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一招手,竟从外面又跳出两个男人来,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殿下吩咐!”他们跪在福王面前。
福王冷笑着看向林似染,问:“你当真不肯认错赔罪?”
“绝不!”林似染毫不犹豫地回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罪之人为何要赔罪?”
她知道福王霸道,也知道自己跟福王对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但她绝不会向这样的人低头!
福王眼神愈发阴沉,道:“很好,本王还没见过这么不给本王面子的混账,阿泰,阿康……你们给我将这丫头的双手废了!本王要让她知道,惹怒本王的下场!”
林芊雨幸灾乐祸地看着林似染。
就在这时候,隔着一道院墙的二层小楼上传来一阵咳嗽,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楼上端坐着一个男子,身穿玄色锦衣,上绣着金龙,端的是威武霸气。因为隔着远,众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可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楼上之人浑然天成的贵气。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林似染立刻认出那人的服饰,绝对是太子无疑,她纳头便拜,高声呼唤千岁,把还在发愣的众人给唤醒了,众人纷纷跪拜行礼。
林似染清楚地知道,太子李兴旭和福王乃是水火不容的一对冤家,尽管太子再不受宠,也还是太子,福王再得意,也依然越不过太子去,在外人面前,福王若公然不给太子颜面,那就等同于谋逆。
她知道太子一出现,自己多半有救了,自然要抱紧太子的大腿。
她抬头看向小楼,李兴旭也正好把头转向了这里,她并不能看清他的样子,却分明感觉到那灼灼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令人焦灼不安。
“皇兄……”福王郁闷地行了礼,却不肯称呼太子为殿下,可见他心里并不服太子。
李兴旭又轻咳了几声,声音冷淡而缥缈,略带责备道:“福王,你是堂堂亲王,怎么不在前院待着,跑到一群闺秀中间,成何体统?”
一句话,将福王弄得十分下不来台,他本来就是个浪荡性子,隔着一层院墙,也忍不住想看看这些女孩子们在做什么,没想到心仪的姑娘哭了,他一时冲动就跑来想英雄救美的。
“皇兄,不是这样的……臣弟只是来主持公道罢了,这林家大小姐实在是……实在是蛮横无理得很!”福王想证明自己是正义的。
李兴旭发出一声叹息,道:“福王,本宫也听到你刚刚的话了,无端端就要人家姑娘一双手,是不是太过分了?再者,这件事来龙去脉,你真的清楚?林大小姐再怎么也是林大学士的千金,不看僧面看佛面,如何能随随便便就废了她的手呢?你这样做,太失礼了。”
“她顶撞本王,以下犯上,我怎么不能教训她?”福王不服。
林似染哽咽道:“殿下,我何曾顶撞过你?从头到尾,我只是坚持自己没有做错事而已,殿下若拿出证据,证明我栽赃嫁祸妹妹,不用殿下说,我自一头撞死在这里谢罪!”
“你……”福王被噎住了,他还真没有证据,只是听林芊雨一面之词罢了。
“妹妹说是我栽赃嫁祸,可有人能证明?可有人看见了?我离着陆小姐好几个人,怎么拿到她的玉佩?从见到陆小姐开始我就没靠近过她,大家都能证明,怎么是我偷了玉佩又嫁祸给妹妹?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去做?我实在不明白,妹妹为何要这样说。”林似染没有哭,可她的委屈,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
霍敏忍不住道:“我一直都和林大小姐在一块儿,我可以证明,她绝不可能偷玉佩,而且……林二小姐几次三番说林大小姐偷了玉佩,然后玉佩从她自己身上掉出来,她便恼羞成怒,推倒林大小姐还要打人,怎么反而说林大小姐欺负她呢?”
有眼睛的人都可以作证,大家也觉得林芊雨太过分了,这样欺负自家姐妹,真是令人齿冷。
“我也能证明,林大小姐是无辜的!”有个小姑娘怯生生地举起手。
接着替林似染证明的声音此起彼伏,众人是都看不惯林芊雨的所作所为,而且福王一出手就要废了林似染的手,这实在太残忍了,谁都看不过眼去。
福王这下是真的下不来台了,面红耳赤,道:“你们刚刚怎么不说话?”
“福王,不过是小女儿家闹别扭,你跟着掺和什么呢?不如过来陪本宫喝两杯吧。”李兴旭淡淡开口,算是化解了福王的尴尬,福王也就坡下驴,瞪了一眼林芊雨,然后灰溜溜地跑了。
林芊雨傻眼了,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顺便让福王丢了脸,福王肯定生她的气了。
众人都对林芊雨生出鄙夷来,也不愿意留下来继续看林芊雨闹,便纷纷找借口告辞离开了。
陆香香这才哭着问:“小雨,我的玉佩,怎么办啊?”
“我哪知道怎么办?又不是我……”林芊雨还是不肯认。
陆香香终于忍不住了,道:“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分明是你让我把玉佩给你的,你说要教训你姐姐,现在玉佩摔坏了,你一定要
赔给我的!”
还未走远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纷纷回过头来,震惊又恼恨地看着林芊雨和陆香香,如果眼神能杀人,她俩已经被众人的目光给杀死了。
“原来竟然是你们俩合谋要陷害人家,真是令人发指!”霍敏气得大骂,“从此以后有你们俩的地方,大家都避着点儿,免得惹一身腥!”
这话不用霍敏说,恐怕这些小姐们都心中有数了。
林芊雨见状,啐了一口陆香香,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曾跟你密谋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呜呜……我的玉佩!”陆香香跪坐在地上,哭哭啼啼。
林芊雨咬牙道:“真不知你生的什么心,说不定就是你从中作梗,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先嫁祸姐姐,又嫁祸我,你最是可恶,来人……将陆小姐给轰出去!”
林芊雨倒是干脆利落,直接把所有罪名都推给陆香香了,还命丫头们将陆香香给拖走了。
可这依然改变不了大家的想法,没有人愿意继续看她表演,都赶紧躲开了,从此以后林芊雨这个名声,也在贵女圈子里流传开来,大家都对她避之不及。也亏得她脸皮厚,还能当没事儿人一样送客人离开。
霍敏拉着林似染,道:“你送送我吧。”
林似染点点头,她也有许多话要和霍敏说。今日要不是霍敏 提醒,她或许就真的要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被当成贼看,往后也别指望抬起头来做人。
霍敏性子直爽,又仗义,见到不平,便想出头帮忙,这是上辈子两人能成为好友的最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