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儿眼疾手快把陶鱼塞到了床下,她坐在床边,刚好挡住陶鱼露出的一点点头发。
“妈!”白冬儿不满地看着提枪的女人,拖着长音叫了声,“都说在换衣服啦,干嘛这样闯进来?我的隐私权呢?”
中年女人脸上带着深深地忧虑,她的视线从白冬儿面上扫过,落到了放满衣服的床上,那里鼓了起来,看起来像是一个人正躲在里面。
不顾白冬儿的反对,女人直接对着床上开了几枪,动作干脆利落不带半点迟疑。
枪的威力相当大,有的甚至穿过衣服被褥床板,直接打到了床下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很快粘腻的血腥味就从床下传出来,直接让白冬儿变了脸。她看向床底,眼睛通红带着股疯狂。
“妈!你太过分了!”
白冬儿一把夺过女人手里的枪,对准她自己的太阳穴,声音嘶哑地喊道:“不经我的允许就闯进我的房间,还莫名其妙开枪,要不你对着我这里也开一枪,一了百了!”
中年女人古井无波的脸上闪过慌乱,她摆着手连声让白冬儿放下枪,样子像极了一个拿叛逆期女儿没办法的可怜老母亲。
白冬儿眼里烧着愤怒,指着房门喊道:“出去!我让你出去!我数到3……”
“1,2……”
女人快速扫了眼白冬儿的房间,特别散发着血腥味的床底,在最后在白冬儿绝望的目光中,她快速退出了房间。
白冬儿能感觉得出来,妈妈就站在门口,没有真的离开。
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白冬儿俯身看向狭窄得过分的床底,估计只有非常瘦的人和小孩子才能钻进去的床底,她也说不清是怎么把人塞进去的。
希望他还好。
“喵喵~”白冬儿对着床下叫道,她不敢直接喊出那个人的名字。
单只做了这些,白冬儿就听到门外母亲的脚步变得更加凌乱起来,像是内心正在做着天人交战,说不定随时会再闯进来。
必须尽快把母亲带走,给他腾出逃走的时间。
不过一切的前提是,他还好好的活着。
床底下传来陶鱼学老鼠叫的声音,“吱吱~”,声音中带着股欲哭无泪的颤抖感,却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白冬儿的心情稍稍变好了些,但陶鱼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刚刚差点被一枪爆头,差点把魂吓掉。
这该死的游戏,也TM的真实了吧!
要不是有只眼熟的老鼠突然落在她头上,替她受了一枪,她铁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只可惜了那只救命恩鼠,好像是刑狱的宝贝宠物爱鼠,已经魂归极乐。
陶鱼想着摸了把头上滴下的血水,一手鲜艳刺鼻的红混杂在破碎的内脏残渣中,已经没了之前那种油汪汪的样子。
刑狱要是知道,会不会哭死?
白冬儿赶走女人学猫叫时,陶鱼差点没忍住哭出来,既有安全下来时的虚脱和后怕,也有对刑狱的愧疚。
他现在无比确定外边那人就是刑狱,毕竟养宠物鼠养得又肥又听话还会舍己救人的,她目前知道的只有刑狱呀。
之前白纱女说刑狱是来杀自己,她还怀疑过刑狱,现在想想实在不应该呀。谁也不知道小说中说他有收藏怪癖的事是不是真的,但他确实也帮了自己许多。
比如给钱,给钱,给自己做饭什么的。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种想法,陶鱼再看向刑狱的脚时,都觉得比别人的好看不少。
“吱吱~”陶鱼颤巍巍地把救命恩鼠的遗体推到了床外边,刑狱的脚边。她的眼睛费力地往上抬,也没能看到此刻的刑狱是什么表情。
陶鱼只听到一声如释重负般的叹气声,接着就看到一张骨结分明、十分好看的手对着她比了个等一会的手势,就珍重地把大老鼠的遗体带走了。
再之后,陶鱼就听到刑狱哭着跑出房间,同门口的人争执起来。
“好啦,是妈妈不对,杀了你的爱宠!谁知道你会在床底下养只老鼠呀。”
“好啦,妈不说了!咱们先下楼,爸爸已经答应吃你带来的药了,你得好好解释下服用方法。”
声音渐渐远去,大概两三分钟后,陶鱼就再也听不到两人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