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在一片温润中苏醒,看看小乔,喜不自禁。
昨夜他安排好了陆康一行人,之后便只伺候自家夫人了。
他刚要起身,身子却被一双藕臂环抱,不由再次栽进了温柔乡中。
小乔一身慵懒,红潮满面,美眸半开半阖,甜甜笑道:“夫君,再睡会吧,你本就忙忙碌碌,不得清闲,如果再睡不足,身子该受不了了!”
“无妨,我睡眠深!”
陆远囫囵说着:“我不是总能梦到前世吗,前世的我就这样,每天深度睡眠两个时辰就足够了,有些人不明所以,还管我们这种百战老卒叫做兵王呢!”
小乔打着哈欠,一脸娇嗔:“胡说,梦里的事怎么能当真,你昨夜……折腾了那么久,肯定累坏了!”
她微微挑眉,小手牵大手,将那只在自己身上肆虐的大手推开,佯怒道:“白天不许这样,我又不是馒头……”
陆远嘿嘿坏笑:“你接着睡,我醒了就睡不着了,你不让我起来,我干躺着难受,就只能折腾你了!”
小乔迷迷糊糊坐起身子,睡眼朦胧道:“那我为你束发,你要做的大事我帮不上忙,但我们的事你得上心了,催一催爹爹,一桌酒宴,怎么拖这么久……”
“婉儿放心,为夫心中有数!”
陆远笑呵呵道:“而且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做馒头和拔罐都不是小事,没有这些,我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活字印刷术简单,造纸上你多试验试验!”
汉朝婚礼简单,新人拱手行礼,聆听父母教诲,之后洗手洗脸以示除旧迎新,共同吃肉,喝合卺酒以示同甘共苦,合二为一,最后红缨缠发,夫妻对拜,都是在酒宴上完成。
只是他们时不我待,甚至连一天时间都挤不出来,无论是陆远还是乔景都明白,当下不是办婚礼的好时机,这才让小乔忍不住埋怨自己夫君和自己爹爹。
陆远不愿意把这些烦心事带给小乔,也只能先哄一哄。
小乔为陆远束好发髻,顿时躺回睡榻,美眸轻瞟:“夫君忙去吧,这么冷的天,傻子才大清早出去呢!”
陆远呵呵一笑,躺回睡榻上温存一会儿,才出了屋门。
他走在晨曦中,感受着清新空气沁人心脾,心神一阵陶醉,不由摆开架势,打起了拳法。
拳法刚猛霸道,袖筒砰砰作响,带着步法辗转腾挪,脚下如同生风一般,平腿虚步随着身形而动,拳脚膝肘皆为武器,一应变招行云流水。
这时,县衙外突然传来一声赞叹:“拳走奔雷,好霸道的拳法,好凌厉的气势!”
一个中年人衣着华贵,负手走入县衙,旁若无人般笑道:“得见如此霸道的拳法,此次没白来,我儿在你手上败得不冤!”
陆远收了拳势,打量来人,但见对方生得虎背熊腰,却毫无莽夫之感,眉宇硬朗果决,眼帘狭长有神,颌下短须如短戟前伸,给人一种阴险中带着一股豪迈的复杂意味。
中年人踱步上前,爽声笑道:“莫说我儿,便是普天之下,论起近身搏杀,也无人能挡得下陆公子的雷霆一击啊!”
“将军过誉了!”
陆远乐呵呵道:“破虏将军前来,不会是为了跟小子讨论武艺的吧!”
他见对方谈吐不俗,气势超凡,加之那句我儿败得不冤,联想皖城周围豪杰,顿时知道了来人身份。
正是以杀伐起家,一路靠军功走到现今地位的江东猛虎,孙坚孙台!
孙坚微微错愕,似笑非笑:“陆公子见到孙某,不害怕?”
他环顾四周,呵呵笑道:“孙某来时已有情报,县衙兵丁俱在城外,此时此地,除你之外,便只有孙某和孙某麾下的四员猛将了!”
陆远面不改色,笑呵呵道:“将军只身前来,小子何惧之有!”
他随意扫了一眼,没见到孙坚的四员猛将,想必那四人正在县衙外守护。
孙坚微微点头:“武艺惊世,胆识过人,陆公子若肯归顺于我,当有一席之地!”
“将军说笑了!”
陆远摇头失笑:“陆某乃庐江陆氏子弟,岂会数典忘祖,投奔江东孙家!”
孙坚沉吟一下,再次笑道:“看你身法步姿,应该是行伍中人吧,可庐江陆氏,俱是酒囊饭袋,腐臭酸儒,他们岂能容得下你?你身在庐江,又如何施展一身本领?”
“将军多虑了!”
陆远淡淡笑道:“小子生性淡泊,无所谓前程名利,有皖城这一席之地,足以!”
“蝼蚁之地,目击寸许,鹰击长空,搏杀千里!”
孙坚循循善诱:“庐江太小,只能容蝼蚁生存,你这般少年,自该展翅高飞,搏击风浪,你留在庐江,便是苍鹰与燕雀为伍,只有跟随本将,才能得见天地之广阔,权柄之甘醇!”
陆远不动声色:“将军,此事无需再提,还是谈谈将军此行目的吧!”
之前孙坚还没见过他,自然不会起招揽之心,只能是有目的而来。
至于孙坚的目的,皖城能吸引孙坚的,当下只有馒头,但孙坚来得如此急切,陆远一时猜不透孙坚想怎么合作!
他一直寻找孙坚的伏兵,这么久了却不见任何动静,让他忍不住猜测,难道孙坚真的只带了四个大将前来,程普,黄盖,韩当,祖茂?
“所谓事不过三,你竟拒绝了孙某三次,不怕死吗!”
孙坚骤然变脸,冷冷喝问。
他这样以杀伐起家的一方诸侯,养的一身好气势,脸色一沉,身上自有一股霸道的威严,那是他长久以来血沃疆场的气息,往往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