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淅淅沥沥地敲打在石棺上,空气中的沉寂显得有些可怕。
张小玲猛然睁开眼,便瞧见这样一副场景,环顾四周全是身着黑衣的男女老少。
“小玲,别乱动!”一个妇人的声音在张小玲的头顶响起。
“师兄?”张小玲狐疑地看向妇人。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今天是陛下悼念先王的日子,举国哀痛,不许胡来!”妇人面露厉色的说道。
张小玲听得妇人这番话,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思忖着同她一道下凡的师兄不知去了哪儿。正在她茫然不知所措之际,一个男子形色匆匆地穿过人群朝着石棺走了过来,大雨倾泻在他的身上瞬间浸湿了他的衣服。不远处一排宫人静静地站着,只见那领头的内官手执雨伞,而那遮雨的地方空无一人,但他似乎并没有收伞的打算。
张小玲呆呆地看着那个被众人称作王上的男子,此时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要找人一问究竟,却是发现自己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公主。”一个幼童的声音在张小玲的耳畔响起,手里冷不丁地就被身边这个小女孩塞了张纸条。看着旁边这张稚嫩的小脸,张小玲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现在竟是个孩童,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这是秦国,我们此行目的是让人爱上他。”
读完信笺上短短的一行字,张小玲默然抬起头来朝着站在石棺前那个被风雨冲刷的男子看了去,眉头微蹙,嘴里嘀咕道:“他都已经是一国之主了,还没有人爱?”
雨水借着狂风的气力拍打在那个倔强的身躯上,石棺被众人抬起缓缓地落下,男子躬身掬起一捧泥土洒在石棺上,周围的人你一铲我一铲将石棺掩埋。
张小玲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边上站了多久,直到耳畔传来‘王上起驾’这四个字,才回过神来被身旁的妇人拉扯着离去。
站在金碧辉煌的寝宫门口,张小玲愣住了,眼里有惊讶有艳羡还有一丝丝的兴奋。
“这是我的卧室?”张小玲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这间豪华得近乎奢侈得屋子。
“是的,公主在外吹了一天,赶紧进屋暖和暖和吧!”方才给她传纸条的小宫女回道。
张小玲回过神来,盯着面前这个小宫女,问道:“你们都不喜欢王上吗?”
小宫女听得张小玲这句话,吓得赶紧跪拜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回道:“公主息怒,奴婢只是一个婢女不敢有非分之想。”
“谁说你有非分之想了?拜托,你都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再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张小玲说着便要去扶这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宫女。
“莲夫人驾到!”
伴随着一声传唤,张小玲回过头来。跪拜在地上的小宫女赶紧调转了方向,继续跪拜。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公主衣服都湿了还没换下来?”原是之前同张小玲一起站在雨里的妇人,此时已经换了身华服,目光盯在张小玲湿漉漉的衣角上,嘴角一抿,不怒自威。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屋去!”妇人从张小玲的身旁走过,微微顿了顿脚,缓声说道。
“哦。”张小玲这才抬起脚跟了进去。
妇人自顾自地挑在了圆桌前坐下,抬头看向张小玲,那目光待着一丝幽怨,张小玲却是读不懂这个女人的心思,只得站在原地任凭她打量。
“这才刚入宫几天,娘都不会叫了吗?”妇女不满地说道。
张小玲会意,立刻狗腿地跑上前去抱着女子撒娇,道:“我的好娘亲,这不宫里规矩太多,女儿怕喊错了会被人笑话嘛!”
“你喊你的娘,难道在这宫中还有人敢说你不成?别一进宫就学着你那父王的模样,人前端得高高在上,人后还不是当牛做马的累死累活!”妇人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说得好听点是个王,说得难听点就是个杂役。”
“说谁是杂役呢?”人未见声先到。
张小玲从妇人的怀中挣脱出来,看着身着镶着金边的黑衣男子,心里却是觉得他有点可怜。
“还有谁呢?”妇人瞥了一眼男子,不满地回道:“一天忙得见不到个人影,我和女儿入宫这么久了,今儿才算得上是正式见面呢!”
“是、是、是,都是寡人怠慢了!”男子柔和地笑着,看向妇人。
张小玲站在边上看着面前亲热的画面,脑海中回想起今日了凡师兄给她的字条,眉头紧蹙不敢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