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语具体指的什么,我搞不透彻,但有一点讲的很明白。
当乌龟王八缩起来,就可以活下去。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不自觉的眯起眼睛,撩着嘴唇,淡淡一笑。
不再聊抽签的事情,我端起酒杯招呼一声,自顾的喝了起来。
大中午的,饭馆外的太阳很烈,一杯酒下肚,我热的额头全是汗。
桃子也喝了半杯,吐着酒气说我们等会要去绝户坟,问金子要不要也来点白的?
金子听说绝户坟,低着头,拿过酒瓶,咕噜咕噜的一口把半瓶酒,喝了个精光。
一张跟瓷娃娃一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两手扶着桌沿,小声说自从绝户坟被刨了之后,只要踏入绝户坟方圆一里的人,都会遇到无法理解的事情。
不久前这个范围扩大到了方圆九里,覆盖了段家村,段柔家的半座小茶山。
先是守夜的人接连失踪了两人,然后是大白天的,去那方采茶的五个人,一齐失踪。
我们得知这个情况,桃子憋着气问我是直接去绝户坟,还是先绕去段家村,问问茶山的具体情况?
我想了想,拍板决定去段家村。
下午两点多钟,我们一起来到段柔家。
三栋两层竹楼围成的大院子里,搭着一个法事棚,棚子上吊满了红红绿绿的布条。
法坛上摆满了各种法器,中间放着一个神龛。
一个女人跪在法坛前伤心的嚎嚎大哭,几个中年妇女在旁边安慰着。
一个法师盘坐在法坛后面,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念一会,法师就会突兀的拍一下手里的金铙,浑身哆嗦的嘿一声。
语调很奇特,听着就起鸡皮疙瘩。
法师那么一嘿,后面一对童男童女就摇拨浪鼓,咚咚咚的鼓点节奏也很奇怪。
段柔在一旁的人群里看到我们,快步迎到门口,微笑着说封队长怎么来了,还有桃子姑娘也来了,快里面请。
转而抱歉的说我们来的真不凑巧,她弟媳未满月的孩子夭折了,正在做超度法事。
她领着我们到中间竹楼的客厅坐下,喝了会茶,她含蓄的问了我一声来意。
我责问她茶山失踪了那么多人,还与绝户坟有关,为什么不上报?
她委屈的说这事她给蓝灵汇报过,蓝灵让她抓紧查个水落石出,哪知道蓝大队长没告诉我?
别看她说的委屈,明显是拿蓝灵压我。
我也没纠缠这事,问她茶山眼下是什么情况?
她说茶山相继失踪了七个人之后,那方就成了村子里的禁地,再没人敢踏足了。
至于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一点线索也没有。
我问她出事了,就没去探查过?
她两眼发红的望着外面的超度场,说她弟弟不信邪进去了一趟,自己没事,回来没几天,他刚出生的孩子就去了。
这女人狡诈如狐,我问不到有用的消息,懒得跟她浪费时间。
说我准备去出事的地方看看,让她派人给我带个路,指个方位。
她着急的站起来,说这可不行,我一个小队长如果在茶山出事,她怎么向寨里交代?
我一咬牙,让桃子留在段家村,说我带金子去茶山探探情况,如果我在茶山出事,让她证明与段家村无关。
这回轮到桃子担心了。
桃子说如果我出事了,她怎么给向姑娘交代?
我站起来对段柔说,我未婚妻莫名其妙的上吊自杀,她的死与蓝豹的死有很大的联系,我来蓝家寨就是为了查清楚蓝豹的死因,我对小队长的位置真没多少兴趣,跟她并不是竞争对手。
段柔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感性的说最近一到半夜,茶山那边隐隐有婴儿哭传来,闹得村里的婴儿全跟着哭。
她弟弟的孩子其实是跟着哭死的。
外面的法师也不是在超度她弟弟的孩子,而是法师昨晚进茶山,趁鬼母不留意抓了闹邪的鬼婴。
眼下诵经度化鬼婴,是做给鬼父和鬼母看的。
目的是逼鬼父和鬼母离开绝户坟九里的范围,那样它们的凶戾程度就会大减。
而据法师描述,鬼母的长相与蓝灵给她描述的王小媚差不多,估计鬼母就是王小媚了。
如果我去茶山查探,丢了鬼婴的鬼父一定不会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