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双眼莹亮,面色和缓许多,轻执我手,主动解释上次我们生分的关键:“我上次出走昆仑,多日未归。是因我在带山寻找留尘镜之时,无意间触发了前尘往事。出于担忧,便赶回家族探望,延误了归期。”
我心中高兴,只轻笑着点点头。
他垂眸,把玩着我的素手纤指,沉默了片刻,方才抬眼郑重道:“我非仙界中人,出生贱籍。我家中贫穷寒酸,一众老小,皆需照料。我不比青冥身份高贵,双亲也远不及应龙上神地位尊崇,寒舍也不比安香宫富贵堂皇。我无法弃一众老小于不顾,不能入赘昆仑,如此,你还要我回答么?”
我坚定地点点头:“我只问你欢喜与否,不在乎你身家如何。”
他长舒一口气,将我揽入怀中,轻声道:“你早就明白的,不是么?对你之心,从未更改。先前未忆起家事,行事狂妄,整日将心意挂于嘴边。现今有了自知之明,不愿让你矛盾难堪,是以,一再避而不谈。”
原来如此。爱重情怯,我何尝不是如此?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心安地蹭了蹭他的脸,我低眸浅笑,安慰道:“不难堪,不矛盾。”
洛齐自回宫后一直卧病在床,甚少出殿。我来过好几次,桐玉殿风景早看腻了,便缠着他陪我外出。
一日拽着他在仙界四处闲逛,我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跑。随手捡了几个碎石子,在紫玉湖边打了好几个水漂,正要转身炫耀一番,却发现多鴖被人揪住尾巴似的尖叫起来。
我朝着尖叫的方向跑去,发现洛齐不知何时已悄然避开我,昏迷在地,碧绿的衣襟上一滩鲜红印迹。
我又惊又骇,探他鼻息,甚是微弱,慌忙吩咐多鴖:“去找梦香!让她带上软轿和几个姐姐过来。”
多鴖扑哧扑哧地瞬间不见了。
我又急又气,气自己任性,又担忧着他的伤情。费力地将洛齐搂在怀里,给他渡了些灵力。见他素来温暖的身子微凉,又使劲地搓揉他的双手,抓住他的手哈气。
当初在带山,他独自撇下我去追灌疏,我找到他时,他几乎也这般模样。
折腾了半日,他方悠悠醒转,嘴角留着一丝血迹,定睛瞧了我片刻,有气无力地笑道:“不过是故意吓你,当真要哭了?”
我硬生生地把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给憋了回去,瓮声瓮气地说:“骗人!明明都已经吐血了。”
他擦了擦嘴角,浑不在意:“是我有心试探,看你是否当真在意我。”
我知他是故意宽慰,也不再故意提及吐血之事,便问道:“好些了么?”
他挣了挣,我松开了些,扶他坐起来。
“洛齐,稍后随我回归兮殿罢,殿中人多,可料你周全。”见远处梦香等人袅袅而来,我拍了拍歇到肩头的多鴖,轻声对他说。
“我喜静,还是回桐玉殿罢。”他摇摇头。
我正欲发作,多鴖啄了啄我的手嚷道:“同去,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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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更,小可爱们明天再来。这几天没码字,用的存粮,心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