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暑假过完,新学年开学,大学时期最后一次写生如期而至。
任何事情,打上“最”的标签,都会撩到人心中莫名的兴奋点。
最后的写生也走的最远,目的地是位于A省的徽山。
一想到要座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奔向风情、人迥异的南方,每个人心底的小蝴蝶早就扑闪开了翅膀。
芳卿同何遇提起了写生,何遇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热心,只是简单地问了大体行程。
自从暑假那晚雨夜之后,芳卿一直提醒自己聊天要过脑子,再也不能大喇喇的同何遇大聊诸如:男女相处之道之类的话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是助世人渡情关劫的圣人呢。
现在的俩人,只是聊聊实事,说说日常,仿佛那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不是芳卿若无其事,而是她在有意回避,一切都因为,他们现在是单身男女。
尽量不提及芳卿认为能刺激到何遇的言辞,着力维持对方心海无波。
其实徽山离宁城并不是太远,开车大约2小时车程,但是如果没有方便的交通工具,还是有些折腾。
芮蓁在听到目的地时还兴奋的问芳卿,要不要顺便来个宁城游,被芳卿果断拒绝了。
一是老师不允许,集体活动怎么能随便开小差;
二是芳卿现在对待何遇不能心如止水,去了宁城肯定要见面,想着自己这大半年里,隔着手机屏幕偶尔泄露出的丝丝情愫,一环环、一扣扣地把自己绑的挣不断,理还乱。
十月,赶上徽山晴空季,避开高峰,金秋的南方更迤逦,大朵或粉或白的木芙蓉枝头自生姿、丹桂飘香风落一地黄花。
天边一缕闲云掩映渐次的绿,随处一望就见碧波的水。
写生进行的很顺利,徽山登顶、古村采风、感受陌生腔调所带来的岁月静好,时间仿佛凝滞。
一行来到徽山脚下的小山村,这是最后一站,计划在这里停留两天,然后就要打道回卫市了。
晚上的住处,就安排在村子里唯一的农家乐。
结束了一天的课业,夕阳将人影拉的老长,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进村,被苔藓附着侵蚀的石板,仿若拥有了生命气息,静静烙下每一只踩踏在上面的脚印,许是想挽留下匆匆路过的行人。
乳白色的炊烟袅袅升起,和着每家炉灶上的不同饭香,悄无声息地飘过眼前,钻进鼻腔。
芳卿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两声,再拐一个弯就能到住处了,她安慰着自己,将手里画具重新向上提了提。
脑中正盘算着菜谱,心中合计着能吃几碗饭,芳卿一只脚才迈过院子门槛,另一只还未来得及提起来,突然,就结结实实的撞进了一个人的胸膛。
这一撞,巧的很,没提起的后脚就被门槛绊到了,眼看重心不稳,芳卿赶忙撒了手里东西去扶墙。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手快速上前揽住她的腰,将她稳住,避免了东倒西歪的惨状。
芳卿略微平复,狼狈地抬头“谢……”谢还挂在嘴边,当即摆出下巴“脱臼”的姿势,
“何遇?你怎么会在这?”芳卿问
何遇松开手,无奈耸耸肩,“来散散心,顺便看看你,这不来对了,要不你还要摔一跤呢!”何遇轻描淡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