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后,纪荷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这周她有公开课,每天除了上课批改作业卷子外,还得看资料找素材制作ppt。
偶尔下班前会接到随女士的电话让她回家吃饭,随女士会问起她和陆浔之的进度,纪局长要是在场的话都是沉默听着。
没进度。
从承市回来到现在也有一个星期了,陆浔之没再联系过她,她几度在发信息的输入框里打上几个字,却怕会造成打扰所以选择删除。
陆浔之这周飞去了厦门,老太太前些日子在海边散步着凉了,要不是从承市回北京那天他给服侍老太太的保姆周姐打电话询问健康状况,老太太还不打算告诉他。
在这住了几天,老太太康复了,有力气赶他回北京,大早上就敲门问买了机票没有。
陆浔之光着上半身从床上起来,随意套了件衣服走过去开门。
老太太拄着拐杖,笑里藏刀看向陆浔之,“醒了啊,醒了就赶紧走,别在我这蹭吃蹭喝的。”
陆浔之懒懒往门上一倚,“我再住半个月,陪陪您不好么,别总想着催我走。”
老太太“啧”一声,用拐杖敲了下陆浔之大腿,嗔怨道:“瞧你这懒散样,能不能干点正事。”
老太太年轻时是大学里的教授,一退休就来了厦门,说是在北京生活了大半辈子,腻了,要找个南方城市养老,这厦门还是陆浔之给她挑得地儿呢。
住在绿树成荫的地方,带院子的独立小二层,这儿空气好,离海不远,老太太平时除了养花逗鸟,就是和保姆一起去海边走走。
“宁教授,在你眼里什么才叫正事?”陆浔之笑了声,揽着老太太慢步下楼去喝水。
“人生大事啊,”宁教授说,“我有个学生,人家比你爸妈还小个几岁,现在孙子孙女都抱上了。”
陆浔之淡笑不语,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喝了大半瓶才听到老太太的抱怨声。
“大清早空腹喝什么冷水,对肠胃多不好,你啊,总不听我的话。”
后半句陆浔之品出了宁教授是意有所指。
他抬了抬眉梢,装没听懂,“周姨买菜去了?”
老太太坐沙发上不说话,脸绷紧,明摆着不开心。
陆浔之把水搁餐桌上,过去坐她面前,“我来厦门前不就听您话约人姑娘出去玩了么。”
老太太拿拐杖敲地板,一字一顿:“我只要后续。”
“合着您和我小姑是一伙的对吧,不是催着我见面就是找我要后续。”
“还有你妈呢我们仨有个群。”
陆浔之挑眉:“宁教授还挺潮流,要不把我这当事人也拉进去?”
老太太哼一声,“那姑娘哪不好了?让你赶一下进度还推三阻四的,你都二十七了,眼看着就要奔三,你大哥小孩都六岁了,瞧瞧你,连姑娘手都没碰过吧?”
说罢重重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撑到你结婚那天。”
陆浔之偏不着老太太的道,“昨天我还问过楚医生,您身子骨还硬朗着呢,只要别瞎折腾,航航孩子满月酒您都能吃上。”
老太太眼一瞪,“就吃不上你的是吧?不孝子!从小到大就没让家里人省心过。”
陆浔之瞧老太太一眼,好脾气地笑笑:“有这么严重么?”
老太太不想东扯西扯了,直接进入主题:“是觉得那姑娘不合你眼缘么?蔓同我讲你喜欢的类型正好和那姑娘相反。”
“蔓讲得话都是胡编乱造,您告诉她要再瞎说,我准告她个诽谤。”
“那不然是为什么?还是说真和你妈想得那样,没找对?这么多年也不见你身边有个姑娘。”
这话讲完,老太太脸色已然变得沉重起来。
老一辈思想没这么开放,光是想想除了抗拒还是抗拒。
“都瞎想什么呢,您外孙我可没这么叛逆,”陆浔之闭眼往沙发椅背上靠,脑海里闪过纪荷的脸,“你们怎么就这么想我和纪老师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