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
插满鲜花的木屋。
插满鲜花、且养着一群小动物的木屋。
也许是花香掩盖的关系,这件狭小的木屋内,没有半分恶臭味道。反而香味扑鼻,呆在这屋子中,犹如躺在一片开得正灿烂的花田,令人心旷神怡。
欧躺在一张木床上,身上涂满了绿色的草汁,一只花色的小猫正趴在他的胸口,慵懒地打着哈欠。
睁开眼的时候,欧就见到一个陌生的女人正在往自己的伤口上涂药。
“美妮阿姨?”欧连忙从床上爬起,惊讶不已地盯着眼前的人。
那只躺在欧胸口的小花猫直接滚下身去,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它一脸懵圈地看着欧,撒娇般蹭了蹭他的腿,一点儿也不怕生。
那女人笑了笑:“小欧,你还记得我啊。”
欧更加吃惊:“你不是……不是……”
美妮笑嘻嘻地说:“不是疯了吗?哈哈,疯的可不是我,是镇子上的那些人。”
圣别之选是五年前开始,那年,美妮的十四岁的大儿子和刚好十二岁的小儿子均被入选。才刚过一阵子,她就了疯似的,到处说自己的孩子被教堂杀害,并且阻止睿伯神父等人进入镇子,影响圣别之选的进行。一开始居民只以为她是忆子成狂,倒也理解,可美妮却是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甚至拿着工具跑到教堂内大闹一番。
最后,美妮就被自己的丈夫休了,也被镇长以亚德镇的名义驱逐出镇。
这些年美妮一个人究竟是如何生活的,无人知晓。有人说她刚出镇子没多久,就被残忍的血狼分食得一干二净。
之后,镇子的茶余饭后又多了一个话题,各种想象着美妮出镇子后的死法,以及赞扬美妮丈夫的决定是多么明智。任何诋毁教堂的行为,都是邪恶的;任何诽谤睿伯神父的流言,都是忘恩负义、罪该万死的小人所捏造的。
欧现,尽管自己的自愈能力增强了数倍,可那也仅限于外伤,受到冲击的内脏以及身上各处骨折恢复极慢。尽管这附近有不少珍贵的药草可以调理,足足过了半个月,欧才能下床行走。
这段时间,欧也搞清楚了,自己体内的黑血只能够增强肉体力量,每每尝试启动黑血状态,反而会加剧伤口的恶化。他那惊人的自愈能力,恐怕是此前实验其他药物获得的吧。
另外,美妮阿姨的确是疯了。恐怕是被驱逐出镇子后,所受刺激太大,精神变得不是特别稳定,一天有将近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将欧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即使是清醒的时候,说话时候依然有些疯疯癫癫。
饿了就吃周围果树的果子,渴了就到旁边的国境河取水。平时闲暇时候便逗逗满屋子的猫狗兔鼠,这大概就是这些年来,美妮的生活吧。
欧在想,即使知道圣别之选的真相以及教堂的阴谋,就凭一两个人,根本无法做些什么。
睿伯神父与教堂太过深入人心,欧怀疑,即使将这群镇民当面带到那片沼泽死地,依然有人义无反顾地站在教堂那一边。
这些日子以来,欧一边自我检视身体的变化,一边与这些丝毫不怕人类的小动物玩耍互动,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现在的自己能做些什么。
第二十天。
欧抱着小花,在木屋内收拾着已经枯萎凋零的鲜花,帮美妮阿姨换上新鲜的花朵。
小花是欧给那只小花猫取的名字,它很粘欧,一身松软的毛摸起来舒服极了。
忽然,外面传来很吵闹的动静,欧很是好奇,像这种已经不能用偏僻来形容的地方,究竟会有谁过来。
来的不是别人,是睿伯神父。
欧连忙把头缩了回去,短短两三秒钟,脑海里便冒了很多想法,难不成睿伯神父现自己的下落?如果待会他走进屋子里怎么办?以现在的状态能不能对付睿伯神父?跑的话该往哪里跑?要是被他现美妮阿姨躲在这个地方,会不会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