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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无改

苦行多日。 遥川穿越重重阻碍,终于到达妖界。 可是妖界哪里有阑依的影子,最后才从妖族皇室那里偷听到,阑依已经被送去人界了。无奈的他,不得不又返回了人间。 只是这一次,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早已变了模样。 如果再相见,他该怎么面对,生死之际挂念的女子,已经做了他人之妻。 是不是世间所有的情路都是如此坎坷,一路荆棘,鲜血淋漓,命运却如此无情,总是肆意捉弄着他和爱的人。 灵仙阁。 满是落叶的庭院多日无人打理,积了厚厚一层灰。 进门的时候,青色人影愣了一瞬。 软卧睡榻上的人,衣衫不整,憔悴不堪,哪里还有一点仙人的样子。闭着眼的他已经灵力全无,并未察觉到有人到来。 “师傅?” 直到那人开口,他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青衣女子怀中抱着一盆花,环视四周,扫见床上蜷缩的人影时,急忙上前道:“师傅,我来看你。” 灵渺虚弱起身,看见那人是她,这才半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将半张脸埋在阴影里,低低说道:“你来了。” 白楚楚伸出手想要扶他,却被他躲开,尴尬地抽挥手,关切道:“听说,师傅遭遇了不测,身体可还好?” 灵渺整理衣服的手停了一下,说道:“多谢挂心。” 白楚楚露出一个苦笑,坐了下来,说道:“这些天未见,宫里怎的冷清成这个样子。” “冷清的是心,而不是人。”灵渺坐起身来。 “师傅,我知道你很难过。”她的眼神露出一丝痛楚,却是怜悯众生的善心,并无那半丝情爱。 灵渺眸色微变,突然钳住她的双腕,力气极大地将她逼至床角。 “师,师傅?” “不要叫我师傅。”清冷的眸色染上不明的□□,如今他成了一个普通人,不必背负那些东西,是不是。 是不是,可以,放下一切地只去爱她。 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只以为是师傅遭受打击,心中承受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他,心疼道:“徒儿知道师傅很难过,可是,师傅终于可以自由地做自己了。” 眼中的□□悄然退却,他利落地推开她,再次缩回到没有光的阴影里,透过菱格纱窗望着庭院满地的破败落叶,独自喃喃道:“自由?” 她从怀里拿出一颗种子,走到窗前,随手拔下里面鲜活的植株,把种子放了进去。 然后端着花盆,走近灵渺,说道:“这个,还请师傅看看。” 灵渺看着花盆,指尖发白,说道:“这次没法帮你开花来了,我,已经灵力全无,只是一个普通人了。” 她却嫣然一笑,说道:“这枚种子名叫浮生,浮生若梦,浮生虚无。以前总是找师傅帮忙,这次换我来,施法给师傅看看了。” 说完她用手指对着种子注入微薄的灵力,对着浮生吹了一口气。 花盆抖动着,鲜嫩的绿芽破土而出,然后长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出果实。果实的样子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安睡的婴儿,婴儿闭着眼睛,睡得很香。 灵渺心绪复杂地看着新生的婴儿。 她道:“师傅不必如此灰心,心能获得新生,人方能获得新生,还是早日放下吧。” 白嫩的婴儿,显现出无限的生命力。让灵渺移不开眼,突然,他仿佛受了蛊惑一般,忍不住用手去触碰婴儿。 也许是感受到了外界的打扰,熟睡的婴儿蓦然睁开双眼,张开嘴咬了灵渺一口。灵渺吃痛,忙收回手来,可是手指已经被咬破了。 吸食了鲜血的婴儿,重新闭上双眼,安睡了起来。由于吸食了鲜血,整个植株变得通体发红,散发着诡艳的色彩。 她一把收回花盆,关切道:“师傅没事吧,这花是阑依寻来给我的,徒儿也不知道它怎的如此凶,还好,是无毒的。” “我是看它生机勃发的样子,忍不住,这植株无事吧。”灵渺说道。 “此花无事,”她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的双眼,“只不过师傅,路要往前走的,人还是要往前看。” “谢谢你此行,前来劝慰我。”灵渺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徒儿就先告退了。”白楚楚起身将要离开。 灵渺的声音却在此时响在了耳边:“我放下获得了新生,你又当如何呢?那人心中无你,为何不新生?。” 白楚楚抱着花盆的手指动了动,酸涩的眼角流不出泪来

