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辜七心内的那一把火越来越旺盛,仿佛现在她整个人都在被从内到外的炙烤。细细密密的疼,如针扎一般蔓延到了她的全身。辜七正遭受着数种难以摹状的痛苦,无一处不是煎熬,抑制不住的嘤咛出声。
而裴池满身的肃杀之气,疾步而行,尚未出了浴池的门就已经用披风将辜七裹在了其中。他感受到怀中那人扭动不安,将之抱得更紧了两分,柔声细语的哄道:“七七,我在——”
俞夫人方才就已经慌了神,见韶王殿下出来,当即迎了上前。可那些侍卫哪容她上前,直接冷着脸亮出了兵刃,分毫不留情面。俞夫人骇然不已,连连后退,等她再看清楚此时韶王殿下怀中抱着是一人后,脸色更是煞白。“王、王爷……”
裴池根本不理会她,甚至目光都未曾从她脸上逗留。
俞夫人从前一直未曾真正见识到天家气势,此时被双腿软,直接瘫跪在了地上。她知道……大事不好了。俞夫人回过神,才看向浴池那门,见里头迟迟再未见人出来,而隐约又有一股子……血腥味,更是将心沉到了底。
裴池抱着辜一路未做停留,行了不多远便一跃上马带着人策出了俞府。他怀里像是揣了一只滚烫的暖炉,即便是隔着秋裳也能感受到她此时传出的燥热。
“七七——”裴池听见披风里传出细细幽幽的啜泣声,几乎就要被淹没在马蹄声中。他开口唤了她一声,然而却没有半点回应。裴池心下担心,便腾出手掀开披风露出她的面孔。
只见此时的辜七脸色通红,痛苦到整张脸都几乎拧了起来,眼尾有泪花逸出,而那唇已经让她自己给咬的白了。
裴池心头狠狠一凛,“再忍一忍,七七!”说话的当即,他也越抽起了马鞭,直往前去。
辜七浑浑噩噩,只恍惚的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忍一忍,她因这难受滋味而犹如置身炼狱煎熬,正亟待找一个泄的出口。偏这时候,竟然有人喊她……忍。
辜七心里委屈极了,说话的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难受。她气愤难当,忽然张开了口,狠狠的咬住了眼前的东西。
裴池后背微微一僵,哪会想到辜七竟然咬在了他的胸膛,虽然她绝大多数咬到的只是衣裳布料,可那尖利的牙齿到底还是咬到了他。
辜七下口极狠,咬着就不肯放开,一面还哭得不能自已。
裴池哪舍得呵责她,只将手捏在她的下巴想要……谁料辜七忽然松开了口,迅的咬住了他的手指,也是死死的咬着,半点不肯放松。可又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时裴池的手指能清晰感触到她檀口里的炙热湿润,能感受到里面的柔软幼嫩……那点疼痛仿佛被无限缩小了,这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触渐吞裴池的理智。
“驾——”裴池只怕这样下去,自己也会陷在里头,他心内一沉,只得拉起缰绳将马儿催得更急。
这原本要半个时辰才能到的地方,裴池这趟才花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抱着辜七翻身下马,“来人!”
还不待他所朝着的那间宅子有人应声,裴池已然踢开了大门。屋子里刚出来了两人,一见此情状忙迎接了上来,见披风里头那人的面容——
“媚毒?”
“小姐!”
这两人,一人是辜七的贴身丫鬟拂玉,一人是曲堂山的女儿曲潇。当日拂玉落入魏水后生死不明,几番周折勉强留保全性命,又在曲潇精心调养下才好转。她二人本就一路上京,哪想到韶王殿下已经得了要返封地的圣旨,前几日又被示意直接来这儿相会。
拂玉焦色道:“王爷快跟我去里屋。”
这两人是才刚落脚,行礼搁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打开整理。此时拂玉也顾不上这些,只想着要快挪个地儿出来,随即将几个包袱从床上丢去了一旁地上。
“潇潇,你快来看看小姐!”她见辜七如此神志不清的模样,便已然知道情况不妙。谁能想到数月不见才刚碰面她家小姐就成了这模样,拂玉急得眼泪珠子直掉下来。
曲潇一身医术都来自曲堂山,赶紧抓起了辜七手腕来号脉。
裴池到底未将辜七从自己怀中放下,见那人眉头越皱越深,忍不住沉声问:“怎么样……?”
