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人却是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等他走后,我躺在原地,呆了好久。
从刚才那人进门,击倒我,再杀掉王大耳朵,干脆利落,一切不超过三十秒。
我和王大耳朵连呼喊和交流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王大耳朵成了一具尸体,我被打的半残。
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很是勉强的爬了起来,走到王大耳朵身边。
我完全不能接受现在的状况。
“抱歉。”我咬牙。
然后我用单手把王大耳朵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王大耳朵被杀的事,我还不能跟任何人说。
那个杀人的内鬼,这么厉害,恐怕根本就抓不到他。
那王大耳朵的死,如果追究起来,我肯定也逃不掉干系。
王大耳朵没有家人,一直独居,性格孤僻,又几乎不和别的村人来往,我不说,就没人会发现他死了。
我只能先把这事埋在心里,等抓着那个内鬼,再安葬王大耳朵。
之后,我离开了王大耳朵的家,去了小王医生的诊所,喊醒正在睡觉的小王,让他给我接上了胳膊。
“你怎么弄的?”小王问我。
“和人打架弄的。”我笑了笑。
“开玩笑,村里有谁能打的过你?”小王摇头。
“你觉得有谁?”我问小王。
“郑屠户,马奔,徐金龙,也就他们三个吧……”小王说。
小王提的这三个人,和我心里想的一样。
郑屠户和马奔都是大胖子,体型对不上号,都能排除掉。
徐金龙倒是很可疑,他虽然年过半百了,但年轻时当过兵,身手厉害,又会调炸药和放炮。
内鬼的特征他全都符合。
刚才我和那内鬼交手,听他的呼吸,也感觉他绝对不是年轻人。
可很重要的一点,徐金龙是个瘸子。
他前年上山打狍子,误踩了一个捕兽夹,夹断了右腿。
但我还是怀疑徐金龙。
我感觉他的瘸腿,有可能是装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家里养伤,心里也是一直在疑神疑鬼的猜测。
这天夜里,我依旧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我听见窗户外面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吓了一跳,但听清楚那人的声音后,又是镇定了下来。
我披上衣服下床,出了堂屋的门。
姐正蹲在院子里的狗窝旁,逗着大黄。
大黄还认得她,摇着尾巴舔她的手。
姐转头看着我,示意我也蹲下。
“那秦先生的受戒日,剩下不到两天了。”姐说。
我点头。
“我问你,你能走穿越塔山的那条路,把爸妈送出村吗?”姐问。
我摇头。
穿越塔山,确实也可以到达镇上。
但那至少要走两天两夜的山路。
还要过危险无比的索道,年久失修的栈道,面临塔山深处野兽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