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空气中已然停留着夏日的余热,不过更热闹的是元府前院,灯火通明,数张大桌子已经摆满山珍海味、美味佳肴,酒自然也少不了,外地商人运来的桑落酒被家仆搬上了酒桌。
桑落酒产自河中府,香醑之色,清白若涤浆。别调氛氲,不与它同。
随着酒坛封口的打开,酒香溢满偌大的院子,在座的众人伸长了脖子想看看酒坛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样的好酒。
“这酒太香了!”
“馋死我了,啊!”
一众将领议论起来,行军打仗多年也只是听说过此酒名声,今天是头一次见到实物。
随着侍女给一圈的酒盅斟满后,空气中桑落酒的香气达到了最浓。
“诸位,满饮此杯!”元槊起身提起酒杯示意道,众人纷纷起身回敬。
“诸位是我的将士,是我的师兄弟,更是跟我一起浴血奋战的兄弟,槊从一无所有的白丁到现在节度一方离不开兄弟们的支持,在此槊诚心感谢大家!”说完元槊提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侍女给空杯中继续斟满。
“最近兄弟们劳神辛苦,战果颇丰。所以今日给与诸位封赏!”
众人兴奋地盯着元槊,只待倾听属于自己的赏赐。
元槊看了一眼众人继续道,“赵宏武,任潞州刺史,高思继任泽州刺史,原职同时兼任。成毅、谢晟赐金百两,府第各一座,王靖、张雪辉、赵思礼等人亦是如此,外加每月俸禄加百石!”
“至于子思,宁师兄另算!”
“拜谢节度大人!”众人清一色俯身单膝谢赏。
“快快起身,自家兄弟!”
在一片欢声笑语、酒酣耳热之中,酒宴进行到深夜。
元槊倒是没有吃上几杯酒,主要是和师兄孙宁一股劲地吹牛皮。
直至宴席散去,元槊才在侍女地搀扶下回了内院。
月朗星稀,微醺,郑知意房门口。
房门被轻轻推开隔空传来吱呀的声响,此时房内昏昏欲睡的佳人被突如其来脚步声惊醒,抬头看到是自家夫君连忙上前搀扶并屏退两个侍女。
随着两个侍女退出去关上房门的瞬间,元槊原本朦胧的醉眼立即清醒过来。
昏黄的油灯下,暖玉入怀,娇喘吁吁,鱼水之欢已是水到渠成。
直至日上三竿,郑知意早已不在房内时元槊方悠悠醒来,顿感四肢疲乏,同时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畅快淋漓。
“大人,大人!”一名家仆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到了门前止住。
“什么事?”元槊打了一个哈欠,慵懒地问
“长安来人了!”家仆隔窗答话。
“长安?”元槊立马来了精神,长安可不是一般地方,“是谁呢,皇帝?”
疑惑之时,郑知意端着水盆进来,服侍元槊穿衣洗漱。
等他来到前厅时,一名清瘦的皇帝内侍早已等候多时。
“劳烦公公等候,长途跋涉甚是辛苦,不知陛下有何旨意?”元槊抬手行礼示意。
“为陛下分忧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分内之事,不敢妄言辛苦!”内侍转过身只见一副狐眼鹰钩鼻的面相,声若狸猫:“陛下有旨,元大人接旨吧!”
听到这话元槊自然识趣,俯身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元槊权知昭义期间安抚百姓、剿灭暴乱是国之栋梁,即擢升为昭义、河东两镇节度使!”
“元槊拜谢天恩!”元槊叩拜完起身,上前拉着内侍的手,“公公久居大内,还望多多关照元某!”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两锭黄色之物塞入其手中。
拿了好处的内侍咧嘴露出惨白的笑容,“好说,好说,元大人前途无量!”
“多谢公公,您可在驿馆多休息几天,有需要只管提!”元槊奉承地拍拍胸脯。
“哈哈,谢元大人款待!”
送别这个阉狗,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元槊才释放出自己的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