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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乌鸦

有多少人告诉过他,许闻音只是他的幻想? 从由美妈妈残酷而又温暖的怀抱开始,心理咨询室的月岛咨询师镜片划过冰冷反光,多莉丝在众人面前撕开他的遮羞布,大条的沙绫姐姐看着手机搜索结果欲言又止,海盗师兄三步不离地关注着他…… 世界冠军都拥有一颗强韧的大心脏。情绪化、心理疾病、幻想朋友,都不是目标永远是第一的他应该粘上的东西。 为了第一,他已经舍弃了很多不是吗?他丢弃了玩闹和闲暇,只有冰场上无尽摔跤的苦痛;他丢下了在家乡惨嚎的人们,在冰演场上努力取悦观众;他丢下了刚刚建好的家乡和为他尽心尽力的奈奈美教练,前往枫叶国进修;他舍弃了校草光鲜亮丽的高中生活,在多伦多忍受着说错词的尴尬,一次次强迫自己与叔交流……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要当万万人之上的世界第一,他要摘下那桂冠,他要当人类群星闪耀中的一颗璀璨…… 是时候断情绝爱了。我的艾丝美拉达,再会。 他放下许闻音的脸,她的泪珠滑过白瓷般的皮肤,往日娇俏可爱的人透着一股哀莫大于心死氛围。 破碎之美,惊心动魄。 能不能就让她存在呢?她没有犯任何错!她一直关心自己,她那样在意自己的伤病,她在冰上起舞时,宛如一朵娇嫩的玫瑰花为他开放。 不可以,你是要当世界第一的人,你必须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不能有软肋,你必须要保持绝对的掌控力! 羽生结弦心内交战。他一抹脸,才发现自己也在哭泣。 “羽生结弦。”许闻音吸了吸鼻子,“我不会放弃你的。” 虽然结弦不知道自己只是在系统构造的幻梦中……但如果她都放弃他,系统真的断电了,他这个ai的生命不就完全消失了? 下一个宿主,会重新生成自己的ai教练吧。就像上一任宿主有上一任教练,而羽生结弦属于她一样。 想到这里,许闻音扑上去抱住了羽生结弦,他瘦削的身体战栗了一下,马上要推开她。 “结弦,你不懂……”你不懂你的存在只是一场幻梦,而我也永远不会抛弃你。 许闻音反而更紧地抱住他,头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只粘人的小猫。 羽生结弦胸膛起伏,试图推开她又被她缠上,能跳四周跳的强韧身躯,竟然推不开一个小女生。 半晌,许闻音的背上覆上了温暖手臂。羽生结弦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处,传来一阵湿热。 许闻音以守护者的姿态拢住羽生结弦,抚上他柔软的发。随即,又被他以更大的力道推开。 “你走!”羽生结弦的眼眶红了一圈,水雾氤氲其中,挡不住他眼中令人窒息的痛。他轻轻颤抖着,仿佛珍贵的琉璃玉器,一碰就要碎了。 “生日快乐。”许闻音把放在地上的蛋糕摆在他面前,“十八岁生日快乐!羽生结弦。” “你走。”他的声音小了几分。 “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噗桑,还有祈福手串。我自己做的,可能没有到寺里请的那么灵验,不过都是天然的能量石。”许闻音自顾自说道,“希望你年年拿金牌、永远开心……以及我能一直陪伴你。” “你走。”声音轻似叹息。 如果自己退役,是不是教练也会消失?许闻音怔忪了一下。女单的职业生涯能有多久?所谓的永不放弃、一直陪伴,最多最多,也不过十年。 十年啊。如果她转去冰舞,是不是能久一点—— 上一任宿主,冰舞选手。 不能再想下去了,许闻音收拾背包离开,回头和系统叮嘱道:“拜托,别断电,让他好好想想。” “冰场里有人就不会断电——”系统话音未落,许闻音的身影已经消散在了空气中。 索契冰场的冷风吹过羽生结弦的衣角,他凌乱的发丝微扬。月色朗朗,更照得他纤细的身躯凄冷无比。他空洞的眼神看向蛋糕和礼物,眼里突然闪过了一丝光亮—— “系统,我能把这些东西带出去吗?”羽生结弦的声音冷静中带着一丝期盼。 “说实话,你们上次兑换哮喘医疗已经把积分花光了。但鉴于你们在赛季中间,有很多拿牌子的机会,也可以赊欠一点……”系统说道。 深夜的酒店,海盗费尔南德兹的房门被敲得砰砰直响。 “谁啊,我明天要比赛!”海盗张口骂了一句,想到可怜小师弟的病情,还是忍着被吵醒的烦躁,下床开灯,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还真是他的乖乖小师弟,捧着一个蛋糕,笑得和二傻子似的。 <

