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焰焰微启嫣红粉润的香唇,婉婉将此间的来龙去脉道来,“此话还要从那始皇帝一统六合说起,自从嬴政坐稳皇位之后,便思忖如何方能做这久长帝皇,所以便想起了长生之法。那时候恰好西域大宛国有传闻,说是有很多冤屈死的人横陈在野外道旁。有些鸟衔来一种草盖在死人脸上,死者就立刻复活了。秦始皇闻听之后,便将此求教那国师荡魔大帝,荡魔大帝那时候的凡间化身乃是方士徐福,因为屡次立下奇功,所以被嬴政拜为国师。”
“荡魔大帝自然知道嬴政的心思,如何会让其如愿,而且杀劫消融了诸多因果之后,嬴政的使命已然完成。这人间帝皇之位,也不容一个巫族血脉之人久坐,不过徐福并没有说破,而是推说那是东海里祖洲的不死草,长在琼玉的田地里,也叫养神芝,叶子像菰米,不成丛地生长,一株不死草就能救活上千人。”
韦光正闻言蹙着眉心道:“这荡魔大帝之言太过荒诞,这传言起自西域,怎么这仙草却是到了东边,这岂不是南辕北辙吗?”
罂焰焰大以为然地道:“韦大哥心思果然细腻,但不知当时这荡魔大帝如何说辞,总是让嬴政信了此言,始皇听后大喜,便就派荡魔大帝带着童男童女各三千人,乘着楼船出海去找祖洲。然而徐福出海后一去不回,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而始皇帝因为挂念仙草之事,数次前往东海之滨,终于一病不起,死在了商丘。”
韦光正听到这里,却是有些不太明白了,“这嬴政乃是病死,和这荡魔大帝又有什么关联呢?”
“韦大哥,这就是荡魔大帝的高明之处,这嬴政皇帝坐稳皇位之后,受万民朝拜,自有万千功德护身,在大都咸阳之地,更是有真龙风水之气护佑,即便连荡魔大帝之能,也是伤害不得,若是强行行事,就会招惹无数因果,留下无尽的麻烦。所以只有将其远远骗离那咸阳大都,一方面自是解除了护佑嬴政的真龙风水,二来也是想让这嬴政久不理朝政,慢慢消解身上的护体功德,待得这龙气和功德皆是消散七七八八之后之后,便是荡魔大帝行事之机。”
嘶——韦光正闻言倒抽一口冷气,“真相竟是如此这般?”怪不得那荆轲刺不成秦王了,在咸阳大都里,连荡魔大帝也是不得下手,遑论一个小小的刺客了。
罂焰焰也是点了点头,道:“这些在西天听闻佛祖讲起,自然不会是假。”
韦光正至此为止,不知消解了自己心中的多少疑问,这些疑问中,有自己想到的,也有自己从来未曾想到的,总而言之,这回算是长了见识了。
韦光正好不容易归伏平和的心态,随即有些无奈地道:“那么说来,这嬴政乃是巫族后裔,这秦始皇陵也非比凡人帝皇陵墓,我们最好还是避而远之了。”
罂焰焰点了点头,抚着胸口,面有忧色道:“韦大哥,我等方从幽冥道脱出,焰焰还是有些后怕,总觉得这秦始皇陵非是一个善地。不过若是韦大哥执意一探,焰焰自然无有不可。”
韦光正其实被罂焰焰这么一说,心里早就打起了退堂鼓,但是人家姑娘家家说出这番情真意切之语,自己自然也不能堕了气势,当下便道:“焰焰说得哪里话,韦大哥才是皮粗肉厚,命小福薄,自小水里来火里去惯了,可焰焰却是金玉之体,怎能因我涉险,此事万万不可为之。”
一番你推我就、你谦我让之后,两人总算商定了行止,但是接下来却又是犯了难,即便自己想要出去,要如何才能离开这大殿呢?
韦光正心中一动,又是想到了自己的土遁术,不知这神秘的地宫算不算是特殊地形,否则倒是说不得就就此逃出生天。
韦光正将自己的想法,如数告诉了罂焰焰,后者抿着香唇道:“虽然我等只是身处秦皇地宫的入口,但是想来此地也有禁制才是,否则千百年来,怎么都无人发现此处存在。不过韦大哥姑且一试,若是成了,当然是最好不过。”
韦光正一想也是,当下便念动仙诀,可是下一刻,他的脸色便垮了下来,原因无他,这土遁术还是丝毫没有动静。
这可如何是好,韦光正也是烦躁不安起来,俗话说得好,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可是现在自己却是连躲也是无路可循,这可如何是好!
