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宽阔的江面流水奔涌,混浊激荡的江水掩盖着一片未知的水下世界,也遮掩住了水下那激烈的交锋。放眼望去,江水两岸营寨林立,一条又一条的高船大舰沿着江水两岸排出老远老远。
细细观察,北岸的战船比起南岸,都要大好多。吃水量更深,体积更是大出了整整一圈。
蒙人曾以此调笑明军是一群乞丐,连个像样的战船都没有。然而,回答他们的却是明军的箭雨。
虽然正式的战斗还未打响,可双方暗地里的交手却已经接连上演。而调兵遣将,已经越来越频繁。
明军,一艘中型战船船首处,云漄手持一个长约两尺的黄铜管一样的东西,观察着对面元军森严的阵型。
不用说,他手中拿着的正是望远镜了。虽然这个年代造不出纯净的玻璃,可找两块水晶还是轻松加愉快的。至于外面的黄铜管子,锐金旗表示,我可以造出来一沓。
在他身后,是和他一模一样动作的两个人——刘伯温,杨逍。
说起来,五年的时光,云漄手底下的人员构成也出现了很大的变化。这几年战事频繁,他的收底下多出了一大群新崛起的人员。
目前,以杨逍为首,四大法王,五散人为首的明教老人牢牢的把控着高层的地位。而以刘伯温,朱元璋,陈友谅三人为首的新兴势力却又死死地掌控着明军绝大多数的军队,不断的争取着自己的话语权。
这两派的人表面上看起来一片和谐,实则暗地里手段不少。甚至他们各自的派系内都是山头林立。
而作为明军,明教首领的云漄,却是乐得见此。更准确的说,这就是他故意营造出来的局面。甚至,其中的刘伯温,以及被生死符控制的陈友谅背后的支持者就是他。
那么他又为何如此做呢?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早先在成为明教教主的时候,他就属于空降的那种领导。虽然有救命之恩,可到底是个外人。所以,他对于明教的掌控并不怎么顺手。
而这几年,他借着战事频繁,顺水推舟的提拔了一大批的新人和杨逍等人打擂台。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躲在暗处稳坐钓鱼台,维持这个微妙的平衡。谁强大了,就拖到暗地里一顿闷棍,然后放出来继续争。谁势弱了,就给喂个甜枣,养的胖一点儿。
凭借这种手段,他这才坐稳了这个位置,牢牢地把控住了这个庞然大物。
“嗯~~~这汝阳王不愧是蒙元的架海金梁。仅仅看这战船排布,可谓是滴水不漏啊。首尾相顾,两翼相呼,更是和岸上的大营相呼应。当真是高明,厉害!很难想象,这居然是一个外表粗犷的草原汉子所能有的见识。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感叹了一下,刘伯温便将望远镜小心的收了起来,招了下身后随侍的士兵,将它用绸布包裹了起来,妥帖的放在了那士兵手中的檀木盒之中。
云涯毕竟只是一个武者,对这些排兵布阵不甚了解。但以他那稀少的军事常识也可以看得出来,汝阳王的阵型确实排布的极为高明。以他武者的直觉,都找不到一个可以突破的地方。
但,虽然如此,他却直到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所以,他笑了笑,道:“先生说的不错,汝阳王确实是个人才。可人力有穷尽,更何况汝阳王呢?”
“哦?听教主的意思,似是成竹在胸啊!”站在云涯右侧的杨逍也收起了望远镜,好奇的问了出来。
“这可不是什么成竹在胸。只是常识罢了。”说着,他便转过了身,慢慢的向着船舱的方向边走便解释道:“这汝阳王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凡人。数十万的大军,上千条的战船,又怎么可能真的如臂指使?一旦动起来,不就有了缺漏了吗?”
“殿下说得是。可问题是,我们也是一样啊。想要在运动中找到汝阳王的破绽,进而攻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云涯神秘的一笑,道:“若是以往的战争,当然如此。可问题是,我们却没有必要和对方短兵相接啊。”
刘伯温脸上露出了一丝迷惑,紧跟着,一下便恍然大悟了起来:“难怪,难怪啊!看起来,殿下是早有谋划。否则,也不至于特意调来神机营了。”
另一边,杨逍也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了赞叹的表情。
突然,正在甲板上走动的几人停下了脚步,看向了不远处的方向。只见一个穿着水靠,浑身湿漉漉的汉子快步走了过来,单膝跪地:“属下参见教主!”
这位是明教五行旗中洪水旗掌旗使——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