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见木匹过了七天,丁岁有些着急,他没有联系许温容,吴媛也没收到任何消息。当吴媛以为没戏了,她准备谈另一部戏的时候,电话来了。 “你好,是许温容工作室吗?” “是的,您是?”她朝丁岁勾了勾手。 “我是开荒的导演木匹,那个我无意看见许小姐的试戏片段,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兴趣试一试我这个新电影。目前我认为许小姐和桑华这个角色很贴近。” “桑华!您的意思女一号?” “对,等会儿我让人把台词发你邮箱,有兴趣的话明天下午三点平阳影视基地找我试试镜吧。” “好的好的,我和温容商讨一下,那明天见。” “明天见,我很看好她。” 挂了电话,吴媛像是踩在厚厚的云层上有种不真实感,丁岁凑上去,“怎么样?” “明天试镜!” 两人相视一笑。 晚上,丁岁回到家,见周季礼坐在沙发上玩儿游戏,她上前就给他一个爱的亲亲。 周季礼取下耳机揽住她的后腰往后倒,他扔开手机想加深这个吻时,丁岁直起身拍拍他的头,“我去洗澡,你继续玩儿吧。” 周季礼木着脸地重新拿起手机面向游戏,队友麦一号疯狂骂他,“周五,去你丫的,四个人摇我,你人呢?” “您躲房里您牛杯啊,我被要淦死了!” “开麦啊,t,你开麦啊。” 他气定神闲打开麦克风,“啊,我挂会儿机,打完这把不打了。” “别啊,我还差十分儿。” “我老婆回来了,不玩儿了。” “丁岁下班了?一起啊,新手青铜局正好上分轻松。” “滚。” 另一边激情开麦,周季礼被两队包围,他无力回天,祭了之后回到游戏大厅,“退了退了。” “别!别!哥,五哥,五哥哥” “少t心我。” “最后一局!” 这时吹完头发的丁岁坐到他旁边,“谁啊?打一局呗,他都这样儿了。” 周季礼把她抱到腿上坐着,下巴垫在她头上,“行吧,我老婆说了,再打一局。” “哈哈哈,丁岁简直就是神的存在。” 周季礼没再带耳机,他外放听筒,队友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 “嗯?他认识我?”她好奇看向周季礼。 “韩尤,我们的朋友。” “哦是夏夏的”耳熟,她们仨有个群,每天都在分享新的娱乐八卦,尤其是谷韶印,料最多还真实。 “是姜夏的狗皮膏药。”他随意说着把手机往她手里递,“要不要玩玩儿?” “不要,我看着你玩儿就好了。”她没玩儿过,对这类游戏不懂。 而后一整局周季礼就像一只开了屏孔雀,落地钢枪各种身法一顿炫,看得韩尤目瞪口呆,周季礼耳边更是“听取哇声一片”。 “哇靠,你居然在一片战火中冒死救我,果然只有丁岁在才能激发出你的一丝人性。” 丁岁瞥了他一眼,周季礼舔了舔干涩的唇,嘲讽他,“边儿去,完蛋玩意儿,不能打苟洞里。” “” 打完一局后,韩尤看着自己账号的战神标识,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感谢甲方爸爸的大力扶持。” 周季礼毫不留情的选择退出游戏,将手机扔在一边抱起丁岁就往卧室走。 她瞬间感觉不对劲儿,“才十点,我不睡觉!” “我也不睡觉,我睡你。”他非常理所当然。 “” 她坐在床边心虚闪躲,“先,先看日历。” 周季礼身子往前压,“日历吗,那是我定的呀宝宝,要我现在打勾吗?” “周五”她可怜兮兮地盯着他。 “待会儿再叫,先亲亲。”话音一落,丁岁的下唇被他含在嘴里,又一点一点舔舐,吮吸。 “” 丁岁躲不开索性闭眼任他作为,这种事儿总归是享受的。她也不是抗拒,只是他一旦疯起来就要个没完。 每次上班她还要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其实她的腰又酸又痛,坐久了还要往后按着,逢开会是最倒霉的,连腰都按不了,要不然以她们的黄得不能再黄的思想
还指不定怎么揶揄她。 次日,丁岁翻了身腰部酸涩感又开始了,她扶腰坐起身,微微叹息,“坏死了。” 她看了看时间,今天十点上班,现在才八点半,她的生物钟一项准时,洗漱完热了周季礼做好的早餐,一口一口解决掉。 浏览完今天的娱乐新闻时,她的余光瞥向窗台的鲜花,好像在她的记忆里这个窗台上养得花一直是鲜活的。 她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他每天都会买花儿回来吗?因为她总是比他回来得晚,下班也是疲惫不堪的,直接洗了澡就回床上刷手机,根本没精力搞什么浪漫,更没心思注意这些细节。 他甚至没提过 眼眸低垂片刻,她拿起手机朝窗台拍了个照。 到了上班时间,丁岁没有像往常那样骑小电驴,她叫了滴滴直接和许温容在平阳影视基地汇合。 丁岁下了车直奔许温容的车,她接过吴媛手中的包,便听吴媛说:“走吧,等会儿应该还要排队。” 她疑惑:“排队?” 吴媛:“据我打听其他角色也是今天试。” “哦哦,我还以为”周五不行,她小声嘀咕。 吴媛转身喊她,“想什么呢,跟上。” 她立即扬声回:“来了!” 