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上爷出关将至,这厮临时起意,才有了山上那出。但太上爷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几下拆穿,此计才算作罢。但乱花渐欲迷人眼,反倒弄得京城花魁芳心大乱,捱不过孤独等待,又被添了几句情柴,心中情火再也把持不住,投怀送抱来。
妻妾成群,哪能少的了争风吃醋?对这刚进门就当上太子妃的瑶姑娘,众佳丽甚是不忿,但毕竟都姿色过人,气质出众,又从小琴棋画般教养,明面上自然是和和气气,隐落尘这才不算难堪。
但这哪是长久之计?新婚之夜就刺害亲夫,要不是仗着功力护体,这动不动就提剑的脾气,哪天心里又不舒服了,猝不及防来上一剑,谁受得了?别看这可人儿一副娇弱模样,剑法却是高的离谱,不知道从哪偷学而来,若真打将起来,不用上十成功力,还真被那蝶衣剑一剑穿心了。
要说那当局人当的糊涂,但这说人却说的风流。但看这大街小巷,华灯点点,琵琶笙箫,悠声乐道,酒香四溢,纸醉金迷,又是几段风月往事,惹得男女老少一阵唏嘘笑骂。
可谓是:
龙飞凤舞御中洲,夜色灯火万户侯。
客来不觅他处去,只因花柳大堰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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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储灵塔
雁行高照,集群思归,由中洲大堰,迁往西南珏洲,一时间,景象蔚为壮观。储灵塔青烟缭绕,平添一股秋意正浓。
大堰一统中洲天下,百年余来,为奠祭卓识、开国、有为勋臣,特在中秋之后,重阳之日,在此以国礼相候,后由百官、百姓相继献供,香火繁盛,以慰英灵。
至于何为储灵,因年代久远,追溯上古,至今已是无人得知了。
事实,仙帝时代,储灵一说,倒是常识,据人有三魂七魄,盖有灵而聚之,无灵则散之。故此,灵字在先而魂魄在后,有道是灵魄升天,此中缘由亦是灵气冲顶,谓磅礴之意。古来修仙练道,无论他法,俱皆练个‘灵’字,哪怕是歪门邪道,也脱不出这个道来。
而储灵则是聚灵,‘聚’字颇俗,又带有人为干涉之意。
仙帝曾曰:“人为即伪,不可得真。修行一途,自在随心,而又御心。御心先须驭意,此‘驭’即伪又真,即得伪在其形,而真在于行。则行其形而得伪,形其行亦得伪,不行即是无形,何以为真?”
隐落尘赏着大雁西归,观其形而得行,不行即无形,是也是也,否也否也。想这《仙帝遗录》果然了得,大千世界,处处天机,又处处无机,形形色色行行,实为妙哉!
若有人知他这番所思所想,定是以为听了那糊涂老仙信口乱诌,落入字眼回不过神罢了,殊不知这‘储灵’二字俱是由这乱诌而来,‘储’字为形亦有行,岂不又是人为之意?
想来这著《仙帝遗录》那老儿,竟被这末法乱世褒贬不一,颇具微词。隐落尘兀自摇了摇头,国礼之下,上了三柱清香,恭敬颔作罢,携身后太子妃,起轿打道回宫。
太子妃随其身后,跟着礼香毕了,不禁为之侧目,这小子生来谁都不服,竟是看了《仙帝遗录》,成了那老仙儿的粉丝,不知与他有何渊源。
也难怪瑶姑娘会这般想法,平日神龙见不见尾,除了偶尔棋瘾大起,拉她作陪对弈几盘之外,不是窝在房钻研那《仙帝遗录》,就是来这储灵塔入定。自那一剑之后,近日举止甚是反常,随着他在这两点一线来回跑。
想了半天,没个所以然,干脆收了这番思绪,只要不再跑去勾搭黄花闺秀,也只管由着他。只是‘童子神功’一事,仍让她心思辗转,此时又见他默然不语,摇头晃脑,兀自神神叨叨,不知又在琢磨何事。
一时反应,才蓦然醒悟,她这太子妃贴身娇妻,竟对这厮之事所知甚少。想她一向冰雪聪明,知情达意,却是从未猜出过他丁点儿心思,不仅心里有气,宁是不愿开口问询。只见她又蹙着眉,起癔症来。但看她这番模样,又怎意识到,刚才还想着从他身上收回心思,这不知不觉又绕回这厮身上来。真可谓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女儿心思,怕就是如此这般了。
注:此段采用唐朝诗人王维的《西施咏》,其中‘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意为反喻顾城瑶当时的心绪,以此声明,并无曲解原诗之意。
以剑会友,不吝赐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