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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夜深人静,落叶落在水面,掀起层层涟漪,萧彧还在勤勤恳恳剥着板栗,剥完最后一个,看向旁边的人,道:“我该走了,你,吃完早点休息。” 鄢九歌起身准被送送他,道:“走正门,别翻墙头。” 萧彧欣然接受,走到门口又觉得不妥,让起夜的小斯或者侍女看见就不好了,当即转转身,身后跟着的人迎面撞上他坚硬有力的胸膛。 撞了一下整个人往后倒,腰间多处一双大手揽住,整个人又被提回来,靠在他胸前,闻着淡淡香味,是栀子花的味道,听着砰砰乱跳的心口,鄢九歌抬眸看他,黑夜里,烛火熄灭,只能接着月光看清男人的侧脸。 眉峰硬朗,眉眼间又带着轻柔,眼帘下垂,睫毛微微动着,明显是在与她对视,腰间的手没松,反而越搂越紧,身体不知不觉,在向对方慢慢靠近。 “萧彧,放开我。”她出声提醒,即便如此,腰间的手却依旧没有要松的意思,两只手掐着她的腰身转过身,将她抵在屏风上,被这举动吓到,小声提醒道:“放开我,萧彧,你这样大动静会被人发现的。” 闻言,萧彧只是将额头抵在她抵在她额头上,松开腰间的手,逐渐上移,放到肩膀两处,深深吸了一口,道:“我只是想抱抱你。” 鄢九歌脑子嗡嗡响,作势抬起的手臂又重新放下,拿掉肩膀上的双手,轻声道:“那什么,和聂府隔了两条街有家——” “你就这么想让我去找别的女人。” 打断她的要说下去的话,放开她,冷声道:“我去找别的女人,你高兴?” 她淡淡道:“不是你说想要抱抱吗?” 萧彧轻笑,道:“嗯,是,是想要抱,那多谢鄢小姐提醒。” 人离开,亲眼目睹萧彧架着梯子从围墙翻出去,高贵的世子爷如今落得翻围墙地步,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回到房间,看着卧榻上被摆放整齐的板栗,各个圆又大,外壳被剥的干净,她捻起一颗放入口中,将面颊撑得圆溜溜的。 赏月色,品美酒,佳人卧榻,花落垂怜。 第二日清晨,鄢九歌在卧榻上醒来,骄阳余晖,撑着身子坐起,浑浑噩噩的走向床边,再次躺下不过半个时辰,侍女就带着衣裙和头饰进来,惊蛰和青稚将人重新从床上拉起来,坐在铜镜前,发髻挽起插入珍珠步摇,衣衫是聂夫人早早让人制作的清影云纹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这般隆重,这般奢华,这般——貌美。 “这个步摇一定要戴吗?很重的。”看着头上珍珠步摇,还有几根发簪做装饰,落在身后的步摇不动微晃,她道:“能不能拿下来一点?” 惊蛰将她头上的步摇插好,道:“这是老夫人特意要求的。” 鄢九歌无奈:“今天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穿的这般隆重。” 惊蛰道:“今日是要去寺庙上香,小姐您忘了吗?” 她摇头,哪敢说自己忘了,几年不曾进寺庙上香拜佛,到时候,又该求些什么? 今日的聂府,小斯和侍女在外等候多时,两辆奢华马车以准备好,鄢九歌穿戴整齐出来,目光所及地方,聂老爷和聂夫人已经提前在外等着了,看见来人,聂夫人眉眼含笑迎过去,道:“囡囡啊,我们囡囡长得就是漂亮,这衣衫穿的可舒服?”她的视线在她身上满意的上下扫视着。 鄢九歌握住聂夫人的手,笑道:“当然舒服,外祖母亲自挑选的,囡囡当然喜欢。” 聂夫人相当满意,拍拍她的手背,道:“我给从霜也做了几件,到时候你们就是我们姑苏长得最年轻貌美的姑娘了。” 她跟着笑,很快叶从霜也出了府,四人上了马车,聂府出行,跟随的小斯与侍女也跟在马车后面,街上看见的人都纷纷让出一条路,抵达寺庙外,看着香火在香炉里泛起袅袅白烟,聂老爷搀扶聂夫人的手率先进入寺庙长廊,鄢九歌和叶从霜则是走在两步远的身后。 身后跟着的小斯侍女低头不言不观,鹅黄长廊上透着窗,外面的竹林若隐若现,风吹过竹叶时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百灵鸟在枝头冒出,外头的太阳透过竹林照在地上,稀稀疏疏的影子也随着风摆动。 踩在竹林的影子上,看着地上属于自己影子,珍珠步摇随着风朝一个方向摆动,清风徐来,衣衫掀起层层水波般涟漪。 叶从霜牵着她的手上台阶,轻声道:“上香过后,我带你去寺庙后面竹林。” 鄢九歌点头问:“这是什么庙,以前我都不曾来过。” 叶从霜道:“这是寒山寺,以前你来的不是时候,所以没赶上。” 鄢九歌依旧乖乖点头。 聂老爷和聂夫人率先跪在佛前垫子上,双手合在一起,虔诚的看着面前这座金黄尊贵的