罂焰焰见状苦着玉容道:“要是我们会五岳土行术就好了!”
“五岳土行术?那是什么仙术?”
“其实土遁术乃是一门可升级的仙术,‘荒’级的便称土遁术,‘洪’级则为五岳土行术,取‘即便五岳压身,也任我穿行’之意。”
韦光正怔了一下,随即声音有些颤抖地道:“是不是这‘洪’级的五岳土行术,便可不受地形限制,哪怕身处灵力波动之中,也能随意使用。”
“正是如此,封神大战之中,惧留孙有一弟子,虽然身长不足五尺,但是却天赋异禀,天生就会这‘五岳土行术’,所以人称‘土行孙’...”
韦光正这才豁然明白过来,我说嘛,这土行孙除了这土遁之能,根本就没有什么旁的本事,可是那么多阐教大能却偏偏那他没有办法。原来人家的是‘搞基’般的土遁术,非是自己这种大路货可比啊!
不过说到这仙术升级嘛,在其他修仙者看来是千难万难,但是对自己来说却非是什么不可能之事。
自己早就有心试试上次的落石术升级,是不是和十三经还有功德有关,现在却是正好试上一试。
韦光正心中有了盘算之后,却是不忙着拿出山神令牌,虽然罂焰焰数次和自己出生入死,自己也早把对方视作了非收不可的。
但是自己十三经的秘密,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为了万全计,还是闷头发大财方为上上之策。这倒不是自己矫情,试观那些拿到金手指的骚年,又有哪个会把自己最大的秘密拿出来,与别人分享呢?
韦光正一念及此,找了一个人有三急的借口,将面色酡红的罂焰焰打发到了大殿的一角,随即才缩身在大殿中央的石碑之后,取出了山神令牌。前次自己那不入流的‘落石术’进阶到荒级仙术,就差不多消耗了三千功德。今次若想把荒级仙术,进阶到洪级仙术,只怕功德还要翻倍不止。
心里有些没底的韦光正,看清山神令牌的颜色后,却是大吃了一惊。前次只剩下了一丝红皮的功德令牌,竟然突飞猛进,变成了纯粹的橙色。
咦?这不过才过了一个多月而已,就算村民把捕到的猎物,全部都祭献给自己,也赚不到这许多功德啊。
莫非是山中又出了什么好事?又或者是马蚤这小子,帮助善男信女求子去了?
韦光正想不出其中的情由,不过飞来横财总比囊中羞涩的好,韦光正攥紧了功德令牌,心中默念一声,升级土遁术!
下一刻,熟悉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在韦光正经受了数十次有力的冲击之后,总算声嘶力竭地喊出了那句‘亚美蝶’。
同时脑中果然闪过金闪闪的几个大字,‘洪’级仙术五岳土行术。
成了!韦光正拖着疲乏的身子,瞄了一眼功德令牌,果不其然,本是橙色的令牌又是复归了玉色,这六千功德再次被自己挥霍了一个干净。
“韦...韦大哥,你没事吧?”
韦光正闻言,便知道是方才的声响太过惊人,所以才引起了罂焰焰的误会,当下也是难得地羞红着老脸,从石碑后面探出脑袋道:“焰焰无须担心,只是起身的时候闪了一下腰,所以吆喝了一声。”
“韦大哥,那焰焰可以过来了吗?”
“呃?”韦光正虽然没有看过‘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但是星爷的‘喜剧之王’却是不知看了几遍,也知道这戏必定是要做足全套才好,若是焰焰过来后,发现自己并没有真的行那更衣之事,岂非穿帮了。
韦光正想到这里,便探身出来,循着声音一溜小跑,一蹦一跳地到了罂焰焰处,随即抚着额头道:“焰焰,韦大哥佳人面前有所失仪,还请原谅这个才好。”
罂焰焰的羞意一直红到了脖颈处,埋着头道:“韦大哥,无妨的。”
韦光正看着罂焰焰娇羞不堪的模样,心中也是有些发痒,忽得心思一转,没有提那五岳土行术,而是直接张开怀抱,将罂焰焰动人有致的娇躯搂在了怀里。
罂焰焰骤然被韦光正搂住,却是惘然无措,就这样愣愣的立了半晌,方才脸色绯红,省起要挣扎反抗。
哪知此时异变又是突起,忽得黄光一闪,下一刻拥着罂焰焰的韦光正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这沉睡了千年的古殿再次归复平静,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不知何时才会有人来揭开千古一帝之陵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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