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墨染讪讪笑着:“奴婢家能有今日的体面,全是靠您,奴婢定不会做出有辱您声名之事,给您蒙羞。”
说到最后,她收起笑容,认真起来。
明月轻轻点头:“你记着就好,行事一定要注意分寸。”
墨染赶紧低头道:“是,奴婢省得。”
“平时注意着点儿府中来往,若有异常之处,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想了想,明月又道:“另外,想办法买到邸报,不可让他人知晓。”
“这……”墨染面露难色。
“有何难处?”
“姑娘,买邸报需得上通政司——”
明月轻笑一声:“放心吧,总有些争锱铢之利的人,仔细找找,就从那些人手中买。”
姑娘如何知道这些?
墨染将心中那股怪异强压下去,接着问道:“姑娘,奴婢平日里无故也不得外出,可否将此事托付给奴婢的哥哥?”
墨染的哥哥?
明月在脑海中翻找一遍,似乎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她看向墨染:“人怎么样?”
墨染连忙回答:“奴婢哥哥嘴巴很严,定不会泄露您的大事。”
一旁的香竟也帮着搭腔:“姑娘,墨染的哥哥人品心性确实不错。”
明月沉吟片刻,方才点头:“那就先将买邸报一事交与他,且看看他的能力再说。”
墨染面上一喜,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般,看了眼明月,欲言又止。
明月端起青瓷茶杯,轻抿一口,而后看向墨染:“还有何问题?”
“姑娘,邸报定然不便宜……”
明月一滞,目中透露出几分茫然。
墨染尴尬笑笑。
很快,明月回过神来,向着香询问:“我还有多少银两?”
香甚至都没有打开钱匣子,直接低头禀告:“您还剩余十五两。”
明月皱眉:“怎么这么少?”
她既不出门逛街,也无需给人送礼,衣裳首饰都是由府中配置,记忆中除了每月月银,母亲与兄长也时时给她补贴,银子都到哪儿去了?
香脸色不变,开始细数:“半月前,您花去五十两买了一方青花纹紫石端砚,一个月前,您花去三百两买了一幅《落霞孤骛图》,两个月前,您花去五百两买了一张《岀月贴》……”
明月恍然大悟,她抬起手,香随之停下,继续恭敬的站于一旁。
她轻轻揉了揉眉心,内心充满无奈。经香一提醒,她全想起来了。
前世,因酷爱读,她将所有银钱全部用于购买籍古迹,并乐此不疲,母亲与兄长没少贴补她,可她转眼就拿去换了画,正因如此,她虽身为堂堂江家嫡长女,却还没她的丫鬟银钱多。
小道儿贩卖的邸报不便宜,且每五日出一次,她每月的五两月钱恐怕都不够购买邸报的。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无论如何,邸报不能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