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被他冷着脸阻止,聂霜一只手悬在空中,不上不下,愣了好半晌,才找回意识。
“抱歉,我只是觉得这块木头很好看。”她垂下眸子。
刚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的确有些伤人。见她一脸落寞,傅聿时在心里暗骂自己。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此刻说什么都有点欲盖弥彰。
聂霜望着他,心里想的却是:喜欢一个人,可真是滋味复杂,上一秒还甜得发腻,这一刻却鼻酸得无法控制。
虽然很难过,但她不想跟他闹别扭,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朝他微微一笑。
“你忙你的,我就不打扰了。”
转身离开时,却被他抓住手腕。
“抱歉,是我的问题。”
他从身后抱住她,却没法跟她解释更多。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的。”
她低垂着头,看起来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脸上甚至还挂着笑。
她这个样子,让傅聿时心里被撕扯了下。
秘密终有一天会曝光,他不妨......
然而,门外走廊在这时忽然响起咚咚咚的砸门声。
震天骇地,像是要把天花板掀翻。
两人暂停这个话题,去了房外面。
只见陆樨正跪坐在聂霜的房门口,双手扒在门上,微眯着眼,满脸通红,像是喝醉了。
走进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看起来喝了不少。
“怎么喝成这样?”
傅聿时眉心微蹙,将人拎起来,动作野蛮,毫不怜香惜玉,惹得陆樨不满地挣扎起来,甩开了他。
“你走开。我就要,要跟小霜姐睡在一起。”
傅聿时显然不打算让她胡作非为,径直将人打横抱起,准备送到楼下她的房间。
陆樨却像泥鳅,在他怀里挣扎着,捶打着,竟哭了起来。
正两难,他听见聂霜说:“没事的,让她跟我一起睡吧。”
他看向她,“有这个醉鬼在,你怎么可能休息得好。”
就算没有陆樨,她今晚大抵也不会好过。
“没关系。”
见她已推开了房门,傅聿时勉强点头,“如果她不老实,就告诉我。”
将陆樨抱进房后,两人手脚麻利地分工合作,一人替她换睡衣,一人拿着毛巾替她擦脸。
像极了一对配合默契的夫妻,在一起照顾醉酒的妹妹。
没几分钟后,陆樨却突然诈尸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初恋有什么了不起。”
她半睁着眼,伸出只手,指着正替她收拾残局的傅聿时。
“初恋我哥也有啊,还喜,喜欢了好多年呢。比你可长情多了,你有什么了不起。”
支离破碎的句子,聂霜听懂了。
她手上动作一顿,又继续默不作声替陆樨换上干净的袜子。
每个人都有过去,她不能因为他的过去,就否定他现在对她的真心。
即便那句“喜欢了好多年”让她很不舒服,她还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只是,他看向自己时,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无疑加重了这句话在她心里的分量。
沉甸甸的,像被种下了一颗仙人掌的种子。
将陆樨换下来的脏衣服叠好后,聂霜若无其事地道:“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会看着她的。”
傅聿时目光复杂地望着她,像是在辨别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她似乎并不在意陆樨的话。
而他确实也很难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