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妖兽白鹿马的残杀,大猎村的人,除了已经死了的几十个人,尸体散落在葬马山,其他人都已经惊慌失措地跑了,包括薛英明和薛子风,就连被废掉的黄誉猎也跑了,全都跑向了西边的大猎村。
因为薛芙儿的脚受了伤,也因为顾及到她的安危,江君郎要亲自送她回家。
相貌算是比较俊朗、修着一头黑色长发、穿着一套黑色劲装、背后宽腰带中插着两根短枪的十五岁的江君郎,背着身材高挑、相貌清秀、剪水双瞳、青丝垂肩、木簪斜插、穿着一套青色裙衫、腰间插着一根绿色竹笛的十五岁的薛芙儿,行走在葬马山的山路上,朝着西边的大猎村而行。
薛芙儿的左脚包扎着一条流云布,一只鞋子和一只袜子被江君郎提在手里,随着江君郎的行走,这只鞋子和袜子在他的手中轻轻地摇晃着,恰如山路两旁山林里残留的少许秋叶。
正值下午时分,尽管有一些初冬的阳光洒落在葬马山的山路上,山路上却是寒风习习,虽吹得不猛烈,显得不凛冽,但还是有些冷意,但此时薛芙儿却浑身内外暖洋洋的,哪怕她的左脚没有穿鞋袜,也并不觉得寒风中的左脚有冷意。
“真好,这种被男人背着和爱护着的感觉。”薛芙儿心里偷偷想着,情不自禁将双手搭上了江君郎并不宽大的双肩,见江君郎没说什么,她又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
江君郎察觉到了这个细节,依然没说什么,只是嘴角再次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心里有点得意。
葬马山其实不算大,大概四分之一个时辰后,江君郎便背着薛芙儿从葬马山西边走了出来。
此时两人就站在葬马山西边的一个入口外,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山坡,山坡之上,周围围着一圈木栅栏,每一根木头都被削成了箭一般的模样,构成了一道防御工事,而很大的一圈木栅栏中间则坐落着一大片木屋,大多数都是一层高的平房,也有两层高的楼房,这里就是大猎村了。
多年前江君郎曾来过一次大猎村,却没有走进村中,只是站在葬马山西边的入口眺望了一眼,不过那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而眼下是穿越后的江君郎第一次看见大猎村,觉得位于山坡上的大猎村别有一番自然的美感,如果放在前世,一定会成为受欢迎的风景区。
眺望的视野之中,江君郎和薛芙儿都发现,此时山坡上的木栅栏后面正聚集着数百个身影,都是大猎村的村民,或者可以称之为猎人,数百个猎人全部拿着弓箭,严阵以待守卫在面朝葬马山的木栅栏后面,应该是在防止白鹿马来袭。
江君郎和薛芙儿还发现,山坡上为首的两人,应该是薛英明和黄狩。
黄誉猎身受重伤,又被江君郎给废掉了,估计此时还没来得及逃回大猎村。
薛英明和黄狩也发现了出现在葬马山西边入口处的江君郎和薛芙儿,发现了薛芙儿正被江君郎背在背上,薛英明不由感到一阵恼怒,黄狩则不仅仅是恼怒了,而是感到愤怒,他早已将薛芙儿当成了自己的女人,而眼前的一幕让他觉得自己的女人被江君郎这个狂妄嚣张的臭小子给玷污了。
村长黄誉猎不在,大猎村现在做主的人就是黄狩了。
黄狩下意识呵斥了一声:“准备。”
一声令下,数百名守卫在木栅栏后面的大猎村村民,通通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葬马山西边入口处的江君郎,只要江君郎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就会进入射程的范围,那么黄狩就会毫不犹豫下达射箭的命令,将江君郎给射死当场,让他死得很惨。
江君郎和薛芙儿都注意到这一幕,薛芙儿赶忙说:“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事关自己的小命,江君郎当即也不敢任性,将薛芙儿从背上轻轻放下。
薛芙儿望了眼一直被江君郎提在手中的鞋袜,脸上闪现出一抹绯红:“我的鞋袜。”
江君郎这才反应过来,将鞋袜递还给了薛芙儿。
薛芙儿红着脸道:“你……你弯下腰。”
江君郎会意,弯下了腰。
薛芙儿转过身,背对着大猎村山坡上的众人,一只手撑着江君郎的后背,一只手快速穿起了鞋袜,心想:“既然我的脚已经被这个霸道的家伙看到了,还被他……被他摸了,就不能再给其他男人看到了,哪怕是我爹也不行。”
薛芙儿穿好鞋袜后,江君郎想到了什么,从储物袋里重新拿出了之前那盒草药,递给了薛芙儿:“你的脚伤得有些重,擦一次草药肯定不行,得多换几次药,另外,在擦药的时候最好按摩一下,这样能好得更快。”
薛芙儿“嗯”了一声,心里感动于江君郎的细心,这份细心的关心,让她对江君郎又有了新的认识和好感,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草药,薛芙儿微笑之中露出一口结白的编贝:“这盒草药也算是你给我的定情礼物吗?”
江君郎微笑回应:“也算吧。”
薛芙儿心想:“真是个奇怪的男人,先是送了一匹流云布做定情礼物,现在又送了一盒草药。”
见江君郎似乎没有什么话可说了,薛芙儿柔声道:“那……我走了?”
江君郎“嗯”了一声:“走吧。”
薛芙儿朝前走了几步,却忍不住回眸一笑:“我会去小渔村找你的。”
江君郎如果来大猎村找薛芙儿,就会很危险,大猎村的人会伤害甚至杀害他,薛芙儿去小渔村找江君郎,就不危险了,因为江君郎是小渔村的村长,而小渔村的人也不会随便伤害到薛芙儿,所以两人要想见面,薛芙儿主动去找江君郎更为妥当。
江君郎点了点头,却不忘提醒:“来找我的时候要绕过葬马山禁区。”
薛芙儿是个武修学徒,有一定身手,遇到普通野兽,哪怕打不过往往还是能躲开,可如果惊动了白鹿马,那就糟糕了,今日若非江君郎保护她,她现在就已经被白鹿马残杀了。
薛芙儿再次感动于江君郎的细心,娇羞一笑:“嗯,我会的。”
于是薛芙儿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山坡走去,跟江君郎的暂时分别让她心里有些不舍,而即将面对父亲薛英明则让她心里又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