> “我生日又不是今天……哦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羽生结弦。”海盗实在是对这个小师弟没脾气,开门迎了他进来,“要吹蜡烛许愿吗?” “不用不用。”羽生结弦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在桌上,“你帮我尝尝,我怕这是我的——” 我怕这只是我的幻觉。 说实话,运动员因为害怕摄入兴奋剂,不该吃未经检测、来源不明的食物。但羽生结弦是寿星……海盗只能先拍照留下证据,然后视死如归地准备摄入热量炸弹。 该说不说,赛季中期管控热量久了,还挺馋这种糖油混合物的。 结果羽生结弦切蛋糕的手在金饼饼、1字样上比划了半天,给他刮了一点蛋糕的奶油花边。 “这个热量太大了,不能吃太多。”羽生结弦笑嘻嘻地喂他,“甜吗?” 这一星星奶油,不是一抿就化。海盗味同嚼蜡地尝了一口,眼巴巴地看着剩下的蛋糕:“好吃,还想要。” 想吃,就差摇尾巴了。 “甜就好呀。”羽生结弦又举起双手,“你看看这两个手串好看吗?” 结弦这个腼腆孩子终于会送东西了? “好看,想要那个黑色的。”海盗左右看了一眼,又盯回了蛋糕,重复了一句,“想吃。” “好看就好。”羽生结弦压根不提送手串的事情,只是狐狸眼笑得眯起,“师兄晚安。” 就这么捧着蛋糕走了?喂那么大个蛋糕,你一个人吃会长胖的啊!海盗对着门口尔康手了半天,想着师弟的精神状态越发堪忧了,一边重新倒回床上。 为了倒时差,他可是磕了安眠药在睡觉呢。 走廊里,羽生结弦捧着蛋糕,无声地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佝偻着身子,发出了一声从肺腑里涌出的哀鸣。 他就说吧!就算查不到她的名字,就算开幕式里根本没有种花家女单选手,就算她好得比梦幻泡影还梦幻……她是真实存在的! 但她为什么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羽生结弦强迫自己回归冷静。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漆黑的眼中思虑重重。 半晌,他放下蛋糕,又去敲海盗的门:“师兄,我没有手机,借我一下你的电话!” “……那蛋糕能不能给我多吃两口。”海盗睡眼惺忪地重新开门。 “那个不行。”下意识拒绝完,羽生结弦也有些歉意,“你想吃的话,明天分你个其他的。” 反正霓虹冰协也会给他这个摇钱树准备蛋糕的,不过上面肯定没有金牌和1就是了。羽生结弦划过手机,默默记住上面的信息。 第二天,许闻音醒来,眼前是方曼寒如刀一般的目光。 “昨晚去哪里野了?怎么是个霓虹人联系原浩才把你送回来的?”方曼寒斥责道,“胆子肥了啊,蛋糕这种没营养、高热量的东西也敢买?” 而许闻音只说了一句:“好困,倒时差没睡好,手脚乏力。”就把方曼寒全部堵上了。 “那你再睡会儿。我待会叫你起来。”方曼寒谨慎地把蛋糕拿走,不过把中间那块金牌巧克力留了下来,“上场前吃,补充能量。” “算了吧。”自己一个人待着,那不是得一直想他? 青年组女单自由滑今天要比完,许闻音翻身起来:“去化妆吧。” 新的自由滑《the ite r,考斯滕贴合白乌鸦的主题,设计得犹如一幅流动的黑白画卷。领口处,洁白的羽毛轻轻拂动,如天空的泪滴,直直坠入黑金色的森林中。在裙摆部分又重新渐变回白色,层层叠叠,轻盈如羽毛。黑与白的间隙露出点点肌肤,像伤口,又像水墨画中斑驳的笔触,营造出深邃而纯净的冲击感。 许闻音的头发被归拢为古典的编发发髻,遮在脸前的黑色手套左右打开,眉目楚楚,哀愁似梦。 《the ite r的序幕缓缓拉开,钢琴琶音轻轻拨动,仿佛在月光下的湖面上撒下一层薄薄的雾霭。小提琴的旋律宛如低语般的抽泣,温柔而带着无尽的哀愁。许闻音以阿拉贝斯姿态舒展双臂,在冰面划过一个完美的圆周。她与音乐融为一体,沉浸在那份深深的忧伤之中。 第二幕以钢琴的渐强开启,小提琴急促的琶音织出深沉的哀伤。攀在铁丝网上手指用力地勒出红印,求索不得、求告无门,许闻音捂住额头,做了一串翻腾的滑跪。重音一个个落下,许闻音仿佛提线木偶般被迫跳出连跳,裙摆旋转,如乌鸦的羽毛在风雨中仓皇凌乱。 钢琴渐弱,重回月光般的静谧幽深,小提起奏出如月上云雾丝带般的咏叹调。许闻音随着旋律做出联合旋转,从平行的甜甜圈一

点点提高成优雅的水滴贝尔曼。中提琴勾勒的湖面线条中,小提琴如跃出水面的鱼群,时不时闪现粼粼的波光。许闻音的身影随波光摇曳,如命运长河中一只不由自主的舟。 曲终,她结束在一个仰望天空的跪姿。全场掌声雷动,将她拉回现实。 她一直无法完全展现《白乌鸦》的沉静忧愁的情感,纯粹因为考斯滕太好看而同意了换曲。 没想到今日却是完全地理解了。在无尽的痛苦中,她表现出了痛苦的万分之一。 她苦笑着向观众鞠躬,起身时手指拂过眼睛,借机抹掉了眼角的泪珠。 而全场观众的掌声久久不息。他们的眼光锁住这位柔弱而坚韧,创造了艺术品一般的花滑节目的小女单。时不时有人低声询问她会不会参加明年位于此处的冬奥会。 大奖赛青年组女子单人滑,许闻音凭绝对的情感感染力夺冠。 但她婉拒了后续的晚宴邀请:“水土不服,感觉要感冒了,想休息。” 入梦时分,冰场中央的身影挺立如竹。羽生结弦睁开眼睛,眼眸中情绪复杂。 “我有个猜想。”他向凄风苦雨中卷过的白乌鸦伸出了手,“你们那,上届奥运冠军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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