佛祖,随后,三次诚心磕头过后站起身,小和尚拿着两炷香递给他们,再一次虔诚真挚的将香插进香炉。 鄢九歌只是跪在垫子上,仰头看着佛祖,并没有照着一旁叶从霜的姿势做,直到叶从霜开始催促她,她才开始闭上眼睛双手合在一起。 求什么? 没什么可求的。 冥想一会,她似是想到一般。 一愿:父母安康常健; 二愿:外祖父外祖母能够安享晚年; 三愿:远在边疆的骠骑大将军战无不胜,无病无灾; 四愿:从霜姐如愿寻得如意郎君,阖家团圆; 小和尚递来三烛香,双手虔诚举过头顶,鞠躬虔拜,最后将三烛香插入香炉。 走出庙宇,聂老爷讪讪笑道:“时间还早,我们去逛逛如何啊。” 叶从霜笑道:“父亲,我还打算带着九歌去后面的竹林逛逛。” 聂夫人拉着聂老爷,道:“行了,让她们自己去吧,我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聂老爷也哈哈哈大笑:“夫人说的是,那我陪夫人去别的地方逛逛。” 竹林清脆,除了沙沙作响的声音传入耳中霎时好听,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穿过层层竹林,来到深处避暑胜地,树形宽大,周围被围上一圈护栏,分叉的枝干上还挂着红色绸带,鄢九歌随手抓住一根,看着上面的字迹——愿年底家中产业遍布整个姑苏。 宏远大志,在她眼里,定然会实现,放下手中红绸带,叶从霜已经拉着她往护栏另一边走去,凉亭下坐着一老者,问道:“我们也要两个红绸带。” 老者只是抬头看了她们一眼,便从案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两根红绸带,梳理整齐摆在她们面前,道:“要写上日期,还有你们刚在前殿许的愿望。” 鄢九歌点头,拿起桌上的毛笔,认真在红绸带上写上自己愿望;老者只是看了一眼,便问:“你没为自己求些什么?” “没有。”看着自己写工整的字体,还有最后落入的时间,觉得无所谓,她道:“我无欲无求,若要真要求些什么,那边是身边的人,平安无事过完此生。” 老者干笑两声,布满沧桑的手拿起毛笔翻开本记录什么,道:“那姑娘你就不想平安过完此生?” 鄢九歌心里咯噔一下,低头看着手上的四个愿望,放下笔后,这才慢慢道:“想啊,但是更想身边的人平安。” 老者只是笑笑,并未回到。 叶从霜闻声过来,之前老者说的那些她都听见了,想看看她手里的红绸带,却被对方一把遮住,道:“怎么了?从霜姐。” 她道:“我刚可都听见了,快让我看看。” 鄢九歌不以为意,直接让她看的清楚,道:“没什么,就是暂时还没想好要什么,等我想到了,在向佛祖求也是可以的。” 叶从霜温笑,道:“好,反正我们九歌什么也不缺,等认真想好了之后我在陪你来。” 鄢九歌乖乖点头;老者低着头认真记录她们在这的时间,还不忘提醒她们:“这红绸带啊,一定要系的越高,就越灵。” 二人同声道谢。 来到树前,找来凳子准备爬上树,叶从霜拦住她,道:“还是我来吧。” 鄢九歌已经开始上去,拿过她手上的红绸带,安慰道:“放心,我没事。” 爬上树,坐在枝干上,将她们二人的愿望系在许愿树的最高处,除了她那一根,叶从霜的这个就要简单——祝愿身边的每个人都能平安喜乐。鄢九歌笑了两声,枝干上看着周围目光所及能触碰到的红绸带。 叶从霜站在树下望着树上,担心着鄢九歌的安慰,手上拿着的帕子已被揪成一团,秀眉微皱,清风佛过,掀起衣衫一角,头上的步摇,也跟着摇摆不定。 “二小姐——” 青稚秀气的嗓音从她背后传来,转身望过去,抬手行礼道:“见过几位公子。” 裴夜澜微微颔首,道:“二小姐见外了。” 叶从霜莞尔一笑;沈洄倒是有些兴奋,是他第一个看见的她,从人群里从出来站在她面前,他比她高出半个头,露出两个虎牙,笑道:“二小姐,您也来这烧香拜佛了。” 她点头笑道:“是啊,你们盛京也信这些吗?” 始终未料,会在这里看见沈洄他们,按照鄢九歌和她说过,盛京人士并不信奉佛神。沈洄点头,道:“他们不信,我信。” 叶从霜蹙眉不解,不知是不是她理解的意思,愣了片刻,道:“那沈大人还真是出乎人意料。” 沈洄不好意思的挠

