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重新让系统调出监控,遗憾地现场面已经得到了控制。太子和三皇子跪伏在下,后面是战战兢兢的武百官。此时此刻,哪怕是太子和三皇子最忠实的拥趸,也绝不敢在这种时候为他们求情。
允德帝看着犹在互相指责的两个儿子,满腔无奈无处诉说。又看了一眼身姿挺拔,不怒自威的七皇子,不免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做为。
然而一步错步步错,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终有一日会开花结果。就算七皇子再优秀,他也决计不会将江山社稷交给一个体内流淌着乌族血脉的外族人。
允德帝前后神色的变化被祁承尽收眼底,他大概能猜到一些允德帝的心思。这场闹剧最终以太子、三皇子禁足收场,程云渡意欲再闹,逼得允德帝再三保证会彻查此事,并且许以程家军诸多好处,程老将军这才作罢。
捕捉到允德帝眼底的沉郁和担忧,祁承满意地笑了。
事情比他想象中还要顺利得多,可以说,一切都在祁承的计算之中。而真正操控这一场剧变的,却不止祁承一个人。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转向静立一旁的周隘峰,八尺有余的身高让他即便站在偏僻之处也格外显眼。一头褐色的头隐藏在深色冠内,若是不注意去看,怕是很难现这色和常人有何不同。还有那双褐色眼眸,微微眯起,让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情绪。
这是一个善于伪装和隐藏自己的人。祁承可不信程云渡的爆和周隘峰没有关系,抛开个人感情不谈,和周隘峰这样善解人意的人合作,绝对是事半功倍,锦上添花。
祁承注视着对方,这样的周隘峰,让他联想到了狼。在面对强敌时,不得不隐忍,伺机而动的凶悍之狼。谁若是小瞧了这匹狼,怕是要被利牙咬断喉咙!
……
自从封赏大典过去之后,朝中是暗流涌动,风声鹤唳,大臣们私底下都传太子储君不保,可对接下来的储君会是谁,都持观望态度。本来极有可能接任储君的三皇子,如今境地也不比太子好多少。其他皇子倒是有心一争,奈何多年来被太子和三皇子打压,俱是不敢当出头鸟。
纵观诸位皇子,唯独七皇子一枝独秀,不仅威名远扬,更是有战功在身,深得皇帝器重。论韬武略,无人可与征战沙场十余年的七皇子相比。论背景势力,拥有程家军鼎力支持的七皇子更是无人能出其右。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不断有大臣携重礼登门,几乎要踏破七皇子府的门槛!
而七皇子也来者不拒,对来者俱是以礼相待。原本大臣们心中还有些忐忑,现下觉七皇子如此平易近人,投靠七皇子阵营的欲.望便愈强烈了。
祁承对此乐见其成,暗地里也帮了七皇子不少忙。来访的大臣有一个算一个,只要他踏入七皇子府大门,有关于这位大臣的所有喜好均会被摆在周隘峰案头。有千崇阁少主倾力协助,周隘峰可谓是如虎添翼,想笼络不到人心都难。
这天,祁承出门逛了一圈回来,待走到后院,才将手中的布包放在桌上,将珍玩拿出来摆.弄。这个世界的娱乐方式太少了,祁承虽不是耽于玩乐之人,却也时常会感觉到无趣。加之他现在腰缠万贯,满腰包的银子没地方花,就更郁闷了。
“你喜欢这些东西?”周隘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祁承身后,“好玩吗?”
祁承抬眼瞅他:“怎么,想玩?”
周隘峰沉默地点了点头。
祁承随手一探,从布包中掏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布老虎,脑门上还绣着一个王字,看上去丑萌丑萌的。祁承笑了笑,捏着老虎肚皮道:“这是个布老虎,你看它,头大、眼大、嘴大,身小,这种造型最是常见。抱着。”
周隘峰接过布老虎,拿手指戳了戳它的腹部,很柔软,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拨浪鼓,摇动它,这两颗小木球会敲击鼓面出声响。这是糖人,糖料熬化后做成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造型。待糖料冷却,糖人就成型了,尝尝?”说着,祁承将手里的两件小玩意儿都塞到周隘峰手中。
周隘峰从善如流地咬了一口,恰好把小狗造型的糖人咬掉了一个头。甜味附着于舌尖,进而溢满整个口腔。嘴里的糖块慢慢融化,周隘峰却紧了紧支撑糖人的签子,舍不得再吃了。
祁承默默盯着缺了脑袋的小狗,只剩半拉身子的糖人再不复先前憨态可掬的模样。他目不忍视地挪开目光,随手又从布包里拿了一样东西。
这次祁承却只看了一眼就要放回去,周隘峰却不给祁承这个机会,左手一把将糖人和拨浪鼓握在手中,布老虎被他夹在腋下,用空着的右手阻拦祁承。
两人的手交握在一处,周隘峰也终于摸.到了那玩意儿。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祁承,“我竟不知承儿这般饥渴,是为夫失职。只是木制的阳.物怕是满足不了你,不如试试我的?”
祁承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他这些小玩具都是直接打包的,看都没看,谁知道会混进来这种奇怪的东西?可越是这种尴尬至极的时候,越要保持镇定。
“七皇子殿下请自重。”祁承挣了挣,却没挣开周隘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