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长途飞行过,收拾完行李,聂霜已经开始焦虑。
想跟傅聿时聊聊,缓解这种不安。但他这天并未像往常那样跟她视频,她猜他可能有事,便没打搅他。
到了睡前,电话依然没动静,聂霜按耐不住,拨了过去。
连着两遍,无人接听。
怕他在忙,过了好一阵,直到困得不行了,她才又拨了第三遍。
这次电话被接起来,她还未开口,就听见一个女人清脆而甜美的声音。
“哈喽,找傅聿时吗?他在休息。”
那人并非薛彤,而是一个长相明艳的陌生面孔。
对方见她发怔,又落落大方提醒她,“需要我帮你转达什么吗?”
聂霜扫了眼视频里的环境,是他的办公室,他此前给她看过的。
“谢谢,不用。”她挂断了电话。
什么身份的人能随意进入他的办公室,还能未经允许接听他的电话?
聂霜不愿去揣测这些,只提醒自己别太敏感。
她信他,却还是不可免俗地陷入一种患得患失的心境中,心里石头硌着,堵得慌。
困意早消散了,她将手机关机,不到十点,就强迫自己入睡。
一夜没睡好,她周日赖床到快中午才起。
开机后,手机震动不断,涌出数条未接来电和他发来的信息。
聂霜扫了眼发信时间,最晚那条是半个小时前,也就是那边的凌晨五点。
她沉默了片刻,回复过去:“我昨晚睡得早。”
电话很快响起,惊讶于他这么晚还没睡,她没犹豫就接了起来。
“抱歉,那会儿在休息,没接到你的电话。”傅聿时的嗓音有些熬夜后的喑哑。
苏珊坦白了误接他电话的事,他很生气,但他也有责任,忘了将办公室的门反锁。
周末同事都不加班,他想把接下来的工作前置,便独自去了公司。
太疲惫了,中午在沙发上休息,不小心就睡着了。
苏珊过来谈合作,提前抵达,见他办公室灯亮着,敲门却没人应,以为他出了事,便闯了进来。
聂霜一直没回他信息,手机也关机,他晚上回家后,睡不踏实,索性就盯着手机到半夜。
“休息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吗?”聂霜问。
傅聿时向来精力充沛,几乎没有午休的习惯。
“没有,只是有点累。”
他没说实话,其实是之前滑雪受凉了,没吃药,引发了低烧。
“那你现在快去休息。”
傅聿时在心里预设过聂霜的反应,她吃醋,或者生气都很正常。
但她此刻却像是毫无波澜,连问都没问苏珊这个人。
说实话,他心里有种不被重视的挫败感。
“苏珊的事,你不介意?”他用某种玩笑的口吻说出。
“有什么好介意的。”聂霜淡笑,“你都解释过了,我当然相信你啊。”
她的云淡风轻,让他这一晚上的焦躁,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很闷,很不舒服。
“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
“酒店呢?”
“定了。”
“哪家?”
听聂霜报上酒店名后,傅聿时眉头轻蹙,停下手中敲电脑的动作。
“这家酒店不太安全,而且离音乐厅太远了,我重新替你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