了挠头,道:“其实也没有。” “那位鄢小姐呢?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也在。”萧彧双手抱肩的盯着叶从霜。 那眼神,深不见底,眸低寒光乍现,盯着她有些不寒而栗。即便如此,男人的脸上永远扬着一副玩世不恭,浪荡不羁的笑。 叶从霜只是淡淡扫过,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侧过身子想抬手指树上,不曾想,手尚未抬起,树上就开始凋零几片树叶,众人抬头望去,树上的人正晃着腿看着他们,似笑非笑,万分狡黠的盯着他们一举一动。 “这么快就想到我了吗?”她直接从树上跳下去,单膝跪地站起身,理了下身上有些凌乱沾上树叶的裙摆,道:“我记得盛京不是向来不信佛神,你们没事来寒山寺做什么?” 萧彧打了声响指,道:“不信佛神就不能来凑凑热闹?寒山寺的竹林远近闻名,就连那后山的桃花都盛开的极美。” 鄢九歌嗤笑一声,不急不慢道:“这远近闻名啊,现在想想都浑身起疙瘩,毕竟上次也是这般景象。” 萧彧拿在手上的折扇一顿,没去看她得以嗤笑的样子,反而去看旁边的沈南风,道:“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下次还是少说话为妙。” 沈南风不动神色挑起一边眉歪头看他,道:“说与不说,都是远近闻名。” “” 视线相撞,鄢九歌挑衅的挑起一边眉,学着他的样子不差分毫,过后又大摇大摆的拉着叶从霜转身离去,刚走到出口又折回来,站在裴夜澜面前,问道:“谷言她们呢?” 裴夜澜望了眼沈南风,被她出声制止,阴阳怪气地道:“我是宰相府的小姐,如今来向北镇抚司指挥使裴大人询问点事情都要看旁人脸色,怎么?就这么不把我们宰相府放眼里。” 沈南风只是轻笑,谈不上温和,十分冷淡,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在她看来,最为虚伪,他淡淡道:“裴大人,还不快告诉小姐,人到底哪去了。” 裴夜澜侧着身子,道:“在后山桃林。” 想想也是,鄢九歌并未做声,只是还在盯着沈南风,二人四目相对,似笑非笑的神情在她脸上逐渐放纵,嚣张不羁的微微扬起唇角,瞥向裴夜澜,道:“多谢裴大人了。” 望着那抹消失的背影,裴夜澜望向沈南风,男人已经恢复如常,看不情绪,只是冷冷扫了眼鄢九歌离开方向,他道:“这才是那个骄纵不可一世的相府千金。” 裴夜澜眉眼含笑,道:“传,王宰相家的千金同样骄纵跋扈,不将任何人放眼里,虽长得貌美,但其性格着实让人喜欢不上。”顿了顿,看向沈南风,道:“唯独这位鄢宰相的千金,虽说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但其性格好的没话说,完全不像被宠出来的骄纵小姐。” “说的也是,鄢宰相和鄢夫人还有聂府这边的人,尤其是那位二小姐,对她好的没话说,那么剩下,想必也不用说了,鄢宰相对其夫人女儿保护的更加密不透风,这样环境出来的千金就算不骄纵任性,那也一定是桀骜姿意的。” 沈南风冷声道:“闲得没事议论世家千金,说不定人家跟你不熟,不想表露让你知晓。” 萧彧盯着鄢九歌离开方向若有所思,道:“说不定跟我们一样,都是装的,等回了盛京,不就知道了。” 裴夜澜道:“不会。” 一句‘不会’包含所有,萧彧看向他时,也只是不明所以的不经意一撇,无心者无意,有心者有意,沈南风转身也朝后山走去。 后山桃林,花瓣雨落下,青稚在和谷言她们做游戏,老鹰抓小鸡,鄢九歌就是老鹰,好几个闻声来的小朋友在青稚后面形成一段壮观队伍,孩童的欢声笑语最戳心底柔软之处,她两边跑故意放水,不去抓掉队的小朋友。 沈洄也看的津津有味,也想去玩一场,叶从霜笑道:“不过去一起?” 少年摇摇头,道:“不了,我还是在这陪你聊天。” 