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一瘸一拐地拖着步枪走到查尔斯旁边,伸出两指就往他的眼睛一插。
手指还没触到眼皮,查尔斯已经诈尸一样跳了起来。
“嗷嗷,救命啊,救命啊,千万别杀我啊,不管你们老板给多少我都给双倍,求求你们千万别杀我啊!”
小林叹了口气。
“老大,下次装死的时候麻烦也装得像一点,至少也摸点血,身上干干净净还眯着个眼睛鬼才不知道你活着。”
查尔斯这才听清是小林的声音,尴尬地停止了打滚动作爬起来,缩着脖子,紧张地四下观望,像是怕看不见的人窜出来要了他的命。
“人呐,那些a雇佣兵呐,他们,他们…….”
小林无奈地往厂房中央努了下嘴。
“不用找了,诺,都在那儿。”
“什么,那个…….那个…….见鬼,都是什么鬼东西?”
查尔斯只看了一眼就目瞪口呆,连话都说不成整句了。
在厂房中央堆成了一座小山的肉块,但是那不是猪羊牛马之类的畜生肉,而是一片片被剥得精光的人类尸体,一层堆着一层,就像是意大利千层面一样,中间夹着黑红色的血肉调料。
旁边的几张桌板已经被拼接起来充当操作台,两个华裔雇佣兵手脚麻利的拖上来一句胸口被得稀巴烂的死尸,围在桌边的四个华裔雇佣兵立刻手脚并用,以比扒手都要利落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就把死尸身上的武器,上衣,长裤,钱包,头盔,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儿全弄下来,就剩一条光溜溜的尸体,两个人用胳膊肘一顶臀部,尸体就沿着末端的皮带直接滚进了尸体堆里。
在热带湿热的环境下,仅仅过了一个下午,一些尸体就开始出现了腐烂迹象,整个空间里血腥味刺鼻,恶臭熏天,大批苍蝇闻风而动,到处盘旋起来,可是来往的雇佣兵们的嗅觉似乎早就麻木了,来来往往忙着自己的活计,连口罩都懒得戴。
在另一边,所有拔下来的物资都被粗略的分类了,堆在几辆平板推车上,几个华裔雇佣兵翻了翻从军裤里漏出来的钱包,一打开从里面露出一叠大票子
“妈的,这帮鸟人还真有钱,随随便便一小兵口袋里就塞了几千块。”
“得了吧,这些鸟地方的经济比大姨妈都不稳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一波高台跳水,钱就成一堆废纸了。”
“嗨,所以我更喜欢美刀,虽然最近他娘也在上蹿下跳,但是至少是硬通货,全世界都认账。”
“人民币不是也不错,你他娘净崇洋媚外,唉,你有听说吗,美国佬最近在给咋们老家施压,要给人民币升值了。”
“哎哟,卧槽,那我得赶紧囤一点了,这一波钱必须得赚。”
“..........”
华裔雇佣兵们旁若无人地聊着天,小林甚至有点没法想象这帮家伙就是刚刚比野狼都要凶残的士兵,现在的他们倒更像在菜场里交流生意经的小贩。
疯鼠的老兵一开始进攻就表现出完全不同的打法,同样是以作战小组为单位战斗,疯鼠的小组人数更少,一般只有三四个人,但是打法却远比a的人要凶猛,以最快度猛击向a雇佣兵防御脆弱的屁股。双方刚一交火,疯鼠雇佣兵二话不说就是一排火箭弹狂轰过去,然后再是第二轮,第三轮,直到轰得a雇佣兵血肉横飞,再也不敢跨出掩体半步,阵型被牢牢钉死在一个极不利的状态。
疯鼠步兵就顶着火箭弹进攻了,没有任何巧妙的战术动作,也没有什么花哨的技巧,一群人端起步枪,卡上刺刀,踩着炮火就不要命的扑上去,a雇佣兵抛射了手榴弹,也把枪举过头顶乱射,可是完全没用。杀红眼的疯鼠雇佣兵捡起冒着烟的手榴弹一个个丢回去,甚至大脚踹飞,一边狂奔一边和对手展开迎面对射。
就像是两个暴徒在疯狂互殴一样。
见到一个就点射,见到两个就连射,好不吝惜弹药量,疯鼠雇佣兵就像泼水一样把子弹倾泻向对手阵地。
疯鼠中有人受伤了,但是a雇佣兵也有不少人被子弹砍掉了手腕和头盖骨。
战斗的惨烈和血腥程度一瞬间达到极点。
疯鼠的雇佣兵换弹匣度之快,让人难以置信,只见他们用一点魔术般的手法,瞬间就完成了再装填,总共还不到一秒钟。
疯鼠的雇佣兵配备的sVd狙击步枪之多,让人毛骨悚然,平均每个小组里都有一个狙击手存在,精准打击火力强得惊人。
交火仅仅二十分钟,a雇佣兵就被彻底砸碎了,而且是粉碎粉碎的那种,只有塞亚姆带着几个人跑掉了,其余的全部被射杀在这里,有一部分是在战斗中被射杀,另一部分则是战后的俘虏,连捆都懒得捆就被就地枪决。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血腥的痕迹在小林的心里满满褪色下去,相比之下,老兵们展现出的战斗技巧更让他印象深刻。
和老兵们干得热火朝天相比,新兵们显得无精打采,挂在护栏上一点干劲都没有。
“妈的,又被这群孙子当鱼饵用了。”杨子恼火地咕哝道。
众人摇头叹气。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下半辈子都握在铁老板手里,就算有一万个不满也只能任人宰割。
“嗨,军需官,滚下来!”
晖哥在下面大叫起来,引起周围的老兵一阵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