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玉生香练完剑,回到自己住的小竹屋。
她忽然在竹屋前看到了螃蟹的身影,他满脸堆笑,一看就是来蹭饭的。
这两日,玉生香看不见螃蟹的踪影。还以为他跟唐蕊一样,嫌弃自己的身份,再也不跟自己来往了。
螃蟹道:“温师姐,今天有炖山鸡吃吗?”
明明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听在玉生香耳朵里,却是格外舒心。
螃蟹也不在意她是玉生香。
玉生香说:“好,今天师姐给你做炖山鸡吃。”
玉生香到后山,抓了一只肥山鸡,处理了,然后炖在锅里。
螃蟹对于玉生香的真实身份,很感兴趣的样子:“温师姐,你……你真的是玉家大小姐啊!”
玉生香点点头:“对,我就是玉生香,如假包换。”
山鸡出锅了,玉生香拿着一根鸡腿喂进螃蟹嘴里。
螃蟹拿着鸡腿,很震惊的样子,又有些莫名的激动:“那……我竟然吃过玉大小姐做的鸡!我……我觉得野鸡要是知道你是玉生香,也很荣幸被你杀!”
玉生香笑出声来:“但愿,但愿。”
螃蟹爱看话本子,也对江湖名门特别感兴趣。濯雪派可是个大门派。他又问道:“当大小姐,是什么感觉啊?”
玉生香吃着另一根鸡腿,淡淡道:“还能有什么感觉?像只狗被关在笼子里,溜都不溜。汪汪汪,老子待够了,就跑了!从此自由啦哈哈哈!汪汪汪!”
螃蟹:“……”这是什么比喻。
其实,玉生香说得一点都不夸张。前十六年,她一直被锁在碧芍居里,想不出来濯雪派外面是什么样子。
所以,她刚出来闯荡江湖那一会儿,连买东西需要钱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
玉生香向螃蟹笑道:“那样的小姐日子真不好过,不如咱们现在,想上哪去,就上哪去。”
螃蟹小声嘟囔:“怎么我就不会投胎,不是个世家公子呢?”
玉生香随口道:“行了,说不定,等你成了世家公子,就说,我怎么不是个贩夫走卒呢?”
《活色生香录》流传得很广泛,螃蟹喜欢看话本子,自然对其中的情节了如指掌。他知道,是玉生香和宣二公子睡了一晚之后,她才被赶出家门的。
螃蟹问道:“既然他要了你,你为什么不嫁给宣二公子呢?”
因为和玉生香朝夕相处,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所以螃蟹才这么不避讳地问出来。
玉生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断袖,还是受,真的。”
螃蟹惊得说不出话来,一会儿才说:“哇,刺激!”
玉生香笑道:“就是这么刺激。”
螃蟹又激动地搓搓手:“宣二公子床上功夫好不好?”
玉生香疑惑道:“怎么?你断袖了?功夫好不好,试试才知道!”
螃蟹辩解道:“你师弟才没断袖,我喜欢女娇娥。哎,既然他喜欢男人,他为什么还要睡你啊?”
玉生香继续胡编乱造:“大概是被他的小攻伤透了心吧。出来找刺激。”
螃蟹:“……”感觉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
这天下午,玉生香去鲤州城的一家胭脂铺子里送胭脂。
她把自己做好的胭脂留下,胭脂铺足足给了她三十两银子。玉生香把三十两银子揣进怀里,径自往外走。
路过一家茶楼,她看到茶楼里卖的点心不错,就出钱买了两碟子龙须酥吃。
说的老头子敲着惊堂木,声情并茂道:“这朝歌城啊,人人都供奉‘无上道尊’,说他是活神仙……”
无上道尊?玉生香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是从哪里看到的呢?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从螃蟹的小人里看的。
玉生香问那说人:“老人家,无上道尊,他是活的?”
说人道:“自然!活生生的活神仙,抓鬼做法,无一不精呐!”
玉生香咬了一口龙须酥:“竟然是活的。可是,这种被供起来的,不都是死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