞的人只能听自己提供的音乐来掌控时间,有些时间到了,但表演还没结束的选手,在台上就吓得脸惨白。
参赛的人有男有女,宁蓁认认真真看了一会儿,参赛的人底子都很不错。
许是因为初赛,很多人跳得都很保留。
台下偶尔几声掌声。稀稀拉拉,其实哪怕不会跳舞的人,都能根据视觉感受来判断哪些跳得好。
掌声大的时候,表演肯定就还不错的。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一个男生吸引了宁蓁的目光。
或者说,是全场的目光。
他穿黑色的衬衣,上面印着两个白色的英字母“j”,下身一条浅蓝的牛仔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