三人来到一处院子,在院中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着褐色马甲的男人走出来,他走到许温容面前扶了下墨镜瞧了瞧她,随后又点点头,似乎是对她的素颜非常满意。 他随意一瞥,看见身后的丁岁,稍微变了脸色,很快又反应过来轻咳一声正经道:“许小姐,您好。” 许温容被莫名打量了一番,依旧保持微笑,“您好,木导,很荣幸参加这次试镜。” 客气寒暄过后,他说:“跟我来吧。” 她们跟着木匹进了北边的小厢房,与南边的相反,氛围也一样,她们刚才见南厢房明明排了长队的。 到了门口,吴媛和丁岁停下脚步,关门时,木匹还偷偷瞥了眼丁岁,两人正好对视上,丁岁心虚移开,左看看右瞧瞧目光飘忽不定。 把关上门后,他又有点儿后悔,让丁岁留在外面,万一被周五知道了,合作的事会不会黄啊,虽然合同都签了。 木匹怀着忐忑的心情坐到了镜头外的长桌后,他低头查阅了一下许温容试镜的片段,是女主桑华因为自己对蚕桑有不同的见解,而激怒了村里的长老,女主的奶奶对自己的孙女很偏爱,一直支持她并且鼓励她。 最后桑华因为自己坚持并且有力的证明自己是正确的继而打动了长老。 这场戏的重点是体现桑华勇于打破老一辈对传统的思想禁锢以及人物性格是坚韧又带着被质疑的脆弱。 在许温容和长老起争执时被质疑被打压时,她眼中闪烁带着泪话里却铿锵有力,面对长老的气势不曾闪躲。 木匹屏住呼吸,等她演完,他长吁一口气,“这碗饭就该是你吃。” 一场试镜大概两个小时,丁岁和吴媛在门口的台阶坐着,她扒拉着毛衣的袖口,吴媛似乎才注意到她的穿着,于是两人闲聊起来。 吴媛:“我记得你之前不是黑色衣服就是蓝到发黑的衣服,我好像很久没见你穿了,现在这些红黄蓝绿的还挺适合你的。” 丁岁:“嗯我现在的衣服都是周五整理好的,他拿什么我就穿什么。”周季礼的审美很好,所以他给她搭配的衣服她想都不想直接穿。 “行吧,我就不该问。”已婚人士吴姐还是吃了一嘴狗粮。 “对了,你们结婚也有个一年半载了,他家里没催过生孩子?按理这样儿的家庭更看重孩子吧。” 丁岁摇头,“没催过,周五这辈儿的还没有生孩子的,二表叔和二表姑才不到三十五呢,江十一好像才上幼儿园。” 她又挠了挠头,“嗯反正没人催。” 吴媛一副羡慕的神情啧啧称道:“难怪,这么多人想挤进周家,家风好不说,长辈不催,小辈儿自由。断层不是没有理由的。” “断哪层啊?”她好奇追问。 吴媛转头看她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里边儿透出清澈的单纯懵懂,“天呐,但凡小周总是个渣男你得被玩儿死。涿阳周家,除了利川还有什么?” “遂安科技?”即使春节时和她提过,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吴媛抿了抿唇,端出好好给她科普的架势,“首先你公公婆婆,一个建筑设计师一个调香师。南边儿
商业巨头盛嘉集团的董事傅由,之前最美翻译官周淑桑可是你的堂姑姑,姑父。” “就这儿还没完,你的大表叔夫妻涿阳市局大法医,尤其是姜法医。刚刚说的二表叔,缉毒大队队长,当年卧底三年端了一个大毒窝,这种内幕消息费了好大劲儿才透出那么丁点儿,我听了都起鸡皮疙瘩,二表婶儿大律师,接的案子胜率高达恐怖的百分之九十。二表姑科研人员具体不知道研究什么,但她发表过两篇si挺牛的,现今洛城博物馆展出的大部分物是她老公也就是你表姑父修复的。” “你是怎么这么快速又精准地说出他们每个人的职业?”她不禁感叹。 吴媛把手机屏幕放在她眼前,“这张关系图基本人手一张。” 丁岁看见关系网上连周五的二爷爷三奶奶四奶奶都出来了,原来利川是从三奶奶手里发家的,五十年代著名女企业家。 丁岁忍不住点开评论,某网友不知道哪来保存的三奶奶和某国总统的合照,这张照片带她的震撼还是很大的。 “还有你祖父周伯雍,民国时期的政治家,军事家。再往前封建时期更不得了。”吴媛在一边补充说明。 丁岁摸摸鼻子,“难怪他们见着周家人上赶着贴,扇子还给我打预防针。” “什么扇子?” “金银铜扇。” “我去,近年大热的画手大大?就是那个电竞大神的对象?” “昂。” “你这儿人脉真是不做经纪人可惜了。” 丁岁睨了她一眼,“你不是有这个意思吗?” 吴媛干笑两声解释,“嗐,我这也是想为壮大咱们工作室嘛。” 她问:“新助理有人选了?” 吴媛摇头可惜道:没有,看看毕业季吧,等下一个小杨!”接着感慨,“想不到,咱小杨居然也是老油条了。” “确实。”丁岁将手机还给她,垂首发了会儿呆,手里不知道哪来的细竹竿划着地,没两下划断了,她脑子的一根线也随之断了。 她回过神,“那我春节见的亲戚都不简单啊!” 吴媛在一旁叹气,幽幽说道:“你才知道啊。” “” 这时,身后的门突然开了,两人回头一看,木匹嘴角抽了抽,朝旁边的许温容伸手“咳,具体事宜咱们约个时间再谈。” 她用力握了握,“谢谢您。” 木匹故作神秘的提示,“你该谢你的好助理。” 许温容抿唇偷笑,为什么感觉这个导演有些单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