一个时辰后,鄢九歌累了,拖着身体坐在凉亭下,手边被送来斟满的茶杯,端起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旁边的人又端起茶壶为她斟茶,顺势望过去,男人手指纤细,拇指上依旧是那翠绿扳指,视线上移,那双桃花眼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她问。 萧彧笑着摇头:“没怎么,就是没想到你还能和一群小孩子玩到一起。” 她不以为意,端起茶杯送到嘴边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视线瞥向挑花树下的谷言她们,道:“其实都能玩到一起,只是看你们感不感兴趣。” 萧彧道:“我就还好,但是我哥就不行,他爱安静。” 鄢九歌又瞥了眼对面的沈南风,道:“看出来了。” 萧彧神秘兮兮

的靠近她,道:“猜猜我给你带什么?” 她望着他的眼睛,明亮干净,说不出的纯粹,猜道:“吃的?还是喝的?” 萧彧从袖口掏出来,道:“是糖葫芦。” 鄢九歌看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串糖葫芦,笑道:“你怎么把糖葫芦藏在袖子里啊。” 萧彧无所谓,道:“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糖葫芦被包裹的很掩饰,丝毫没有让多余糖渍漏出来,要不然,萧彧的袖口将彻底被糖渍粘在一起,鄢九歌吃着糖葫芦,咬上一口,才将视线转向别处,凉亭里的石桌,只有四人,除了萧彧,只有叶从霜在不可置否的盯着她,而沈南风,则是一脸冷漠,见怪不怪的样子,气定心和的喝茶赏花。 “怎么了?”她望着叶从霜问。“ 叶从霜只是摇头:“就是觉得,我们九歌也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骤然,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嘴里被咬碎的山楂如同嚼蜡,她打着哈哈,道:“从霜姐,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们就是朋友而已。” 叶从霜只是附和她:“好,是朋友。” 而萧彧,他的视线始终在鄢九歌身上,喜欢一个人眼神和朋友之间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叶从霜不明白,以她的性子应该会在一起才对,为何到现在还只是朋友相称。 也不戳穿,也不询问,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和他之间的相处。 鄢九歌心不在焉的吃着糖葫芦,一颗一颗咽下去,直到身边的人都起身离开,她才回神准备跟着起身来开,旁边的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让她再一次坐在,她道:“怎么了?” 萧彧没回答,只是道:“就这么不愿和我单独相处。” 她心中一颤,舔了舔唇,道:“没有,我只是想去看看从霜姐去哪。” 萧彧瞥了眼叶从霜位置,道:“有沈洄在,你放心。” 鄢九歌看也瞥了眼沈洄的方向,道:“我刚看见。” 萧彧轻笑:“糖葫芦好吃吗?” 她道:“好吃。” 萧彧道:“哪里好吃,不酸不甜,一点也不好吃。” 鄢九歌转过头,看着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道:“那你为什么还要买给我,只是因为我喜欢吃吗?” 萧彧点头:“要不是你喜欢,我才不会买。” 她道:“将来,我喜欢的一切,你都会买?” 他道:“只要我有,便会拿来送你。” 千金薄美人一笑,求得佳人惊鸿青睐。 鄢九歌笑了一笑,道:“好了,萧世子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开玩笑了。” 萧彧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她认真的看着他,道:“要不然你以为呢?” 