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没有被百姓们用榔头、锄头、锤子打死的道士们,全被驱到渡世观院落中央。
他们都颤抖地跪下,满眼里写满了惊恐。
“我没杀过人!你们不要冤枉我……”
“邪功?我不知道什么是邪功啊。我就是庄稼汉!”
“我错了!我不该被无上道尊胁迫,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们的!救命啊,别打了!”
从前,像羔羊一样跪在渡世观前的是百姓们,现在,他们都站起来了,居高临下看着这一群骗子。
“就是他们,害死我娘的!”
“根本就没有什么鬼!哼,无上道尊就是恶鬼头子,跪在咱们眼前的杂碎,就是他手底下的小鬼。”
“以前的三年多,简直是噩梦啊!他怎么骗了我们这么长时间?”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然而,虽然道士们已经被队友们制服了,但是毕竟还有罡气在身,百姓们虽然恨他们恨到牙根痒痒,也不敢真的上前动他们。
一个老汉气冲冲地迈入柴房,看到地上堆叠着几十具百姓的尸体,登时吓了一大跳。
慕枕亭问道:“老人家,怎么了?”
这个老汉,正是他们眼睁睁看着被无上道尊在柴房里玷污又杀死的女人的父亲。
老汉满面怒容,又悲又痛,他声音嘶哑:“还请诸位江湖侠士出手,把那一群修道的畜生杀死!为我朝歌百姓报仇!我的大女儿死在他们手里,大女婿也死在他们手里,前几天,小女儿也死在他们手里了!”
玉生香手持菱风剑,规规矩矩给老伯行了个礼:“我们还有要紧的事,要审问那些杂碎,容我们审问完,一定给朝歌城一个公道。”
景骁天走过去,也是行了个拱手礼:“老人家,这个公奶牛之所以要杀人,就是因为他练了邪功。若是不把邪功找出来,还会有生灵涂炭的。”
老汉对江湖事一窍不通,什么“邪功”的事也理解不了。他泪流满脸,道:“好!好!老汉子我在这里,谢过诸位侠士了!”
温珑陵从伤心的状态里走出来,他霍然握紧淬玉剑,对队友们说:“走,咱们提案问审去。”
见五个人从柴房里走出来,个个身染鲜血,眉目冷厉,道士们本来就害怕,现在更是抖若筛糠了。
温珑陵率先开口:“《蜉蝣》在哪里?”
道士们都垂下脸,谁都不敢吭声。害怕说错了什么,被这五个江湖侠士一刀捅了。
景骁天反手握住翠竹棍,打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道士:“说!”
那个被打的道士颤巍巍道:“大侠饶命!小的不知道啊!这……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玉生香劝道:“别负隅顽抗了,你们要是说了,还能死得痛快点。”
听到“死”这个字,道士们抖得更厉害了,哀叫连连:“女侠饶命啊!”“饶了我吧!我从来没有杀人的!”
这时候,愤怒的百姓们已经忍不住了,他们捡起地上的石头、桌子上的香炉、无上道尊的袖珍佛像,通通向道士们砸去。
“啊!”“啊——别!”道士们被砸得东倒西歪,想躲,却没有地方躲;想逃,却又不敢逃。
景骁天冷笑道:“不说?好!你们不准备说,我们就准备点天灯了!诸位父老乡亲,劳烦准备一缸油,今天在下给诸位瞧个好的!”
玉生香附和道:“油要浓一点的,烧得快。”
叶弥配合地转过身去:“你们点你们的,我怕做噩梦,我先走了,点完了叫我啊。”
道士们更是哭爹喊娘,满脸绝望。忽然,那个在无上道尊面前最受重视的灰衣道士吼道:“太极——”
温珑陵骤然抬眼:“太极?什么太极?”
灰衣道士六神无主地哭喊:“你们要的东西,就在太极后面!啊,我说了,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电光火石间,温珑陵想到了,他们刚刚进入渡世观的时候,主殿墙上用玉砌成的巨大太极。
温珑陵对队友道:“跟我来。”说罢握紧了淬玉剑,疾步往渡世观主殿走去。
路上,慕枕亭问道:“他说的太极,是不是那个玉做的太极,小叶子还说特别有钱的那个?”
温珑陵颔首道:“正是!”
温珑陵第一眼看到那太极的时候,就隐隐推测,这玉太极后面是一个藏东西的空间,因为他敲了敲玉,很久才有回声。
五个人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主殿的太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