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儿? 这名字不就是我梦里见到的那个小男孩儿吗! 他居然是…… 林夕惊愕的看着我,一脸不可置信:“白柠,你在说什么啊?”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小怪物借用我的嘴说话,在林夕看来这话是我说的。 我赶忙胡乱找了个借口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么小的胎儿有意识的话,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妈妈?” 林夕无语的白了我一眼。 “常听人说一孕傻三年,我本来还不信,现在终于信了,一个多月大的胎儿还没成形呢,怎么可能有意识?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有意识,更应该理解你的苦衷!” 我跟林夕说先吃堕胎药试试,万一不行的话再去医院。 林夕拗不过我,只得陪我去药店买药。 说明上说,需要连续两天吃米非司酮片进行杀胚,第三天再吃米索前列醇促进宫缩。 和林夕回到学校的时候,寝室已经熄灯了。 但平时楼道里面的灯是亮着的。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林夕又是咳嗽又是跺脚,楼道里的声控灯却怎么也打不开。 她只好骂骂咧咧的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在她开手电筒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一道小孩子的笑声,伴着这阵笑声,一股凉风直往我脖颈里面钻。 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林夕见我还没跟上,回头看我:“你站那干嘛呢,赶紧走啊!” 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会儿楼道里面有点冷?” “大惊小怪!”林夕白了我一眼,朝着我身后的位置努努嘴,“那扇窗开着呢,已经入秋了,晚上不冷才怪!” 林夕说的也有道理,或许刚才听到的孩子笑声只是幻听而已。 我回到寝室就按照说明吃了一片药。 许是在外奔波了一天有些乏,躺下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夜里。 我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一阵凉风吹进寝室,冷飕飕的风冻得我全身哆嗦。 我下意识地去扯被子,可手却摸到了一团类似头发的东西。 我心底一颤,本能缩回手。 不由分说立刻起身蜷缩在床的一角,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我借着月光朝方才摸过的位置看时,却发现那里只有被我掀到一边的被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 看来是我睡迷糊了,才会误把被子摸成了头发。 我重新躺下准备继续睡。 可头才触碰到枕头,耳边就传来一道诡异的声音。 声音很杂乱。 像是有个女人在我耳边哭,可这哭声里又夹杂着一道婴儿的笑声。 我惊恐地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可那声音却像是响彻在我耳朵里面似的,非但没有变小,反而越发清晰。 我听到女人的声音一边哭一边阴狠地说:“白柠……还我命来!” 她声音里的婴儿却依然在笑着,咯咯咯的笑声听上去比女鬼索命还要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身子霎时一个激灵。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个沉甸甸的东西压住被子,正一寸寸的朝我身边逼近。 越是接近我,被子上的压力就越是重。 我惊恐的忘记了喊叫,好奇心驱使着我缓缓将蒙在被子里的头探出来一点儿,正巧方便我看到外面的情况。 不看还好。 这一看,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最先看到的是一团长而凌乱的头发,它仿佛察觉到我正在看它,倏然抬起头与我对视。 我借着清冷的月光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这张脸…… 分明是今天给我做手术的主刀医生! 她皮肤惨白,七窍中还有未干涸的血迹,一双只有眼白且布满血丝的眼睛正直勾勾的注视着我。 更让我觉得恐怖的是,它的身体竟然只有婴儿般大小。 确切说,它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颗成年人的头颅按在了一个婴儿的身体上! 我再也抑制不住恐惧,惊叫着倏然扔掉手里的被子,趁着它被被子蒙住的一瞬跳下床。 我直奔着林夕的床边奔去,一边唤着林夕的名字。 不等林夕醒过来,婴儿身的怪物便倏然跳下床,咯咯咯的笑着朝我走来。 青紫的小手拨开头发,再次露出那张恐怖骇人的脸来。 女人凄厉历的哭着说道:“白柠……把我的命还给我……” 它说完便倏然张开嘴,两排密集的尖牙吓了我一跳。 我顾不上害怕,继续唤着林夕的名字。 可林夕像是听不到我的叫喊一般,依旧睡得很沉。 我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怪物,问道:“你不是突发疾病死的吗,为什么要来索我的命?” “胡说!我分明是中了你的降头!” 降头? 我诧异的看着它,正要澄清自己根本不会下降头,脑海中却突然回想起梦里面见到那个小男孩儿七窍出血的模样。 主刀医生的死状不就是那样子么! 难道它说的降头指的是这个? 我来不及多想,婴儿身怪物再次朝我逼近。 我慌忙开口:“你听我解释,那根本不是我做的,可……可能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做的,不管怎么样,求你放了我的朋友,她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 它的视线倏然落在我腹部,婴儿的笑声也越来越兴奋,仿佛透过女人的眼睛,见到了一个让它爱不释手的玩具一般。 然后女人阴毒的声音咬牙切齿道:“你们三个都得死!” 说着,它便倏然飞起朝我扑过来。 我立刻抓起身后的拖把朝它劈过去! 许是没料到我敢还手,它没有准备,倏然被我打倒在地。 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不见了。 我顿时慌了神。 我摸索着想要开灯,可灯根本打不开,只得借着微弱的月光警惕的四下搜寻。 突然。 我听到墙边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倏然朝着那边看过去