“王爷……”曲潇看了看裴池,她虽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姑娘家,可身为医者,却也不羞耻谈论这事,只是……这媚药实在太霸道:“王妃若想要释除体内媚药,需得引活水淋泡……这媚药极为厉害,其间三四个时辰王妃必然难熬。”
裴池闻言当即吩咐人照办,好在这宅子位于城郊山脚,后头便有从山中流淌下来的山泉。在他抱了辜七要进净室时,又问:“只能活水淋泡?”辜七此时何种难受滋味他看得一清二楚,倘若真是要硬生生的挨过三四个时辰……
“就没有别的法子?”
曲潇摇头,“想必王妃刚才在炙闷湿热的环境中处过,这媚药的毒性已经被挥到最大。王爷……王爷万万不可此时同王妃行房!”她是大夫,必须将这里头的轻重全都讲明白了。“王妃的身子此时便是媚药,强行房事只会让殿下也中此媚毒。”
彦扶玉恨急了辜七,又怎么会下那等随随便便的毒药。这正是她的歹毒之处了,选浴房更是为了让媚毒作更快。倘若中毒之人的把持不住,同人交合,则叫那人也受媚药所毒。如此牵连开来,真真是没有半点活命的可能。
裴池也不再迟疑,抱着辜七进去,拂玉也想跟着入里头,却叫他出声给阻止了:“不必进来。”
净室的浴桶上悬了竹管,此时已有水从里头潺潺落下。
“七七。”裴池解开辜七身上的披风,却现她蜷着身子止不住颤颤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痛苦极了。而她紧握着裴池胸膛的衣襟,死死不肯松开,唇瓣中逸出无意识的呢喃。
这时已经是深秋,山间泉水又再是冷彻透骨不过,裴池不做细想,当即抱着怀里头的人一道进去了浴桶中。仿佛是受了这泉水冷意的刺激,辜七浑身痉挛似的抽搐了一下,更加紧贴向了那个胸膛。
她明明是正睁开着眼,可却看什么都好似蒙了一层雾气。辜七紧紧的环着裴池的脖颈,她的身子根本不由她自己驱使,最隐秘的欲念此时占据了她整个理智。她不再是自己,一切都不过是在遵从最原始而澎湃的本能。
辜七的唇落在裴池的下巴,舌尖探出轻轻舔了几下,沿着他的脖颈缓缓滑下,最终落在他的咽喉凸出的部位。她炽热的唇瓣在上头吸允,香津遗下晶莹的痕迹。
现在的辜七,全幅心思都被引导着做着这事,专注而认真,越是得不到回应,越是卯足了劲。
而这对裴池而言,这哪里是容易把持的。先前并不是没有脱光了投怀送包的女子,可即便再引诱,他依然能做到无动于衷。
可辜七不一样……光是抱着她入水,感受着她柔软炙热的身躯,凹凸有致的起伏,他便已经有些难以自持了。再经由辜七这般挑逗,自己那处俨然高昂了起来。
“别闹,七七。”裴池哑然开口。
可辜七哪里还能听得进他所说的话,整个身子都紧紧攀附在了眼前这人的身上,好似只有他……只有他才能解了自己深处的燥热。
可是,为什么……他不帮自己呢?
辜七难受极了,眼泪贴着脸颊直往下坠,哭得压抑而痛苦。此时的她浑身都让泉水给浸泡了个遍,衣服紧贴着身躯,将那身形的美好全都描绘了出来。一络青丝紧贴着雪白的肌肤滑入到领口深处,水珠也跟着一颗颗的滚落下去,似乎要将人带着陷入在那雪丘当中的深壑当中。滚烫得泛着粉红的肌肤无一处不是充满了情、欲,半娇半喘的气息更是撩人心弦。
两人呆在浴桶中便有些狭窄拥挤,何况裴池还是横抱着辜七入的水,两人身躯难免交叠碰触。裴池一只手紧紧抓着浴桶的边沿,手背上青筋毕现……辜七那不安分的身子难免碰到他的那处,曲潇的话历历在目,此时即便他再情欲高涨也只能先分开二人间隙做缓和。
辜七漆黑的眼眸中全蓄满了眼泪,灼灼如火的仰视着裴池,而鲜红欲滴的娇嫩唇瓣微微开阖,充满了引诱。裴池垂眸便能看见她这么一副极具魅惑的神色,几乎最后坚守的理智都要轰然倒塌……这一刻,他深深觉得,辜七是他的业障,是他避不开的劫。
而辜七几番索求不得,心中更是郁结了一大股恼意,她猝不及防的站起了身低头吻住了裴池的唇。像是被逼急了的野兽,凶悍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