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空中,给大地披上一层白色外衣,如同霜降。
尸横遍野的战场已经沉寂,几头秃鹫雕鹰在啃食着尸体,几群乌鸦呱呱鸣叫,呼唤同伴来享用美餐,却被那些大鸟赶走。
秦军主营西南侧的秦军营寨有四千人把守,守将商毫为人谨慎,营寨的布置完全依照兵法,依高凭险,外作防线,营内几座高望楼用作侦查。
深夜约在二三点,一声鹰鸣惊醒了在望楼上打盹的士兵,面容不爽的揉揉眼睛,用长矛撑着站起来,接替正在站岗的战友值班,对方也是倒头就睡。白天厮杀一天,还要通宵站岗。
“那边的是谁?!”站岗士卒隐约看到下方灌木丛人影攒动,心里一惊大声问道。
“皇军别开…呸。我们是异人,来这拉屎。”底下人大喊回道。
士卒驱赶说:“军事重地,不许逗留,快些离开!”
“都一半了你让我走,再等一下。”说完下方还传来阵阵的放屁声。
“懒人屎尿多。”士卒暗骂一句,也懒得管。
士卒骂骂咧咧扭过头,打算和战友抱怨下异人,映入眼帘的却是几名陌生人,战友脖子的伤口正咕咕往外冒血。
士卒还在愣神,手刀已刺入胸膛,但那士卒也不好相与,如电光般抽剑砍翻一人,挣扎着大喊却不出大的声音,他的肺已被刺透。强撑着意志往铜锣跑去,但长刀已向他砍下…
“失水啦!快救火!”金锣的声音打的震天响,迷茫的秦军士卒纷纷抄起身边兵刃冲出营帐,这才现营北的粮草竟起了大火。
作为将领,商毫能做到现在位置,靠的是两个优点,谨慎和冒险,平时谨慎,但在关键时刻孤注一掷总是成功,这两种对立的品质完美结合在一起。
所以当得知粮草起火时他第一反应不是失火,而是有人纵火。
“调本将卫队和辎重军前去救火,其余各部不许异动,现有陌生人混入军中即刻斩杀!立刻去告知异人统领,让他们各自看管本部异人。”商毫在大帐外穿戴盔甲,但面色铁青吩咐道,粮草失火,已经是失误了。
不过,如果这真是匈奴人所为,不正好可以将计就计,趁势反杀,想到此,商毫内心火热起来。
又吩咐部下仔细探查周边,商毫耐心等待起来。
很快涉间也派人数骑来此询问,商毫报告一番,由两人回去禀告,其他人则留在此地。
两名禀告的游骑飞马往回,刚消失在众人视线不久,只觉身子前倾,被狠狠摔翻在地,刀剑也架上脖子。
李中提着长刀上前:“商毫让你们带什么话?”
那秦卒嗤笑一声,李中长刀亦落,半个手掌没了。
秦卒面目狰狞,但硬是没吭声,用布勒嘴,接着是一个手掌、半个小臂,最后是开始割肉,原本剧烈挣扎的秦卒逐渐也没了动作,再看时,竟被活活痛死。
李中皱下眉头,看向另一人,那人有些抖,却非害怕而是愤怒,秦人的彪悍风骨展露无疑,故刑重施,用处却不大,最后仍是一刀杀了。
“为什么现在还不进攻?”那统领快步到李中前,语气不满道。
“据情报,商毫为人谨慎,这点事故不足扰乱秦军。”李中回道,“估计他现在正等着咱们扑上去。”
“今晚上白忙活了?”统领语气已近乎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