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正在厨房烧水准备招待客人的严妍,警告地向余白瞪了过来。
余白跟自己说:我惧内,我让着你,周叔,小爷不跟你抢了。
他果断松手。
周志扬根本没有防备一直跟自己较劲的力量会突然消失,惯性使然下,他的身体向后趔趄了两步,手里的豆浆云吞八宝粥还有鸡蛋灌饼全呼到他上半身,顿时,惨不忍睹。
余白连忙向后跳了两步:“你想吃也不用这么着急。我不跟你抢。我给严妍做了鸡蛋饼。”
严妍:你快别提你的鸡蛋饼了。
“愣着干嘛?还不收拾?”她突然脑瓜仁疼。
余白得到命令一派淡然的叮嘱周志扬:“你别动,不然都滴到地板上了。”
无视周志扬能杀人的眼神,余白悠哉地拐去了卫生间。
周志扬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
他看着余白消失的方向,眼神中有了狠厉。
严妍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拿过桌上的纸巾盒递给了周志扬。
“先擦擦吧。我这没有换洗衣服,要不要先回去洗洗,换一下?”
周志扬听出她逐客的意思,深深看了她一眼,接过纸巾,一边用力擦着溅到脸上的污渍,一边问严妍:“他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严妍听到他这种质问的口气,还带着高高在上的不满,心里便觉得不痛快。
她性子里本就有这种刚硬的成分,别人对她温柔她也许会不知所措,但别人要是对她横眉立目、语气不善,那她骨子里的防御装置会一秒也不等的自动启动。
周志扬并不知自己已经触犯了严妍的逆鳞,仍旧沉着脸的咄咄逼人。
“严妍,我很认真对待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希望你是认真的。我可以不追究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只要现在让他离开,我们还可以好好继续下去。你要知道,你是我很看重的女孩,我不希望你生活上不检点,要是被人抓住把柄,将来会成为我仕途上的诟病,我希望你立即......”
可能是当领导当惯了,即便周志扬已经觉得自己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控制着要炸掉的脾气,他说出来的话仍然像是上级对下级的命令,带着上位者的优越感与毋庸置疑。
而对严妍来说,她早就听够了。
不等周志扬说完,她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冷笑连连:“你能闭嘴吗?”
周志扬被她的冷笑惊吓住,未说完的话像鱼刺卡在喉咙里,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严妍不等他再说话,已经像机关枪扫射敌人一样先发制人,接连发问:“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希望我这个希望我那个?你又凭什么让我离开他?你有什么权力追究我和他的事?你又拿什么立场来追究?我生活上检点不检点与你有关吗?更可笑的是,你的仕途关我屁事?”
周志扬像中枪后的濒死之人,他在严妍的一番抢白中,彻底失语了。
他没想到一直在他眼中温婉可人、善解人意的女孩,发起飙来竟然跟街上吵架的泼妇没什么两样。
难道是他看走眼了?
他不知再说些什么?生平第一次,他的思路被人强行打断,而且无法复原。
他满脸失望地指着严妍:“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从卫生间出来的余白也被严妍刚才的样子吓了一跳。
听到她连番厉声质问周志扬:你又凭什么让我离开他?你有什么权力追究我和他的事?你又拿什么立场来追究?余白兴奋又激动的差点跑过去抱着她转圈举高高。
他的严妍太NICE了。太erfet了。
比她出手揍那三个巫婆时还要英姿飒爽。
看到情敌周志扬被怼,他简直比吃了蜜还甜。
这说明什么?
说明严妍讨厌周志扬。
说明严妍维护的是他余白。
说明周志扬没戏了。彻底没戏了。
以他对严妍的了解,周志扬之前的那番话就是自己给自己插刀。
她这种性格的女孩,根本不能用来吓唬,不能用来要求、强制,在她身上用强权简直就是逼她远离,逼她造反。
严妍这样没有安全感且身上带刺的女孩,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她放下戒备主动靠近你,那就是宠溺。无条件的宠她,给她温暖,给她安全感。
可惜,他用十三年总结出来的道理,才不会告诉周志扬。
任何男人都不会说。
他要用这个办法守护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