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跟着我干嘛?”
“启禀大人,是副使大人让小的看看您是否需要帮忙!”一名护卫急忙解释。
“帮忙?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元槊瞅着两人的眼光就像一把剃刀要把两人剖开细看,吓得二人埋头一动不敢动。
“请大人吩咐,小的定尽心竭力!”二人齐声道。
“你俩叫什么?”元槊看二人乖巧不禁好奇起来。
“启禀大人,赵敬、刘琠!”
“赵敬、刘琠你俩帮我找一样东西,找到的话有赏!”元槊一脸神秘地说道。
“请问大人,何物?”赵敬抬起的双手依旧停在半空,上面厚厚的老茧和他的年龄有些不相符。
“糖葫芦!”元槊很郑重地念出三个字。
“糖”听完这三个字,面前的两人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三人站在大街上相顾无言,时间仿佛静止一般,空气中弥漫起尴尬。
没想到外界传言杀人人满、凶神恶煞般的节度大人居然在大街上找糖葫芦,传出去的话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
既然是元槊的命令二人还是无条件服从的,不过在三伏天找冰糖葫芦显然不太现实就好像是大冬天找甜瓜一般,不是对应时节的产物,自然是难。
“遵命!”迟疑了片刻,二人领命离去。
元槊在大街上又溜达了数个时辰已经是口干舌燥,夕阳得他感觉要虚脱了但还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没办法只得打道回府。
府门前,护卫看到元槊一脸无奈地回来了连忙跑下台阶迎接。
“大人!”
“嗯!”元槊应了一声刚准备抬腿上台阶又迟疑了一下问,“赵敬、刘琠他俩回来了吗?”
“启禀大人,还没有!”护卫低头答话。
元槊简单哦了一声进了府内。
此时姜子思已经在前院内摆起宴席,一众宾客觥筹交错、开怀畅饮。
不过当有人无意间看到大门口站着的元槊时,安静就像传染病一般迅速散开,数个呼吸间整个院子变得安静下来。
风吹过墙边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元槊感谢各位光临鄙府,请各自随意些!”说话间元槊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
“恭贺大人喜添贵子!”众人面向大门抱拳喊道。
“请!”说完这个字后元槊便不再瞧院子里的任何人,一条直线头也不回地奔向后院。
“诸位,今日大人有要事要办无暇参与宴饮,一切由子思代劳,请满饮此杯!”说话间姜子思举起桌上的酒杯仰天一饮而尽。
元槊来到后院,房中橘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洒落院中。随着轻微的吱扭声,元槊推开房门抬腿进屋。
在房中侍奉的丛桦、丛曦两姐妹看到元槊进来立即起身要行礼被他一个手势制止。
来到床榻边,只见乌月侧卧着,双目紧闭,香腮如雪,而元夏正安静地待在边上的襁褓中熟睡,不时抖动一下手指和精致的小嘴仿佛是做了什么美梦。
这样令人羡慕的场面元槊自然不忍心打断,悄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床上的母子二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两只眼皮已经完全不听使唤,越来越沉,眼前的摆设越来越模糊
迷糊间元槊只感觉有人在他身上披上一件薄衣,等清醒时只觉得眼睛一阵酸痛,天已亮了,隐隐约约能听到远处的公鸡打鸣。
站起身来后,身上的薄衣滑落地上,元槊这才看清楚那是丛曦的衣物。
“实在不行你就收了丛家两姐妹吧!”
突如其来的一声把元槊吓了一激灵,“你,什么时候醒的?”
“比你早一点。”乌月拢了拢睡散的长发,又忍不住拨弄几下还没睁眼的儿子答道。
“饿了不?”元槊伸了个懒腰,连带打哈欠。
“嗯!”乌月点点头,堂堂两镇节度使居然围着自己夫人孩子折腾,让别人知道的话可能会嗤之以鼻。
很快,丛桦、丛曦便端了两盘子早餐进入房内。
朝阳刚起,金黄的阳光顺着门口照在放早餐的圆桌上显得这些冒着热气的粥食更吸引人胃口。元槊搀起乌月在桌旁坐下,两人自然也没什么顾忌,呼噜噜地吃下两碗热粥顿感腹中满足。
闲聊之间,院子里传来姜子思的喊声,“二哥,二哥!”
元槊停下手中羹匙,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出屋外。
“怎么了?”看着脚步急促的三弟,元槊隐约感到有些不妙。
“二哥,沙陀兵来了,两万骑兵!”姜子思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沙陀兵,李克用?”元槊都有些无奈了,这个李鸦儿怎么就这么喜欢打仗呢?
元槊的昭义军与李克用的河东沙陀兵正面交战次数虽然不多但是每次都是昭义军赢下,双方实力孰强孰弱自然分明,偏偏是越输越打,越打越来!
“好吧,传令高思继点兵两万,随我迎战李克用!”元槊看了一眼乌月的屋子后和姜子思一起向前院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