萧彧道:“也是,竟然你这么不识趣,我就不在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笑着轻轻捏了捏她的面颊,道:“回头看着我喜欢上别人,可别背地里哭鼻子。” 鄢九歌打掉他的手,道:“放心,谁都会哭鼻子,就我不会。” 会吗?看着萧彧成婚生子,完成人生两大喜事,从那之后,就再也和她没有关系。 这样挺好,所有人都得到了圆满。 晌午时,叶从霜和沈洄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影,至于裴夜澜和沈嫩风,这两个人也出奇的不见了人影,留下的,只有谷言她们,牵着她们的手下山,阶梯陡峭,走的慢,谷言这个大孩子还会帮衬着她照顾剩下的妹妹。 阶梯下,小石子居多,鄢九歌忙着照看孩子别走丢忘记脚下,脚下一歪,整个人朝前摔去,身后的萧彧怀里抱着最小的孩子,腾不出手,急忙放下孩子给谷言照看一下,自己则是去将摔倒在地的人扶起来。 “啊!!”鄢九歌一瘸一拐的扶着萧的胳膊,道:“疼——” 萧彧将人扶坐在附近石头上,将她鞋袜脱下,脚踝处明显有快红肿,皱了皱眉,道:“挺严重的,下山之后让叶从霜带着你去郎中。” 她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将她鞋袜穿好放在地上,任由自己踩在他衣衫上,以为她没听见,抬眸看过去,萧彧仰视坐在石头上的姑娘,骄阳正烈,背对着阳光,刺的他眼睛疼。 “姐姐,你的脚有没有事啊?”谷言一手拉着程恩走到她身边询问道。 温霓和陶然也很懂事,乖乖站在一旁也不添乱。 程恩也奶声奶气的问道:“姐姐不疼,程恩给你呼呼。” 鄢九歌笑了:“没事,姐姐只是脚扭了一

下,只要是看过郎中就会好的。” 谷言像个小大人一样,嘱咐道:“那姐姐一定要听郎中的话,按时吃药,按时复查,这样才会快快好起来。” 鄢九歌笑着捏了捏她她的脸,道:“好,听我们谷言的。” 萧彧站起身,摸了摸谷言的头,道:“谷言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帮哥哥姐姐照看一下程恩好不好?” 谷言认真点头,道:“好,哥哥背姐姐,谷言一动会看好程恩她们的。” 萧彧被她一脸认真的模样逗笑了,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还要让他被鄢九歌下山。 “你不会真要被我吧。”鄢九歌不确定的问。 萧彧意味不明的歪了歪头,道:“要不然你自己走下去?照你这速度,怕是天黑都不一定回家。” 他蹲在她面前,道:“上来,我背你。” 犹豫片刻,她还是蹑手蹑脚的趴在他的背上,独属男人气息将她的四面八方包裹起来,檀木香浓郁,趴在他身上,呼出的气打在他脖颈上,脸红的,只有她。 “姐姐,你怎么脸红了?”程恩好奇问道。 鄢九歌被问的不好意思,将头埋在他后背,道:“姐姐这是热的。” 程恩懵懵懂懂:“哦,原来热会脸红啊,谷言姐姐,你看我脸红了吗?” 谷言小声道:“乖,不要打扰哥哥姐姐。” “呵——” 男人笑声爽朗清脆,犹如这山间盛开的漫天桃花,像勾人的钩子,让人听了面色潮红,意犹未尽;鄢九歌被他这笑声弄得猝不及防,下意识勒紧他的脖颈,道:“你笑什么笑。” 萧彧只是道:“我笑你在不松开点,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意识到自己举动,她立马松手,看着男人背着她下山。 这一路,都默契的不在说话,谷言牵着程恩的手走在他们前面,树上的飘下的桃花雨落在他们下山的路,趴在他后背,不自觉双手抱紧他,看着这漫天的花瓣落入他眼里。 察觉到背上人的动作,萧彧只是笑笑,将她的身体更加安全牢固的背在身后。 他能感觉到,她是喜欢他的,是真的喜欢,可是,在她眼里,他好像就是不入流的花花公子,和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讲真情,想必是这世上最可笑至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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