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仍然有些心有余悸,道:“最可怕的是不光针对世俗百姓,修行中人同样无法规避。中者甚至还不知其如何出手,就已经中招。修为不是高深到一定境界,完全驱赶不走梦魇,更遑论治疗暗疾,修行中人尚且如此,倘若那世俗中人遇到此般,唯有痛苦而终。”
少年听到这话,打了个颤栗,对刚才所作所为差点肠子悔青,后怕不已。
扶沆巷。
破旧的老宅子。
小狗子单手叉腰,猫着身子站在大门口的屋檐下,一脸恨其不争的样子,指着忙活某事的老头,义正严辞慷慨激昂指点江山的说教:“老史,我都说多少回了,那猪血就少装点。你像上上次,一个没搂住,飙了那娘们一身,差点把她吓破胆,要不是我机灵,你说我们是不是白忙活了。还有这血装多了就会弄的浑身上下都是,又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多难受,得亏不是你,要是你老史,你还真扛不住。到最后俺俩的衣服脏了谁洗,到头来还不是难为了九儿哥,你都不知道啊……”
这一睡就是日上三竿,出来就像个哑巴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嘟嘟囔囔个不停。
“闭嘴,出发。”
老史站起身,收拾行头,准备出发。
孩童一听呲着牙,乐不可支,嫌殷勤的提上小板凳,凑上去严肃说道:“老史,这次我可是说真的,你徒弟我还有九儿哥的终身幸福可就捏在你手里了,小翠还在等着我娶她过门儿,九儿哥的漂亮媳妇也在眼巴巴的望着,今天你可要拿出吃奶的本事,多整它几次,晚上长春阁你请……”
老史一脸瞅傻逼的表情往外走,心想哪个缺心眼王八蛋居然收了个这样式儿的操蛋徒弟。
老史挎着木箱,右脚一跛一跛,小狗子猫着腰,背着小板凳,一掂一掂,一老一小走在扶沆巷的巷道里。
“老史,昨天晚上梦到了你,我特别伤心。”
“行了,就你那点心思,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我看八成是梦到老子死了,然后你就可以独享老子的这身行头,赚钱的手艺,把自己给笑哭地吧?少耗子哭猫了偷着乐吧。”
“不是。”
“不是?”
“真不是。”
“我昨天梦到了一望无际的大海边,你站在那,我怎么叫你都对我不理不睬。”
“难道是老子淹死了,你小子伤心万分,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不过老子会游泳,怕个毛。”
“不是”
“后来我捡起根木棍戳了你两下,你还闹起了性子,迤迤然的迈步向前,走入大海。”
“为什么戳我?”
“你个老王八,那龟壳还挺硬。”
……
“毛齐了。”
“小翠不看。”
“如我这般,你说是不是老天都要嫉妒,小翠肯定是在装作矜持,早已对我芳心暗许,你说对不对老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