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黄昏的时候,玉生香在校场上练剑,忽然,从山下来了个提着药的小药童,说是来找她。
小药童说:“敢问哪一位是温香玉温姑娘?”
唐蕊指着玉生香:“师妹,找你的。”
玉生香放下剑道:“我便是温香玉,小公子有什么事儿呢?”
小药童把木提盒打开,取出一壶药汁给她:“这是一位姓温的公子,托我送的……避子药。”
玉生香想,昨天温珑陵生日,两个人在客栈里颠鸾倒凤,回来之后,她就差不多忘了这事儿了,心都放在练剑上。何曾想,爽过了之后是要喝药的。
温珑陵细心,打发了个医馆的小药童来给她送药来。
看到提着药的小药童,螃蟹给他配音,用娇羞的声线说:“大郎,该喝药啦。”
玉生香接过避子药,一饮而尽,对小药童说:“我师弟脑子有坑,你别理他。”
然后,玉生香把空药壶递给小药童,道了谢,小药童径自下山去了。
那“避子药”三个字,旁人专心练剑,都没听清楚,唯独螃蟹听清了。
晚上,大家各自回屋,螃蟹太懒了,不想做饭,就来蹭玉生香的晚饭。
玉生香正在蒸竹筒粽子,螃蟹鬼鬼祟祟凑过来:“温师姐,你今天喝的药,是避子药,我听得对不对?”
玉生香头也不转:“你这么关心干什么?你也想喝避子药?”
螃蟹托着腮,意味深长道:“我不只知道这个,嗯……我还知道,每个月十五,都有个神仙模样的青衣公子来找你,穿的好像是温家的家袍,他就是你的情郎吧?”
玉生香逮住他的头,往外一推:“关你什么事。回屋吃你的饭去。”
螃蟹笑着说:“怎么没有关系,温师姐,我想吃炖山鸡,你给我抓一只来炖吧?你不给我炖,我就把你跟那俊俏公子的事儿说出去!”
玉生香把粽子推进蒸笼,无所谓道:“你说吧,反正你温姐姐最不要的就是脸。”
螃蟹威胁道:“我可真说。”
玉生香道:“我可真不要脸。”
螃蟹深深吸了口气,酝酿好情绪,气运丹田嘶吼起来:“快来看呐!温师姐把一个小哥哥给睡了!你们快来看呐!”
玉生香扑过去捂他的嘴:“闭嘴!否则剁下你的八条腿!”
两个人一个追,一个躲,又吵又闹,鸡飞狗跳。螃蟹顺着灶台绕圈儿,笑嘻嘻道:“螃蟹总共八条腿,你全剁下来,真狠!”
追累了,螃蟹缩在一旁,可怜巴巴道:“啊……今晚真的不给我炖山鸡吗?”
玉生香敲了敲他的头,狞笑道:“炖山鸡?嘿,朋友醒醒,我不活炖了你就不错了。”
螃蟹中气十足地呼救:“救命啊!温师姐炖师弟啦!”
恰好,有个路过的师兄听到他的哭喊,淡淡回一句:“炖的好,温师妹,给我留一碗螃蟹肉。”
螃蟹:“……”这里没有我这条咸鱼的容身之处。
这日,宣琼琚外出办事儿,路过鲤州城,就跟玉生香约好了一起恰一顿晚饭。
两个人吃完了晚饭,恰逢十月,凉风怡人,她俩坐在鲤州的一座高塔屋顶上,谈谈人生,侃侃大山。
玉生香问道:“姐,你觉得那个温家山庄的叶公子怎么样?”
玉生香问的这一句“怎么样”,指的是,姐姐你喜不喜欢他?
然而,宣琼琚却理解成了另一个含义,她认真道:“他脚步虚浮,功力不怎么样。恐怕一缕罡气都没有。”
玉生香无奈道:“姐你这样会单身一辈子的我跟你讲……”
宣琼琚把酒倒满了两个酒杯,玉生香接过来一个,两人碰了碰杯子,说:“干。”
吹着小风,喝着小酒,玉生香觉得,小日子过得很惬意。
宣琼琚忽然从背后拿过来一柄剑,那剑通身鲜红色,狭长轻快。她递给玉生香:“这是给你的。”
玉生香倒也没跟自己堂姐客气,接过来,把剑拉出鞘,叹道:“这剑不错!”
这柄剑的剑锋格外锋利,一看就是上乘兵器。比她一直拿在手里的、晗师兄赐的剑,要好得多。
宣琼琚笑了笑,说:“这柄剑的剑铭是‘菱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