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繁荣的地方也有荒凉,比方说经济繁荣的南墨国,就有这么一片土地名为“小南荒”。
南墨国位于兽腾帝国和江南国的南边,小南荒却在南墨国的北部。
小南荒位于南墨国、兽腾帝国、江南国三国的交界处,隶属于南墨国。
小南荒,是一个带着神秘色彩的地方,这里有一些武林人士,但凡敢出没小南荒的武林人士多半都是武修,包括了一些修为高深的高手,至于寻常百姓,对于小南荒的概念还很模糊,他们所知道的无非是:小南荒地势荒凉,人烟罕至,危险重重。
这天,苍穹无日,也许是因为阴云密布的缘故。
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携着一把长达五尺的宝剑走入小南荒。
此男子外貌英俊非凡,双眉如月,胡须虽显凌乱,却精气十足,一头长发像是一道黑中夹白的瀑布,垂悬于双肩之上,或随风舞动,或静谧不动,这样的打扮就有一番武林人士的风范。
不过当这个男子走入小南荒,很少有人能认出他来,倒不是因为他无名无姓,武林中人很少会无名无姓,纵使真的无名无姓,亦会被冠以各种称号,也不是因为此男子修为低下,登不了大堂,不被小南荒内的武林人士所熟知。
小南荒客栈,乃是小南荒内最大的一家客栈,老板娘外号“烟花娘娘”,据说能将百花采于手中,化为弥漫的烟雾杀人。
烟花娘娘,名义上是小南荒客栈的老板娘,事实上是个在南墨国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径自走入小南荒客栈,各种稀奇古怪的武林面孔立即映入眼帘,对此男子没有过多理睬,而是径自一人走向一张僻静的酒桌,将手中宝剑搁置在酒桌之上,随即对着店小二道:“小二,来一坛十里香。”
肩披抹布的店小二闻言快速走了过来,微笑道:“客官可否需要下酒菜?”
男子嘴唇微动:“不用,只要一坛十里香。”
店小二应了一声,匆匆走开,不出片刻,店小二便搬来一坛十里香,置于男子面前,随即悄悄步入后堂。此时小南荒客栈的后堂,一个身袭艳丽绸衫的女子正横躺在软席之上,显得妩媚十足,乍一看此女顶多不过二八芳龄,事实上,烟花娘娘已人过三十。
“烟花娘娘。”店小二恭敬道。
烟花娘娘蹙眉一笑:“怎么?看你的表情,莫非今天客栈来了什么稀奇人物?”
店小二道:“回禀烟花娘娘,是否是稀奇人物,我不敢确定,不过方才那名男子招呼上酒的时候,身上分明有强烈的真元波动,非高手所不能及。”
烟花娘娘淡然道:“哦?小南荒客栈本就是小南荒最大的客栈,哪天没几个高手出没,我不是吩咐过你吗,像这种小事无需禀报,有本娘娘在此,还没人敢在这里撒野。”
店小二嗯了一声,疑惑道:“烟花娘娘,本人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但说无妨。”依然是淡然的声音。
店小二道:“以烟花娘娘的身手,如果一心一意做个杀手,早已不愁吃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为何长期要隐居在此做小南荒客栈的老板娘,还多次吩咐本人多多留意稀罕人物,如果本人没有猜错的话,娘娘你定是在等待什么人出现吧?”
烟花娘娘忽然放声一笑:“等待什么人?笑话,这个世界上还没什么人值得我烟花娘娘如此等待,人有什么好等待的,我只要等待一个承诺,等待一场悲剧的结果。”
店小二闻言没再多语,独自退了下去。
通常情况下,烟花娘娘的这种笑容都是某种血色的象征。
不出片刻,一坛十里香全部下肚,白衫男子抹了抹嘴角,豪放道:“店小二,再来一坛百里香。”说这话时,白衫男子身上依然有强烈的真元波动。
店小二走了过来:“对不起,客官,本店没有百里香。”
男子冷笑一声:“既然有十里香,为何没有百里香?”
店小二顿时搪塞,事实上,百里香这种天下罕见的名酒是存在的,只不过实在太昂贵,极少有人能喝得起,尤其是在小南荒客栈这样偏僻的地方,虽说出没于小南荒的武林人士包括了一些修为高深的高手,可有句话从来都是用来形容高手的,那就是——高手寂寞。
倘若一个高手真的寂寞,通常会不屑于过问自己喝的是十里香还是百里香。
寂寞的高手只需要酒,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过问酒之名。
“这位朋友是否要喝百里香,正好,本人路经此地,随身携带一壶,思量着独饮不爽,便准备寻人共醉。”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浓眉大眼,耳垂高悬,额头之上可见隐隐约约的鱼尾纹,显得沧桑。
话音方落,一壶百里香落于酒桌上。
“原来是西邪,我当是哪位高人。”白衫男子淡淡道。
西邪大笑道:“你也不过是东毒罢了,如此看来,咱们东毒西邪还真有些缘分,你是小南荒东边的一方霸主,我是小南荒西边的一方霸主,如今一同来到小南荒这种荒凉地带,还一起共饮一壶百里香。”
东毒冷哼道:“百里香我是喜爱的,只是不知道你这百里香中是否有邪乎?“
西邪道:“东毒此话差矣,本人不过外号西邪,酒又何来邪乎?”
当下,东毒与西邪相拥而笑,笑声震天动地,迅速凝结为圈圈劲气十足的声波,声波紧接着向四周扩散开来,很快,四周的武林人士纷纷惊恐地逃出小南荒客栈。
高手中的高手!这样的人,即使在小南荒也必是一种恐怖的存在。
百里香不比于十里香,虽然都是好酒,就中差异显而易见,至少在名称上就有所体现,
百里香的酒香比十里香的酒香能飘的远得多,自然而然,百里香比十里香要好得多。
印象中,这是东毒和西邪第二次在一起喝酒。
上一次两人共饮是在三年前,巧合的是,上一次东毒和西邪共饮之酒也是百里香。
“东毒兄弟,还记得上次那壶百里香么?”西邪面色凝重。
东毒抚了抚身上的白色长衫,微笑道:“自然记得,上次共饮该是三年之前,就在我的毒庄,那日西邪你不请自来,还强抢我珍藏多年的一壶百里香,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不过是一壶酒罢了,东毒兄弟可不是如此小气之人。”西邪微笑。
东毒道:“美酒比美人,这个道理想必西邪你应当明白,所不同的是,你强抢了我的美酒,今日可以用同样的美酒奉还,可若是你强抢了我的美人,你便永远无法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