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上的单向玻璃,油头男看到一个穿着飞鱼服,腰配长刀、飒爽站立的危险男人。
他的脚下躺着一个粉色老旧行李箱,上边沾着斑斑点点的腥红色,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油头男呲牙。
虽然他刚刚还想找这位帮忙来着,真看到他,就觉得心肝脾肺肾无一处不疼。
好像被龙渊会长活埋,也比求这位帮忙来得爽。毕竟活埋也就痛苦一时,求这位可能要痛苦一辈子。
一双狭长的金色眼眸像是感应到什么,突然看向玻璃后面的油头男,里面装满了戏谑和危险。
油头男被吓得接连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开门吧,我可是来帮忙的。”门外响起一个有痞痞的声音。
……
冤种老板在前,陶鱼在后,两人一起进了测试室。
里面的房间不大,被透明玻璃分隔成了两片区域:玻璃房外的繁杂的揽线网络、操作台以及硕大的显示屏,以及玻璃房内仅有的一把高脚椅。
工作人员有两名,都穿着浅蓝色工作服。一名正盯着大屏幕看,一名则冷淡地看向陶鱼。
“怎么回事?一次竟然进来两个人?自觉点,先出去一个!”
说着话,那人直接站起来,伸长胳膊,不耐烦地就要撵人。
陶鱼挺自觉地想先退出来,被暴躁老板拉住了衣服。
"不是你们放进来的吗?现在这么横,想找我麻烦?!"
说话那位工作人员,大概还没见过这么横的客人,脸气地通红,伸手就要按保安处的按钮,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嫌弃着接待处的人不负责任。
一直盯着屏幕看的员工,倏地回头看向冤种老板,手疾眼快地按住同事作妖的手。
他就说这个声音有点熟吧,还真是个大熟人!
“你是我的亲爹呀!这是会长的弟弟,你报什么警?!”
顾不上同事被吓青的脸,这位三十多岁的男性工作人员忙起身,对着冤种老板就是一阵低声下气的安抚。
“二少爷,您只要在玻璃房里坐上一分钟就可以,全程保证没有任何痛苦!”
“我要和她一起进去!”冤种老板还拉着陶鱼的胳膊,听完对方的一通啰嗦后,很不客气地要求道。
“这…恐怕做不到!咱这边硬件不支持,弄坏了机器,谁都赔不起!”工作人员一再低声下气解释。
“我就要和她一起,她是我的地下情人,我们永远不分开!”陶鱼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拉得更紧了,连吐槽的心都没了三四成。
这样下去不行呀,快点测完快点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被冤种老板这样纠缠下去,才会真麻烦。
“你先进去!不然我就摘你的面具!”陶鱼冷酷又没人情味地说道着,另一只手已经抬了起来,往老板脸上摸去。
冤种老板生气地甩开陶鱼的手,气冲冲地跑进了玻璃房。
“我对你那么好,凭什么老是要摘我的面具,你太过分了!”
他进去后,背对着陶鱼坐在凳子上,一副很生气、再也不要见到陶鱼的样子,看得人哭笑不得。
陶鱼越看,越觉得冤种老板已经退化到了孩童时期。
玻璃房门倏地关上,里面的声音再也传不出来,冤种老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陡然回头,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慌乱。
等他看到陶鱼还在,正站在玻璃外边对着他挥手,他又忽地把头转了回去,脑袋一点一点地,好像还有点开心。
工作人员敬佩朝陶鱼竖起了大拇指。
“您真厉害,也只听说过会长大人能制住二少爷,没想到您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