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大当家虎兕牙已死,主殿内的土匪们群龙无首,都十分惊慌失措。
“这……怎么办?”
“听我的!咱们把宣老夫人抢回来!这样名门正派就不敢动咱们!”
“可那四个女人……谁敢动她们?”
“咱们投降吧?再这么……再这么下去……”
“不能投降!挟持了宣老夫人这么久,烛螭派非把我们生吞活剥了!”
“那个红衣女人放了烟花,不会是什么机关吧?”
“对!不能投降,她们四个伤得这么重,咱们人多,咱们杀了她们,夺回宣老夫人,荣华富贵还是咱们的!”
檀风的声音不容抗拒:“烛螭派的人很快就到,放下武器,说不定还能留一条命!”
然而,无论是己方队友还是敌方土匪,都知道这句话是个空话。他们在泽云山上作威作福这么久,把天下人得罪遍了,别说留一条命,连一具全尸都留不得。
玉生香用眼神数了数,残余的土匪,大概还有六七十个,虽然都是略通拳脚功夫的小喽啰,但是他们人多,她们四个人都身受重伤,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土匪群里,一个小头目骤然嘶吼道:“兄弟们,上!她们都受伤了,一杀一个准!等杀了她们,宣老夫人就是我们的了!这泽云山上的财宝,咱们兄弟平分!”
这厢斗得如火如荼,宣老夫人半倚在虎兕牙的“宝座”上,拍着胸口嚎啕大哭:“我佛慈悲啊……我佛你怎么突然不慈悲啦!”
宣琼琚无奈道:“你别嚎了,我们要去打架。你看顾着自己,知道吗?”
土匪们被逼到绝境,都是破釜沉舟,想用这种极端的法子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受伤的、没受伤的,都抡起弯刀,狠狠地往这四个女人身上招呼。
要是在往常,见到这等绝色佳人,他们肯定是要怜香惜玉的。此时此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论什么香玉?
四个人都催出体内早已疲累的罡气,预备迎战。兵器相撞的声音再次响在耳畔,血肉横飞。
玉生香、慕枕亭、檀风都跃下高台,与那些杀红了眼的土匪交战,宣琼琚则留在高台上保护宣老夫人。好在留下的土匪很少有修出罡气的,几乎全是花拳绣腿。
老夫人吓傻了,一直瑟缩着躲在孙女后面,唯恐从哪里刺过来一刀。宣琼琚出手狠辣,把攻击她的弯刀都直直拨开。
玉生香打着打着,几团鲜血溅在她脸上,将视线都染红。
她们一边打,一边盼着烛螭派的援军赶紧到,否则她们四姐妹就都被砍碎了。
只可惜,泽云派山路难行,恐怕没那么快。
厮杀一阵,四个姑娘都觉得有些坚持不住了,可还有很多土匪困兽犹斗,伺机取她们性命。
在生死关头,土匪们也不再彼此倾轧,反而形成了一股走到绝路的狠绝。从四面八方攻击,四个姑娘逐渐应接不暇。
忽然,百里檀风想到了什么,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月色里,所有人刚好都能看清,这张纸上,画的是泽云山的地图!
檀风沾满鲜血的手臂高高举起,朗声道:“你们当中出现了一个叛徒!他出卖了你们,当了烛螭派的走狗!否则,我们今天怎么能进来?就是他开的门!”
一时间,所有的土匪都愣住了,他们当中,出了一个叛徒?他们在这里卖命,那个叛徒却私通烛螭派,预备坐享其成?
他们不再攻击这四个女人,而是开始彼此怀疑。
“聂小武,老子他娘的早就怀疑你了!是你把地图泄露出来的?”
“你凭什么怀疑我哥?贼喊抓贼!”
“我还怀疑张六……你跟你们说啊,那天我看到……”
玉生香握着菱风剑,对檀风姐姐的这波骚操作目瞪口呆。那副地图,竟然派上了用场!
宣琼琚想要邪魅一笑说“干得漂亮”,为了防止土匪起疑,她活生生忍住了。
土匪们互怼了几句,纷纷问檀风:“是谁?究竟是谁背叛了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是谁?把他揪出来,非生吞活剥下油锅!”
檀风看了一眼玉生香,朗声道:“你们当中的叛徒,是一个姓玉的兄弟!这张地图就是姓玉的兄弟画的!”
玉生香:“……”大鸭好,我就是那个叛徒。
“老七,是不是你?”
“我不姓玉!娘的……”
“这个人恐怕报了个假姓,究竟是谁啊!”
“谁出卖兄弟们?哪个杀千刀的!”
“靠,老子不能死在叛徒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