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无论刮风下雨都喜欢依靠在树下戴斗笠,哪怕没有人也要坚持摆造型的大师兄,在苏桃儿眼里,三师兄御灵更喜欢坐在阴影底下发呆,他就像一个曾经在心灵上受过极大创伤的自闭少年,每次都会在那一个人待好久。
不过总之吧,三师兄还是十分任劳任怨,每日都在负责大家的三餐,也时而会出门打猎,以及在主阁清扫和擦拭。
不过除此之外,三师兄御灵最多的还是坐在角落里发呆,他微微张着嘴巴,双目无神,呆呆地看着天空,或者望着夜间星辰,再也不愿意多说半句话。
苏桃儿知道三师兄以前被玄女门的人抓去囚禁过七八年,期间遭到过不少的非人待遇,似乎是被一直在被采补,就连体重都暴跌了许多。
只不过在今日,身为师父的司言带苏桃儿外出去采药的时候,与同行的二师兄白蓝聊起这件事,却像是十分不以为然。
“其实御灵以前很张狂,也喜欢上各门各派挑战,只是自从从玄女门逃出来之后,性格才大变了。”司言默默下巴埋怨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吧,采补又是阴阳双修,他也算是占了人家小女子的便宜,至于那么久还没缓过来么。”
在司言看来,自己若是进了这香玉窝,怕是都不愿意出来了~
白蓝依旧是男装的生打扮,边走边解释道:“师尊你想错了,玄女门虽然都是女子,但她们这些年轻女子可都是黄花大姑娘,又或是嫁作了人妇,怎会愿意与男子不清不白就双修,哪有这等天降的大好事,况且玄女门中貌美女子众多,若真是会随意找人采补,怕是那些男人都要彻夜去排队了,三师弟若是被清白身的小女子采补,就也回不来我天命阁,而是留在那里当个赘婿了。”
司言顿了顿,问道:“那御灵不是被他们囚禁了七八年吗?”
苏桃儿跟在两人后面,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过,她还是处子,又未曾出嫁,这有些辛辣的话题,她当然不会参合,因为也太不成体统了。但女人却都有着好奇的天性,就连苏桃儿这有着极好家教的女孩不例外,她紧闭着樱桃小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低头往瞧着自己走在竹林里踩着针叶的脚儿,但却竖起着自己那小耳朵,在努力倾听这些秘辛艳闻,一点不愿意错过分毫。
而在司言反问之后,只听见白蓝如此解释道:“师尊,玄女门之中,会抓阳气和修为旺盛的年轻男子采补的,那都是些长老之流,年岁都五六百,境界有了桎梏,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妖婆才会这么做,听闻御灵被抓那时候,他是刚刚与高手大战过,身子虚弱,据传,玄女门的掌门,已然七百三十八岁,当年急需找个男子修炼,甚至出动了整个门派的人,前去围堵他,所以,师尊,你懂的。”
司言身子僵硬了会,木然吐出了几个字:“这是惨案呐......”
“噗!”
听到这里,苏桃儿忍俊不禁,很不礼貌地笑出了声音。
即使她意识到这十分过分,至少对于三师兄而言,但苏桃儿却完全忍不住,就算捂住嘴巴,她都偷偷忍笑到脖子都憋红了。
司言回头调侃道:“桃儿,你淘气了,以后可不能取笑你师兄,不过现在你要笑就笑吧,因为真的很有趣,况且你师兄也不在,哈哈哈!”
是的,司言很高兴,因为他不羡慕了。
苏桃儿调皮地吐吐舌头,只有缩着肩膀,再也不敢讲话。
今日他们似乎是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采集药材来炼丹。
大概会有两天左右的路程,因此他们三人还带了些行李在身上。
而今天是个阴天,路上走起来甚至是有些湿滑,加上幻海是个大型盆地,又有山峦和峡谷之类的地貌,因此远远望去,在今天只能见到些浓雾而已。
幻海的地域也十分广袤,但因为各种原因,幻海人口稀少,虽然有定居的城邦,但却未曾有过真正意义上统治的国家。
而他们现在,似乎就是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前方的一座城镇休息一晚上。
司言挠挠头,又问道:“蓝儿,那御灵是怎么从玄女门逃出来的?他可是被抓了那么久。”
白蓝拿着纸扇,说道:“听闻御灵逃出来那天,玄女门掌门与其女儿不知为何打起来了,两母女是打得头破血流,衣衫爆裂,一个骂自己女儿是小贱人浪蹄子,另一个也辱骂亲娘是不要脸的老**老娘皮,打得那是相当惨烈呀。”
白蓝若有所思,像是在回想,道:“御灵虽然自己不曾提过半个字,但听闻有谁偷偷为他送去了一把刀,他自行催动心法和刀意,斩断了禁锢他数年之久神铁金晶,然后才逃出升天。”
“御灵是刀修,只要一刀在手,此界之内未曾有他斩不断的东西。”司言若有所思,“但玄女们掌门为何会与自己的亲女儿打起来,甚至又是如此惨烈?”
隔了会,司言才像是恍然地拍了拍自己脑门道:“看来这不仅是惨案,也是人伦悲剧.......”
“噗!”
苏桃儿再次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而随着他们师徒三人经过大半天的路程之后,一座城镇,也出现在了前方的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