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段小星不明白,段俊上一句还在说老爷,下一句就变成了问段家堡的猪,根本跟不上段俊的思路一样,此刻的林景云也是觉得自己跟不上张谏的思路了。
坐在望江艺馆秀玉儿的房间,张谏亲自给林景云斟了一杯酒。
秀玉儿早就被他们打发了出去,说要谈点私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事情不是巧合?”林景云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盯着张谏道。
“不能完全确定,可是极有可能。”张谏了点头“听说,这话是从秦老那里传出来的。”
林景云摇了摇头“不,不可能。我那三弟跟他经常厮混在一起,最了解不过了。我前几天也还有些怀疑,可是我三弟说,之前的段俊,绝对不可能是在藏拙。”
“难不成,林兄还相信坊间的那些传闻?”张谏冷哼了一声“最近望江城很多人都在流传,说他是什么天人,那些东西都是在梦中受仙人指引的?你,信吗?”
“信个屁!”林景云白了张谏一眼,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倒是觉得,是有人在背后帮他,更为可信。”
说到这里,他的话音一顿,然后又接着道“这些日子跟在他后面的那个白面少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哦?你是说,那个身上背着剑的少年?”张谏闻言一颤“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林景云的脸上带着一股神秘的笑容“说出来,恐怕你会吓一大跳。看来,段大雄为了保护他这宝贝儿子,可是下了血本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张谏的心头。
他在担心,自己之前的猜想,恐怕要成真了。
林景云将声音压得极低“昨天我听王元庆跟我爹谈话,那个人好像是御剑门的第七把剑,绝情剑墨守成。”
“绝情剑,墨守成!”张谏脸色大变“可是他怎么会成了段家那小子的保镖呢?”
“你问我,我问谁?”林景云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我倒是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他背后的另外一个人。”
“谁?”张谏的眉头紧锁起来,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说,替段俊写诗的是他?”
“不无可能。”林景云点了点头“不然你觉得,这天底下谁能够写出那么绝妙的诗句呢?”
张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更是泛起了浓浓的忧郁。
当然,他担心的并不是那替段俊的写诗的人。
而是他之前猜想的那样,那个站在段俊身后的背着剑的少年,果然是御剑门的人。
那么,在月亮岛后山,杀死一阵风的,会不会也是这个人呢?
“谏,谏?”林景云摇了摇发呆的张谏手臂,然后又接着道“段俊这厮,借着别人的诗句,在宴会上压着我们一头,此等可耻行径,我们怎么能忍?”
“林兄,你想怎么样?”张谏脸色一凛。
“我听说令尊跟张三峰大人有些交情?莫不如请令尊大人出面,我们再在望江楼摆一桌?”林景云紧盯着张谏“上次是我们大意了,未曾命题。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他嚣张。”
“林兄,此事又何须我爹出马?”张谏摇了摇头“林兄亲自去请,岂不是更有诚意?”
“张大人乃是当朝吏部大员,又岂是我们这等小商贾可以高攀得起的?”林景云露出一丝苦笑。
“林兄此言差矣!”张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笑意更浓“林兄乃是我们望江才子之首,张三峰大人乃是殿前三大才子之一。林兄仰慕张大人才华,代表我望江才子想要请张大人吃顿饭,这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么?我想张大人肯定不会拒绝。”
林景云皱了皱眉头,没有接话,而张谏的话又一次响起“张大人上次可说了,他擅长的是对联。”
林景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瞬间明白了张谏的意思。
秦老的宴会上,段俊的那一首《归田园居,绿湖轩》太过精辟,让众人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