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雁想着,也不能夸大其词,要是以后对不上自己就遭了,现在这叔叔阿姨已经指不定多怪自己,一时间支吾着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老爷子看凌雁磨磨蹭蹭地样子,知道是怕自己儿子和媳妇,又说道:“你说啊,怕什么?你又不是农包,他们还能看不起你吗?”
姚启航一脸微笑地看着凌雁说:“说吧,雁子,照实说。”
凌雁才开口说道:“伊梵訞挺好的一人,对姚瑶妹妹特别的好,他就是家贫,其它什么都好,他家里只有母亲一人,家在巫山上一个风景区旁边,景色美得很,适合避暑。伊梵訞还年轻,才二十一岁,比姚瑶妹妹都小六岁,但是非常懂事的一个人,做事情也能干,懂得多。别看他年纪不大,读得却不少,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姚瑶一直喜欢读多的人,就因为这一点,姚瑶才开始喜欢他的,但伊梵訞也不是个呆子,生活琐事样样都会干,唉,就是没上个大学,因为家里穷,上不起,他爸长年得病,花光了所有钱,还借了外债,伊梵訞用退伍的安置费才把账还完,父亲前两年也去世了。”
老爷子说道:“我知道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当然什么都会做,不像现在的孩子,靠着长辈庇佑,自己什么也不会,还这个看不起,那个看不上。”说完又看看凌雁。
凌雁马上站起来,给老爷子盛碗汤,说道:“爷爷,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啊,我没有看不起人。”
“你算了吧,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这次倒是表现好,知道先来告诉我这个老东西。”
凌雁呵呵地笑起来。
姚启航小心翼翼地问道:“爸,婚姻大事,你和我们都没见到人,就这样答应那个,哦,伊梵訞啦?”
陈晓妤赌气地说道:“决定不行,我不能把女儿嫁给农村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农村人。”
老爷子回头对警卫说:“他爸来了没有,你去看看,这人我教不了,让他自己带回去教。”
姚启航与陈晓妤马上站起来,姚启航问道:“爸,他爸八十多了,你也把他叫来啊,这么急,小心累着他啊!”
老爷子不理会地说:“干嘛?站起来干嘛?吃饭,我的饭不好吃啊?不能浪费了。”
夫妻二人又坐下来强制吃着,凌雁大口地吃着,说道:“爷爷这里饭最好吃了,这海滩也美,要是姚瑶妹妹也来,爷爷就更高兴了。”
一会儿,一个另一个老头子在警卫带领下,拄着拐杖精神抖擞地过来,还没到桌前,大声说道:“老长,今天想我了?哎呀,真热闹啊!我还以为老长单独请我呢?”
陈晓妤父亲坐下来,加了碗筷,老爷子让他先吃点东西。
老陈简单吃几口,看女儿、女婿一脸的不高兴,知道是有事情,但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开朗地笑说:“怎么了?大家也不说话,长有命令吗?吃饭不准说话。”
老爷子开口说道:“老陈啊,你还记得我们当年解放西南时,在巫山上的情形吗?”
“记得,老长,这怎么能忘呢?怎么了?突然说起那时候的事情了。”
“你别管,你说说那时情况,我看你记不记得。”
老陈放下筷子,抬头思量,然后说道:“我那时好像二十来岁,入伍也有几年了,我们团的任务是防守巫峡到夔门一带,巫山真是险啊,主要没什么路,行动起来非常不便,老长带我们从s城口镇要到s县时间紧迫,没有车子,只能靠两只脚翻山越岭,扛着枪在山上步行前进,要在指定时间到达巫山隐蔽点,走到巫山峰镇遇到大雨,那雨大得啊,像从天上泼下来一样,唉,惨啊,山上冷得很,雨下几天几夜不停。”
老爷子插话说道:“对,山太险,找不到路,我们几乎被困山上,老陈,后来呢?”
凌雁一想,峰镇,不就是伊梵訞家吗?
老陈继续说道:“天亮以后,大家用树枝简易搭建躲雨的蓬,你叫我们排去山上打野味来充饥,那时山上野味多,野猪啊什么的都多,我跟着我们排进山打野味,野味倒是打到了,回来大家都一身泥巴,根本看不清人是谁。战斗任务紧要啊,必须要按时抵达巫山,靠近长江,支援三会铺的战斗。”
老爷子眼含热泪地说道:“是啊,三会铺战役的胜利是撬开三峡大门的保障,我们怎么赶到战场的。”
老陈想起往事,也是激动不已,动情地说道:“要感谢老乡啊,巫山老百姓真是好,我记得当时有个农民,组织了好多老乡来帮我们,抬弹药,送吃的,带我们去s县城,下山时,老乡们都把重的东西抬着,说让我们留着力气打仗。他们其实比我们还没力气,个个瘦得皮包骨,可就是有力气帮我们抬东西,要不是他们帮忙,我们都不能按时到达巫山,三会铺战役也会影响,老长起码得挨处分,耽误战机是大事啊!”
老爷子说:“是啊,善良的农民啊!你还记得那个组织农民帮我们的叫什么吗?”
老陈说:“当然记得,要不是他,我就跌下悬崖摔死了。当时我被摔在崖的树上挂着,悬崖绝壁,雨又大,还是那老哥想办法把我救上去,恩人怎么能忘呢?好像是姓伊,这个姓比较少,我记得我们叫他伊大哥。后来才在老乡帮助下,全团安全抵达s县老百姓后来还送来很多野味呢,他们自己都舍不得吃的。”
老爷子说:“老陈啊,现在他们忘本了,看不起农民了,你以前是个穷农民,我也是,咱们都是,能看不起农民吗?”
老陈不明就理地问:“谁看不起农民啦?老长一辈子都感谢农民。”又盯着女儿、女婿看看说道:“你们看不起农民吗?老长叫我过来教训你们?”
老爷子说道:“可不是嘛,我的话没用了,我也活不了多久啦,以后靠你老陈教他们了。”
老陈说道:“不能,你老身体健康得很,孩子要是犯错了,只管教育就是,要是不听,你不动手我都动手,雁子,你惹爷爷不高兴啦?”
凌雁嘟嘴说道:“陈爷爷,我怎么会,我最爱爷爷了,从不惹他生气。”
老陈不解地说:“那是?那就是你们两个了,晓妤、启航,多听老长的话,他能比你们看的世界少吗?我隔不多长都要来听老长教导,何况你们。”
姚启航沉默不说话,陈晓妤不甘心地说:“爸,我们没有不听话,这不是关系到姚瑶的婚事嘛。”
“姚瑶的婚事?不是说被你们逼得姚瑶离家出走了吗?害我大半年都没见到我这个外孙了。”
老爷子高兴地对老陈说:“可不是嘛,但是,老陈啊,今天过来是有喜事告诉你啊。”
“什么喜事,姚瑶回来了?她同意婚事啦!”
陈晓妤不停地对她父亲老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