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玖刚一站定,就听得鹤风长老那冷得刚从从冰窖里出来一样,冷得掉渣的声音:“乔老头,你孙子犯下的事,应当不需要我再一件件与你再说一遍了吧。”
“方才听你说事关重大,要和你们宗门的长老们商议。”
“现在在场的除了你们宗门那个不管外事的九长老,可都在这儿了。”
“来,你们好好商量商量,半刻钟后要是还没结果,那老夫就只能辛苦一点,替你把这狗东西处理了。”
乔老宗主皱起眉,似是下意识地想驳斥鹤风长老的话,但一张口,却又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乔老宗主愤愤转头,猝不及防地与身边的揽月宗长老们大眼瞪小眼。
他还算好的,被鹤风丢进大殿的长老们被他从各种地方捞到大殿,几个不服的还被他揍得挂了彩。
几人对视了眼后,乔老宗主急了。
不是,你让我们商量也得先把这破禁言术给解了啊!
但鹤风长老完全没有解开咒术的意思,而是闭上了眼,竟是小憩了起来
莲玖瞥了眼鹤风长老,又看向一群眼神交流后,连传音秘术都懒得打的长老们,嘴角忍不住上扬。
鹤风长老这架势,怕是压根就没准备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果不其然,半刻钟一过,鹤风长老就睁开了眼,:“怎么样,商量出结果了吗。”
还在试图挣开鹤风长老禁言术的乔老宗主:“……”
对上众揽月宗长老那复杂的目光,鹤风长老面不改色。
见他们没人回答,他嗤笑了声:“既然你们商讨不出结果,那老夫就直说了。”
“有些事,咱们几个老头子都心知肚明,就不用再扯些花花肠子。”
“乔老头,想保你孙子的命,可以。”鹤风长老伸手指向乔廉恒,语气陡然加重了几分,“但是要把他的灵根给老夫挖了喂狗,你再引咎离宗,过往的事,老夫便不再与你计较。”
“否则,老夫现在就叛出宗门,先屠了你这揽月宗半个山头,再上去和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好好理论。”
这话鹤风长老说得字字铿锵,却让在场的人都怔了怔。
天衍宗的大长老更是忍不住站了出来,难得发了火:“胡闹!”
虽然他们四大宗门处处受着上界桎梏,但好歹也有上万年的底蕴在,上界的人想动他们的弟子他们也就忍了,想动他们长老,那可是还得掂量掂量。
可若是鹤风长老一冲动,脱离天衍宗,那上界那些人动起他来,可不会有什么顾忌。
大长老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刻,他也被鹤风长老丢了道禁言术。
鹤风长老站起身,环顾了圈大殿上的人,伸手按住个头比他还高出一截的大长老,示意他莫要激动。
他神色缓和了几分,坚定地开口:“师弟,我意已决。”
自十七年前,他就下定了决心,也做好了准备会有这么一天。
大长老张了张口,对上那双多年未见,却还是执拗得惊人的眸子,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有再劝。
外人不知道,他这个做师弟的,自然对鹤风了解得很。
这就是个认定了一件事后,就会一直铁了心往死里嗑,撞到南墙头破血流也不一定会回头的冰疙瘩臭石头。
在看到他为了讨个公道,破了戒将自己尘封多年的修为封印解开,他就猜到了鹤风长老的想法。
大长老没再多劝,鹤风长老便回头看向乔老宗主,一挥手,将人身上的禁言术给解了。
原先费尽力气想要解开的禁言术骤然解开,乔老宗主反倒沉默了下来。
但鹤风长老可没那么多耐心,他手上一翻,浑厚的灵力当即凝结在他掌中,蓄势待发。
乔老宗主抬眼与他对视了一会,忽地伸手朝自己的灵台探去。
鹤风长老轻啧了声,没好气地将灵力砸向乔老宗主那就要穿进自己身体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