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完龙舟竞赛的杨云帆和陈子善二人在告别了白莹莹主仆二人后,走出了万胜门来到了西水大街。
身后的白莹莹则是愣愣的望着杨云帆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丝毫没注意身边丫鬟小柔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她。
“小姐,你……”小柔望了望白莹莹,又望了望杨云帆消失的地方,欲言又止。
“啊,没事,没事……我们回去吧,大哥估计也快回来了。”见小柔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己,白莹莹慌乱的转移话题。
杨云帆和陈子善丝毫没注意后面两个女子的行为和神情;他二人边走还边议论着刚才金明池大小龙船的精彩技艺;
陈子善首先开口道:“师弟,没想到这么多禁军的将士参加比赛,竟然输给了厢兵的登州平海水军,可真是让人意外啊,估计禁军的水军会很没面子吧,哈哈哈哈……”
杨云帆也笑着说道:“是啊,刚开始人人都认为禁军的水军会夺魁,毕竟是京城本地人,天天在金明池操练,肯定稳操胜券,没想到被登州平海水军抢的头筹啊。”
笑完之后,杨云帆沉思了一会儿,又郑重的说道:“其实谁优谁劣并不重要,我觉得金明池龙舟竞赛最大的好处是让士兵熟练水战之法,以后我大宋军队再次北伐契丹时,可以组建一支水军,绕过登州,经高丽直捣辽人背后,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必可打辽人一个措手不及,毕竟辽人连水军都没有,他们只相信自己的战马弯刀;”
陈子善闻言也收起笑容郑重起来,思索了一阵,忽而点头忽而叹气道:“师弟不愧为将门之后,同样是观看龙船竞技,我等只是看个热闹,而师弟竟然能透过表面联系到以后的军事,目光长远,非我等可及啊,张相公说的果然没错,师弟真的是人才难得啊!”
杨云帆听陈子善说完后苦笑着摇头道:“师兄莫要取笑我了,我只不过是因为一直心存收复燕云的念想,所有事都往这上面想罢了,哪有师兄说的那么厉害。”
“收复燕云是爷爷和父亲伯父们至死都没实现的愿望,我希望有生之年能完成他们的夙愿,我想这也是他们对我的期望。”
陈子善皱眉看着杨云帆,担心的说道:“师弟,收复燕云乃是国之大事,只有当天时地利人和俱备之时,方可实现,以如今的形势,收复燕云当徐徐图之啊,你莫要被自己的执念所困啊!”
“而且,师傅讲述你爷爷的事迹时曾说过,你爷爷希望你能做个官,将来能光宗耀祖,而你现在却是一直往武将方向发展;
“杨老令公的意思也是想让你摆脱像他们一样的命运,走一条不同的路;”陈子善复又说道。虽然平时陈子善看似嘻嘻哈哈,玩闹无忌,但是他看事情还是很明白的;
杨云帆闻言叹了口气说道:“爷爷的意思是让我将来做个官,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我又能怎么不知道呢。可是,国仇家恨在身,我又怎能安心的去过太平生活呢。”
陈子善闻言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没再言语;
时间就这样又过了十多天,到了五月中旬,杨延昭辞别家人北上军中之后,杨云帆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南下,拜会各大江湖门派,去完成师傅交给的送信任务;
大宋淳化三年五月二十日,天气进入夏至,越来越热了,中午烈日炙热的吹着大地,使得人们一般都避开中午出行;
杨云帆和陈子善二人却在这个时候辞别家人,踏上了南下的道路;两人出行的第一站是距离开封比较近的少林寺;
两人骑着的马匹,还是过龙门镇时梵音阁的冯堂主和夏青姑娘赠送的,大宋本就缺少战马,两人骑驰而过的身影引得路人啧啧不已;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讨论着有关于少林寺的传说;当然,主要是杨云帆问,陈子善解答;
路过登封时,两人在一家客栈停下来吃饭歇脚,也给马匹补充了草料;
“师兄,你去过少林寺吗?”一边吃着饭菜,一边舒展着腿和胳膊的杨云帆问道。一路走来,两人虽是骑马,但也是累的不行;
陈子善闻言,咽了口饭说道:“没有,昆仑与少林相距太远,我没来过,不过我对少林寺的大师们,还是知道一些的。”
“哦?师兄快给我讲讲,我也了解一下,别到时候失了礼数”杨云帆说道。
陈子善扒了两口饭,喝了杯茶后说道:“当今少林寺方丈乃是普空大师,普空大师精研佛法,造诣颇深,是“普”字辈大师中禅意最精之人,寺院主持乃是普玄大师,普玄大师曾与其师兄普慈大师参与雍熙北伐,普慈大师殒命燕云,普玄大师重伤而回,伤愈后隧升任寺院主持。”
“少林派为北伐也是损失惨重,本来普慈大师是有望接任新一任少林寺方丈的,可惜殒命于燕云之地,尸骨都没有下落,一代宗师,令人惋惜啊”陈子善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杨云帆闻言也是叹了口气,复又说道:“英雄们的血不会白流,我们早晚会夺回燕云,夺回英雄们的尸骨,让他们落叶归根,荣归故国。”
两人吃过饭后,又跨上马匹,一路疾驰而去;
“师弟,前面就是登封了,过了嵩山就是少林寺了,”陈子善马鞭指着前方对杨云帆说道;
杨云帆闻言也是一喜,说道:“师兄,我们快点走吧,天黑之前赶到少林寺。”
两人几日的驰骋,终于快到了少林寺,见目的地就在眼前,也不再迟疑,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