。 然后我便见到那个顶着成人头颅的婴儿身体,竟然徒手在墙上爬。 它速度很快,转瞬就爬到了屋顶的一角,又倒挂在平坦的屋顶上爬行,眨眼功夫就爬到了我头顶上方! 在垂下来的发丝之间,我看到那张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笑容,笑容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嘴角已经咧到了腮帮子上,一滴滴的血水顺着裂开的嘴角低落下来! 不等我反应,只听它怪叫一声便落下来,正巧落在我肩膀上,狠狠一口便咬住了我肩膀! 钻心的疼痛袭来,我仿佛听到皮肉撕裂的声音。 伴着这声音,还有它贪婪吸食血液咕噜咕噜的吞咽声。 我用力扯它头发,试图将它从肩膀上扯下来,可它手脚死死缠住我手臂,密集的尖牙像钉子般牢牢嵌在我皮肉里,甚至已经钉进了骨骼,越是用力扯,我就越是感觉到无比强烈的痛感。 我疼得冷汗直流全身发抖。 可我丝毫不敢松懈,仍在继续的扯着它,一边呼喊着林夕的名字。 此刻我和林夕仿佛身处在平行时空,她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依旧沉沉的睡着。 我能清楚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在快速流失,头脑也不似方才那样清明。 我意识开始模糊时,突然感觉到在我肩膀上贪婪撕扯皮肉的婴怪咀嚼动作顿了一下。 与此同时。 落入房间里的月光也被什么遮挡了似的,眼前多了一片阴影。 待我定睛看向前方时,突然见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立在窗前,银色月光勾勒着他伟岸又怪异的身形。 这是个男人。 之所以说他怪异,是因为他的发型与穿着完全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更像是古代人。 容不得我多想,肩上缠着我的婴怪倏然跃起,消失在空气中。 虽看不到它身影,可我能听到它移动的声音,也能看到它因逃窜而碰触到物体时物体的变化。 眼见着它朝窗边飞去,面前的男人倏然伸出一只手,衣袂轻扬间,一道黑气迅速飘向窗边。 一声痛苦的嚎叫后,婴怪现出身来。 它跪在地上磕头,身体里两个不同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向男人求饶。 男人只冷冷的说道:“动她之前你就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话音落。 又是一股黑气从男人衣袂中飞出,转瞬将婴怪包裹。 只听它痛苦的惨叫一声,两只青紫的小手倏然将颈上头颅扯下丢向我。 男人伸手遮挡飞来的人头时,那具无头的婴儿身体倏然飞出窗户,转瞬消失不见。 寝室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而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身体中每一个细胞都透露着恐惧。 不单单是因为我脚边那颗面目狰狞的头,还有,我认出了这个声音。 这正是两次在睡梦中侵犯我的男人,他也是那条会说人话的黑蛇怪! 男人以为我是被人头吓坏了,单手一扬,医生的头再次被黑雾包裹,转瞬消失不见。 他这才看向我。 他此刻背对月光,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随着他一步步逼近,我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你……你是黑蛇……” 因着身上受了伤,又被婴怪吸了不少的血,加之一波接着一波的恐惧情绪,我的身体终于不堪负荷,摇摇欲坠。 在我倒下的瞬间,黑影倏然闪到我跟前,我的身体被一抹冰凉包裹。 “是我。” 说着,他便吻住了我的唇。 被他吻住的瞬间,我感到一丝冰凉划过喉咙,传遍全身百骸,因失血过多而晕眩的感觉也稍稍缓解。 但我全身依旧虚软无力,只得任由着他冰凉的手褪下睡衣肩带。 他的吻渐渐向下,一寸寸掠过颈部皮肤,落在肩膀的伤口上。 他居然用舌头舔舐着我的伤口,仿佛痛感瞬间被麻痹,疼痛竟没有方才那样强烈。 此刻他虽是人的模样,可我还是能清晰感觉到,他舌头细长分岔,分明就是蛇信子! 我本能的紧绷着身体,丝毫不敢动弹。 只因我还感觉到,在舔舐着我伤口的蛇信两侧还有几颗锋利的尖牙,牙尖不时轻扫过我的皮肤,传来疼疼痒痒的触感。 耳边再次传来那道熟悉且低沉的声音:“这么紧张?” 我不知在心底骂他多少遍,却丝毫不敢发出声音,整个身子依旧是紧绷的状态。 我的木讷并未让他失了兴致,反而攻势越发肆意且迷乱。 他将我放在床上,沉重身躯附上来。 昏暗光线下,我隐约看到他面部轮廓,他五官立体棱角分明,一双墨黑的瞳孔泛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泽。 但仅是一瞬,我就眼睁睁看到他的身体化作一条头顶红冠子的黑蛇。 它一下下在我面前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蛇尾则是在我身下游弋,将睡裙推向腰际,然后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