:“多谢师傅挂心,可我无法改变自己对他的心,可能有些人的命运天生就是如此,无法改变。不像师傅,还有得选择。” “你怎知,我还有的选择?”灵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过。 白楚楚并未听明白。 灵渺却低头随手扯下一块布,包起受伤的手指。 虽然他还是有气无力的样子,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光亮。 人间哪有什么来生,所以即使是浮生,也需要珍视,方能不辜负自己的心。 几天以后。 遥川以最快的速度,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翻身下马,他立马奔向皇宫,从宫人那里得知,幽翠宫里新封了一位太子妃,径直往幽翠宫去了。 不顾宫人的阻拦,他猛然冲了进去。 宫人急切地跟在后面,劝阻道:“遥川大人,这是殿下的寝宫,没有必要的话,还是请大人回去吧。” 可是这哪里能够阻挡得了遥川。 听见外面的动静,对着镜子梳妆的阑依,出声喝道:“做什么,吵死了。” 刚沐浴完更衣的她,漫不经心地起身,转过身,说道:“大胆,到底是何人,竟然敢擅闯我幽”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见了来人,手里的镜子哗啦一下掉了下去,摔了个粉碎。 多日的心,此刻能够告诉她答案吗,或许不能。 她强装着定了定神,眼睛里的眼泪已经汹涌澎湃,就和她此刻的心一样。 根本没办法再骗自己啊,人都已经在眼前了,怎么骗。 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止住流出的眼泪,即使话语可以撒谎,心能吗。 她眼睛里迅速升起雾气,雾太大,又忙着掩饰。 然而她并没有看到,遥川的脸上早就已经挂满了眼泪。 那个面对万千妖魔不曾溃败,无所畏惧的人,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相对许久的两人,静默无言,眼泪太多,遥川渐渐看不清面前的人儿,他把心酸苦涩的心握了又紧握,开口道:“依依,是你吗?” 阑依的心疼痛地跳动了一下,慢慢走近他,左手的指甲已经狠狠扎进了肉里,她恨恨地看着他,右手抬起,干脆利落,甩手就是一个巴掌。 “依依也是你叫的吗?我,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陷在肉里的指甲,又深陷了几分。 “依依,我不管,我喜欢你,无论是谁,都没办法改变我对你的感情。”遥川的脸上火辣辣的,但是一点都不疼。 他的眼睛里满是痛苦,一步步朝着阑依走过来。 阑依跟随着他的动作一并向后退曲,右手的指甲也已经扎进肉里,左手的鲜血从指缝中一滴滴掉下来。 她身后的凳子哐当一声倒在了一边,她一退再退,退无可退。 她突然变了脸色,大声狂笑着。 刚沐浴完穿的着衣服很宽松,她稍微一动,就露出了半个肩膀,空气中突然多了一丝暧昧的味道。她故意抛了个妖媚的眼神,嬉笑着说道:“怎么,貌美的姿色,总是天下男人的一把刀。遥侍卫也不能例外吗,是了,我忘了,侍卫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呢。” 她扭头用风流的眼神看他,勾着半个雪白的身子,露出无尽媚态,无限风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遥川,说道:“可我已经是太子的女人了,姿色再美,也已经是不干净了,难道你,不嫌脏吗,还是,侍卫就愿意吃,别人剩下的。” 遥川走上前,不顾一切地紧紧把她抱在了怀里。 阑依的指甲已经扎进了最深,无法再让自己更疼痛了,她不敢再看遥川,把手藏在袖子里,隔着衣服,推搡着遥川,说道:“遥川,你不要逼我。你敢对太子妃无礼吗?” “是你不要逼我,到底还要怎样逼我,求求你,不要逼我了,好吗,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心,我真想,把自己的心挖给你。”遥川带着沙哑,打断她的话。 这样,在你的身边,或许它就不会再痛了。 阑依感觉自己的心好疼好疼,真的好疼,身体上的痛及不上万分之一。她松开紧握的手指,长长的指甲立马从肉里拔了出来,鲜血流得更汹涌了。 她抬头看着遥川,遥川也注视着她。 明明近在只的两人,仿佛隔了遥远的距离。 突然遥川慢慢靠近她,越来越近,温热的呼吸声已经在她的耳边,无比清晰,再多一下,一下,就能吻到她的唇。 她闭上眼,用袖子对着前面一撒,遥川顿时不再靠近,不甘地倒了下去。 她把掉下去的衣服重新披好,看

着失去知觉的遥川,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听见喊声,门外的宫人已经瑟瑟发抖,走上前来,颤声说道:“是,还请殿下吩咐。” “把遥侍卫,安全地送回去吧。”阑依背转身,说道。 “是。”宫人听了,开始低下头扶起遥川。 “今晚的事,要是谁敢传出去,命就别要了。”阑依的语气不容反驳,甩了下胳膊。 “是。”宫人慌张地扶着遥川出门了。 一个宫人看着地上的血迹,说道:“娘娘,可是需要叫太医来吗?” “不必了,退下了。” 阑依说完,宫人识趣地退了下去。 她感觉自己的手里有些发黏,淡淡的血腥味飘了过来。 剩了独自一人的房间里,她盯着桌子上那盆浮生,抓破的手掌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可是鲜红的血渍还是渗了出来。 一不小心,染红了初秋的枫叶。 看着熟睡的浮生,她用手指逗弄着婴儿,手掌的血也不经意间滴到了婴儿身上,可能是闻到了血腥味,婴儿笑了笑,血很快透过白白的果实,渗了进入。 阑依看着婴儿红红的心脏闪出点点光芒,咚咚地跳动着,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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