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颜给石夏画了图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就连石夏回来了也没再睁眼。
就这样在楚颜每日昏昏沉沉中又过了半个月。
她完好的那半边身体的伤口已经结痂又脱落,张出了新的皮肉来了,一边皮肤光滑莹白可是另一边却半点没有变化,依旧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副半人半鬼的样子,若是寻常人半夜看到她估计能直接吓到去阎王殿报道。
小石夏日日看着她,除了觉得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之外,真的没看出她到底算好还是不好。
“石家阿婆!有人在家吗?”
石夏正在打水,他家后院有个菜园子,日日都要浇水,还有那个神秘人更是每日都要擦洗身子,所以他家每日用水还不少,他每日除了砍柴就是挑水,小小年纪就担起了家庭的重任。
此时听到外面的声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放下水桶走过去去开门时才忽然反应过来外面不正是铁婶子的声音吗?
小石夏的手就跟触了电一样缩了回来,压根不敢开门。
石夏无措地望向院里晒太阳的楚颜,希望她能拿个主意。
然而楚颜虽然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却完全无法理会他的意思,挑了挑自己的独眉,表示疑惑。
“砰砰砰!”门忽然被敲得震天响,那铁家婶子尖锐地声音也随即响起:“臭小子,我看见你了,躲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呢,啊!你婆婆呢?把她喊出来我倒要问问她是怎么教的孩子?”
院里的围墙本就是篱笆围的,何况他家的篱笆还稀稀疏疏的,外面仔细一瞧就能看见里面,致使小石夏根本无处可躲。
“谁啊?”
外面那么吵闹的动静终于还是惊醒了石婆婆,屋里隐隐约约传来她下地穿鞋走出来的悉悉卒卒的声音。
石夏绝望地捂住了脸:完蛋了,阿婆一定会打死他的。
之前他去找村里的木匠帮忙打东西,说好的十天去取,但是不巧婆婆这几天病了,就在家休息没有上镇里卖柴去,所以他也一直没找到机会去取东西。
石夏忍不住蹲在墙角画圈圈,他可太倒霉了,本来还以为给了定金应该不会被找上门,结果现在看来是他太乐观了。
石婆婆腿脚不太爽利地来到院门前,因为今日躺的久了眼睛有点花,一时没注意到心虚躲在墙角的石夏。
“吱呀~”
破旧的篱笆门被缓缓推来,门外的铁婶子便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嘴里还阴阳怪气地。
“呦,你家的门可是不好进,这大热天的都快给我晒脱皮了。”
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回头见自家男人还傻站在外面,就是一顿说。
“你个死人还站在外面干甚?还不把人家订的东西背进来,好叫人验完货银货两讫啊!”最后几个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好似生怕别人漏听了。
后面的铁木一脸尴尬的进来了,对着石婆婆歉疚地点了点头,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石婆婆这才注意到铁木背上还背了一个不小的物件。
“这是。。。”
随着铁木卸下肩上的麻绳,轻手轻脚地将背上的东西放下来,石婆婆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形状有些奇怪的轮椅。
余光从一脸心虚的孙子身上扫过,石婆婆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石婶,你可别不认帐啊,这是你孙子亲自去我家订的,说好十天来取可我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来,这不只好亲自给你们送货上门了,你去问问咱村谁家有这个待遇?”
对于她的话石婆婆连个眼神都欠奉,不过也心知虽然她说话夸张,但是东西八九不离十还真是自个儿孙子订的。
“行了!”石婆婆一挥手打断了她想要继续长篇大论的想法:“老婆子我不会赖账的,多少钱?我进屋给你取去。”
“一百!”铁婶子下意识就是一抬手伸出了一个手指头,随即又怕她嫌贵赶紧解释:“我家那口子用的可是好木头,特意上山给您寻摸来的。”
铁木听得满脸羞愧,又不敢落她的脸只能低下了头不说话。
而石婆婆则懒得再听,转身进屋去取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