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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

三人骑马,缓缓的回去。 谭庭栖意识到自己犯了傻气了,给自己找补,道:“我也读的,像《孙子兵法》,《齐孙子》,《六韬》等等兵都背下来了,《韩非子》都背了,你们要是在这些里说一句,我都知道的,《道德经》是不大通。” 谭晗放肆无羁的在一旁笑。 郑焞在笑声中,道:“你要考武举吗?” “是有这个打算,只是,我是家里独子,我要去考武举,家里父亲不许。”谭晗停了笑声,谭庭栖对成婚多年的妻子,也怀着一份内疚之心,说道:“内子有娠,我希望这一胎是个儿子,这样给她多留个念想,也可以拿去说服父亲。” 谭家在军中毫无根基,他要从军,凭一个人的勇武,想要从军中出头,也很艰难的,要拿命去拼啊,而且,从前朝延续下来的兵制,多有积弊,靠他一个人去走这条路,不定折在什么地方了,怎么就,折掉了。 “我们快回吧,家里人等着呢。”谭晗打马冲在了前头。 郑焞便朝谭庭栖颔首致意,加快了速度,驰过去了。 午后,谭定把老父谭德远请过来,把隔壁侄女婿张湘叫过来,再和谭晗谭诩,与郑焞一起,写字作画,消磨时光。 本朝科举,为了防止舞弊,为了不让主考官认出考生的字迹,统一了科举章的字体,必须用馆阁体写。所以,在读的张湘谭晗谭诩,在他们读未成,没有放弃举业之前,不准浪费一点精力在别处,一心练馆阁体。 谭德远和谭定,是前后期考出秀才的,老秀才了,科举无望的,才根据自己的喜好练字。 比如谭德远,练了很多年的石鼓。 “鸾翔凤翥众仙下,珊瑚碧树交枝柯。”郑焞轻轻念出。 谭德远连忙道:“不能不能……”他的字,远远没有达到这样的水平。 郑焞没有说完,继续说道:“老先生再练个十年,或许可以步入这样的境界了。” 谭德远欢欣的笑着,他已经六十七岁了,能再活十年,眼不花,手不残,要去酬谢神佛,让他得享高寿了。 谭定写了一篇隶。每一个字的线条飞扬律动,尾端笔势扬起出锋。 这间谭定的房,墙壁上所挂的,也都是他自己的字画。 他有十五岁中秀才的天资,若没有断腿的意外,潜心十年,他有中进士之可能。他放弃了科举章,把一身的才华都赋予字画,所到达的成就,那是很可以的。 郑焞指着一幅行,道:“伯父这一张,有周昌元的风采了。” 谭定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郑焞也没有说完,继续道:“其他还不如,周昌元三分在做官,七分在画,都是大家。” 众人听他提及致仕的中舍人官员的名讳,都不接声了。中舍人常有面君之机,是位卑而权重的官职了。 王湘在磨墨,谭定重新铺了纸,让郑焞来桌案前。 郑焞谦虚的笑道:“我嘴行,手还不行。”他的见识,是在丰富的收藏品中,和朝堂上,一时人杰的官员们向帝王献艺中,练出来的,他本人的字嘛。 从落头山回来以后,郑焞换了一套衣衫,现在最外穿了一件白玉色银绣葫芦长袍,袖子累赘,先用襻膊束住,露出前臂和一半的上臂,手臂颀秀白腻,他隐藏在衣物之下的肌肤露出来,都是叫人吃惊的程度,女人的肌肤都少有养得这样细剔的,好在他练出了薄薄的一层肌肉,完美的覆盖上去,勾勒象征男性特征的优美线条。 郑焞写了狂草。 和他的摸样及不对称。 重若崩云,轻如蝉翼。狂草是要大胆的在重与轻的抽象感觉里,领悟笔法的层次变化,对于携带了非凡之力的郑焞来说,正好磨炼他的心性。 有几处明显写不好了,如果唐茂还能看见,可以点出来,在场的人,没有这个眼力,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郑焞自己点评自己,道:“我做不到,我总是收不住自己的力。” 谭慕妍来到房,给大家送来热茶,江南的冬天,是湿冷的,这些男人在房窝很久了,捧杯热茶暖暖手吧。 谭定与众人笑,对谭慕妍道:“你娘汤做好了吗?” 郑焞住在这里,每顿的吃食都早早商量起来,晚膳喝粥,粥不饱肚,中间加一餐桂花酒酿小丸子当点心。 丸子是搓好了,谭慕妍回道:“做好了啊。” 谭定扶着谭德远,道:“我们出去喝热汤吧。” 一下子,所有人都出去了,把房留给郑焞

