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眷和丘处冲目光对视,两人之间仿佛有火药味。 小五很快就来禀告了,“大人,属下几人一直盯着敬王世子,发现他身边的侍卫近日接触了一伙人,几人当夜就离开了京城,属下便一路跟着,发现这伙人竟是冲着梁家人去的,欲杀进京来的梁家人!” 就在梁吟丈夫罗廷进京的同时,梁家人——梁吟的嫡兄带着夫人也赶来了京城。 现如今,梁家人已经被安顿在京城,那伙追杀的人也被押进了大牢里看着。 宋千帆在这时派了人去杀梁家人,显然是要将梁吟是敬王妃表亲的身份坐实,以此证实自己和梁吟并无关系,好从此事脱身。 可他不但没有脱身成功,反倒又添了一项谋杀的罪名。 丘处冲冷哼一声,“天子脚下,他一个王府世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带着小五快步离开,要去看看那伙替宋千帆杀人的玩意。 留在原地的苏眷眯了眯眼,【怎么感觉宋千帆越来越蠢了。】 苏眷突然发现,这次的走向,好像和前两次都有很大的不同,明明以前宋千帆也没蠢到那个地步,可到现在这么久了,他的势力是一点也没见长,那些原本被他拉拢的朝臣,不是被处死就是被革了官职。 就连他养的那十几个原本会用来帮他暗杀朝中对他不满官员的死士,现在也都死了。 苏眷这心里头滋味复杂,之前勤勤恳恳的,宋千帆仗着敬王深受老皇帝宠信,在朝中羽翼逐渐丰满,步步登高。 而现在,她躺平了半年多,宋千帆反而处处受挫,老皇帝也眼尖的很,哪个是忠,哪个是奸,分的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她扶了扶额头,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 兢兢业业的救世,结果一团糟。 摆烂躺平的救世,反倒一片大好前景 苏眷连连摇头,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不一会,苏眷眼睛一亮,懂了! 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暗示,我是天生的摆烂命! 苏眷突然又有干劲了。 她眯了眯眼,心情大好,心里哼着歌,一蹦一跳的走了。 经过僻静的阁楼时,拜苏眷所赐,几个已经两日没好好休息,一直在攥写案卷的同僚,正在苦命的整理这两日以来的各种口供。 这会儿听见外头传来的歌儿,脸都黑了,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樽佛请走? 这是太旺了旺得他们快疯了啊! 当夜,得知派去杀梁家的人被抓了,宋千帆气得掀翻了桌子,东西洒落一地,他眼睛充斥着恐怖的红血丝,可见一直没有休息好,此刻怒骂,“废物!全都是废物!” 黎明垂眸,“属下办事不利,请世子责罚。” 一个砚台砸向了黎明,鲜血从他额头流淌下来,他闷声不吭,仿佛感觉不到痛。 宋千帆衣袖下的拳头紧攥着,青筋暴跳,都是苏眷,如果不是苏眷,梁吟的事情不会被人知道。 如果不是苏眷,他养的那些死士不会死,杀掉几十个梁家的人都绰绰有余! 这个女人,就是天生的灾星,生来就是克自己。 只要有她在一日,自己大业就一日难成! 宋千帆大跨步往屋外走,脸上满是寒意,眸中杀意一直到他冲进了苏眷的小院里。 他猛的踹开了屋门,吓了里头正倒茶的冬冬一跳! 苏眷还未抬眼去看来人,就被猛地冲过来的宋千帆用力的掐住了脖子,袭面而来的杀气,她便呼吸不过来了,拼命的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苏眷双眸通红含泪,“世世子” 宋千帆双眸赤红,“贱人,你这个灾星,日日克我,早该杀了你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话声落下的同时,他骤然抓紧用力,想要掐死苏眷。 冬冬吓白了脸,扑了过去,想要将宋千帆拽开,嘴里一边喊着救命,却被宋千帆不耐烦的推开,他冷眼瞥冬冬,“等本世子解决了你的主子,再来收你这条舌头啊!!!” 宋千帆痛叫一声,松开了苏眷,两手捂着下半身,蜷缩在地上。 苏眷指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会儿应该有道极深的掐痕,她含着泪意看着地上蜷缩的宋千帆,惊慌失措,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踹人,紧张的关心,“世子爷,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就是一时不小心,不是故意踹的,爷” 【姑
奶奶踹的就是你这个断子绝孙的垃圾玩意。】 宋千帆咬牙切齿:!!!这个贱人! 【还想杀姑奶奶,也不看看自己这身板够不够人打的,都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是真半点不知啊!?】 宋千帆疼得额头冒冷汗,强忍着剧烈的疼痛,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的瞪着苏眷,话都说不出来,可见苏眷这一脚踹得有多用力。 他仓皇逃离。 苏眷在后头紧张的喊,但脚是一步也没迈,“爷,要不妾身去给你请个御医来看看吧,这若伤了,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啊!” 宋千帆脚步踉跄,没有理会苏眷,也没精力理苏眷,此刻他受了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承受的痛。 这个女人,当真恶毒! 苏眷嗓音悲戚,朝外深情并茂的呼喊,“爷,妾身真不是故意的,请爷原谅妾身!” 【姑奶奶就是故意的,有本事你再来,看我不直接废了你,啥本事没有,还敢来杀人,真是欠收拾!】 【今天姑奶奶且饶你那蛋一命,改日再敢来,不给你踢爆了,姑奶奶就不姓苏!】 宋千帆身下一凉,更疼了,夹着腿跑了。 冬冬都哭了,想给苏眷上药,却被苏眷拒绝了。 她一边掉眼泪,一边哭诉,“主子,咱命怎么就这么苦,天天被世子爷欺负” “明明是夫妻,世子却半点情分不讲,呜呜呜呜” “等他再找来,我们都完了” 冬冬哭得两眼通红。 苏眷拿着帕子给她抹泪,笑,“你怕什么,明日我就到陛看伤?” 她想,也是时候落井下石了。 若非为了让脖子上的掐痕更明显可怖些,自己又怎么可能任由他掐那么久。 这苦肉计,自然是要逼真才能惹人同情。 苏眷眯了眯眼,她开始期待明天的大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