和谭慕妍两个人。 谭慕妍去解开郑焞的襻膊,握住他并不是很冷的手,看他写的字,睁大眼睛道:“糟糕了,学识有限,欣赏不来。” 郑焞把纸揉了,笑道:“也没有写好的。” 谭慕妍把茶盅捧给郑焞,她来收拾这张长一丈,宽四尺的巨大桌案。 谭定会在这里设计家具的样式,全套细节敲定下来,雕刻部分的贴图稿出来,这么大一张桌子还不够铺排的呢。 谭慕妍收拾得挺麻利,背着郑焞软和的说道:“我虽然学识有限,我好学的,你教我,我红袖添香是可以做到的。” 郑焞站起来,从谭慕妍的背后,缓缓的抱住了她,两个人的身体服帖在一起,亲密无间。 “昨天没有时间问,沈菁怎么就把我的事告诉你了?”郑焞道。 昨天他们光顾着这样抱在一起,没有说几句话,就下楼了,预料到,谭定要到家了啊。 谭慕妍倒意外,道:“你没有去问他?” 郑焞态度平和的,道:“和你有关的事,我不想去查。刚才我就说了周昌元的名字,大家就显得不自在,如果我去问沈菁,很容易变成查问,我不想这样,怪没意思的。” 他的地位在那里,很容易说着说着话,就成为了上位者,他要知道谭慕妍的事,他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这样相处起来就没意思了。 “噢……”谭慕妍懊悔的情绪上来了,道:“我的报应啊。” “啊?”郑焞稍微松开手,道:“没有这么严重。” 谭慕妍转过身,腰靠在案桌边沿。 她承自于谭定的骨血,性情也是继承的,很有倾诉的欲望,很想找个人倾吐了,终于有了一个人,一气儿的说道:“我擅自干预了别人的感情。我看出沈大夫喜欢我二哥来了,又怕误会了他,就逮了个机会,当面问他,他承认了。” 郑焞挑眉道:“哦,所以在我面前,拐弯抹角的打听沈菁的妻儿。” 郑焞的头发,有一绺儿披在胸前了,柔顺飘逸,谭慕妍垂头,勾起这一绺头发把玩道:“我二哥多单纯啊,我当然不能同意,用情用理的反对了一通,我没好气,他也不是好脾气,我们对呛来着。他大概是自知理亏,说不过我了,就拿你来噎我,告诫我不要情场得意。” 郑焞笑了起来,把自己的头发,从谭慕妍绕起的手指上解下来,又叹一口气,心想要不要告诉她,她来摸他的头发,和摸着他的肌肤没有区别,让他心里痒痒得不行。 谭慕妍没在意这个,沉静在谭诩的事件中,道:“我正好问你件事儿,请你参详参详。沈大夫说,我二哥也喜欢男人的,可能吗?” 郑焞和谭慕妍拉开距离,回座位坐了,拐个弯,道:“你要听假话还是真话?” 谭慕妍凑个趣,道:“假话。” 郑焞道:“我怎么会知道你二哥的事。” 谭慕妍瞪大眼睛,道:“你知道啊?” 郑焞眼睛灼着她,端起茶盅喝了口茶,垂下目光,道:“感情这种隐秘的事,发展到你第三个人都看出来了。感情是这样的,一个人有意,另一个人怎会没有感觉,若无意,当场就掐断了,发展到你都看出来的地步,在考虑中吧。” 能把男人纳入考虑,谭诩喜欢男人。 谭慕妍脸绯红起来,却要坚强着,歪下头来,看郑焞的表情,道:“你很有经验的样子嘛,应该掐断了很多的感情。” 郑焞一滞,当即没有反驳,就是有这样的事情了,看看他的摸样,就够招人的了,谭慕妍便喝醋了,道:“所以你本来要和代国公家的小姐,成一对儿了吗?” “又是沈菁说的?你别听人乱说。”郑焞睨一眼,很实在的解释,道:“老代国公和太姥爷是一辈人,他们那辈人越来越少了,两位老人家,是有这个意思,希望长辈们的情谊可以在晚辈中延续下去,长辈的想法,我没有这个意思,也就不会见到代国公家的小姐。” 谭慕妍是很有危机感的,还在追究郑焞有经验的事,道:“门当户对的小姐见不到,那是家里的丫鬟们?” 郑焞要为自己辩驳,道:“我母亲,治家严谨。” 谭慕妍更不放心了,眉头已经拧起来了,道:“那是男人……” 郑焞的表情,也崩掉了。 南风啊,一直盛行的,特别在上层社会,男女无忌,甚至有些人,不是说分得清楚,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是喜欢美人,所以在这种事情上,对男人的审美趋同于女人,貌若好女,雌雄莫辨的美少男,是很容易被招惹的,偏偏郑焞是这一款长相的,他最近这一年,身量长成以后,还少了一些了,之前还小的时候,有些人,

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歹意,想在这件事上引诱他,他不能否认没有。 “赫晞。”谭慕妍坐在郑焞身上,把郑焞拥入怀里,她不是在追究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是想要保护他,又深知自己的无能,只能满心的心疼,道:“赫晞,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郑焞噗嗤一下笑了,今天他是把自己绕坑里去了,只能认栽道:“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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