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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萧相国世家

萧相国何啊,这哥们儿可是沛丰地界的。当年呢,他靠着一手漂亮的功夫,当上了沛县的主吏掾。

高祖还没发迹的时候,萧何就多次利用职务之便护着他。等到高祖当上亭长,萧何更是成了他的左右手。高祖有次去咸阳办公事,别的吏员都送三吊钱,这萧何啊,出手就是五吊,阔气得很!

那时候,秦朝的御史监郡和从事们经常辩论各种事情,萧何呢,就负责给泗水的卒史们出谋划策,每次都搞得特别出色,得了第一名。御史们还想把他推荐给朝廷呢,结果萧何硬是不去,说自己还想在基层多历练历练。

等到高祖起兵成了沛公,萧何就一直是他的得力助手,帮他处理各种事务。沛公进了咸阳,别的将领都忙着抢金银财宝,萧何却先跑去把秦朝的丞相御史们的法律件、图资料全给收起来了。就因为这事儿,沛公当了汉王之后,立马就把萧何提拔为丞相。

项羽和诸侯们把咸阳烧了个精光就走了,汉王之所以能知道天下的地形要塞、户口多少、强弱之处,还有老百姓的疾苦,全都是因为萧何把秦朝的图资料都收起来了。萧何还向汉王推荐了韩信,结果汉王就让韩信当了大将军。这事儿在淮阴侯的传记里有详细记载。

汉王带兵东进平定三秦的时候,萧何以丞相的身份留守巴蜀,安抚百姓,保证军队的粮草供应。汉二年,汉王和诸侯们一起攻打楚国,萧何就留在关中,照顾太子,治理栎阳。他制定法令规章,建立宗庙社稷宫室县邑,然后上报给汉王审批。如果来不及上报,他就先按实际情况处理,然后再告诉汉王。关中地区的户口统计、粮草转运等事务,全都由萧何一手操办。汉王好几次打了败仗逃跑,都是萧何及时从关中调兵补充空缺。所以啊,汉王特别信任萧何,把关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他处理。

汉三年那会儿,汉王和项羽在京索之间对峙,汉王多次派人慰劳丞相萧何。鲍生这哥们儿就给萧何支招:“老板啊,你看汉王这么辛苦,还一直派人慰劳你,肯定是心里对你有疑心啊。依我看,你最好把能打仗的子孙兄弟都送到军队里去,这样汉王才会更加信任你。”萧何一听,觉得有道理,就这么办了,汉王果然很高兴。

到了汉五年,杀了项羽,天下平定,开始论功行赏。大家争得不可开交,一年多都没个结果。高祖觉得萧何功劳最大,封他为酂侯,食邑也特别多。那些功臣就不乐意了,嚷嚷道:“我们这些人,身披铠甲,手持利刃,多的打了上百仗,少的也打了几十场,攻城略地,各有战功。萧何那厮,从来没上过战场,就知道拿着笔杆子瞎哔哔,怎么反倒比我们地位还高呢?”高祖就问他们:“你们知道打猎不?”大家说:“知道。”“那猎狗呢?”又说:“知道。”高祖就说了:“打猎的时候,追杀野兽的是狗,但发现野兽踪迹,指示猎物位置的可是人啊。你们这些人,充其量就是会追野兽的狗。萧何呢,他就是那个发现猎物,指示我们怎么打的人。再说,你们跟我的时候,最多也就带了两三个人。萧何呢,他全族几十号人都跟着我,这功劳能忘吗?”大家一听,都不敢再吱声了。

等到列侯们都封完了,开始排座次的时候,大家都说:“平阳侯曹参身上七十多处伤,攻城略地,功劳最大,应该排第一。”高祖虽然心里想多给萧何点封赏,但曹参的功劳确实摆在那儿,也不好直接否定。这时候,关内侯鄂君就出来说话了:“大家这么想可不对。曹参虽然战功显赫,但那都是一时的。高祖和项羽对峙了五年,多次败退,丢兵弃卒,几次都差点没命。这期间,每次都是萧何从关中调兵来补充我们的损失。而且,好几次在我们粮草匮乏的时候,都是萧何从关中转运粮草来救急。汉与楚在荥阳相持数年,军队缺粮,都是萧何转运关中粮草,保证了军队的供给。虽然高祖在山东地区多次失利,但萧何始终保住了关中,为高祖留下了退路,这可是万世之功啊。就算没了曹参等百十号人,对汉朝又有多大影响呢?汉朝没了萧何,那才是真正的损失。怎么能因为曹参的一时之功,就否定萧何的万世之功呢?所以,萧何应该排第一,曹参第二。”高祖一听,觉得有理,于是就下令让萧何可以带剑穿履上殿,入朝也不用小跑着去了。

高祖说:“我听说推荐贤能的人应该得到上赏。萧何虽然功劳大,但有了鄂君的推荐,他的功劳才更加显明。”于是,因为鄂君的缘故,把原来萧何享受的关内侯的食邑封为安平侯。那天,萧何的父子兄弟十多人全都被封了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食邑。高祖还额外赏给萧何二千户,原因是当初他从咸阳回来,萧何送的礼钱比别人多两钱。

汉十一年,陈豨造反,高祖亲自带兵去平叛,一路打到了邯郸。还没打完呢,关中就传出淮阴侯要谋反的消息。吕后用了萧何的计策,把淮阴侯给灭了,这事儿在淮阴侯的传记里有详细记载。高祖听说淮阴侯被灭了,就派使者去拜萧何为相国,还给他加了五千户的封邑,又派了五百名士卒和一个都尉去保护相国。大家都来祝贺萧何,只有召平一个人来吊丧。这召平啊,以前是秦朝的东陵侯。秦朝灭亡后,他就成了个平民,穷得叮当响,在长安城东种瓜。他种的瓜特别甜,所以大家都叫那瓜“东陵瓜”,也算是纪念召平吧。

召平对萧何说:“老萧啊,你的祸事就要从这儿开始了。皇上在外面风吹日晒地打仗,你却舒舒服服地待在家里。你也没上战场挨过箭矢和石头,皇上却给你加封邑、派卫队,这都是因为淮阴侯刚刚在关中谋反,皇上开始怀疑你了。给你派卫队,不是宠爱你,而是监视你。我建议你把封邑和卫队都辞了,把家里的私财都拿出来支援军队,这样皇上才会高兴。”萧何一听,觉得有道理,就这么办了,高祖果然很高兴。

汉十二年秋天,黥布造反,高祖又亲自带兵去平叛。他多次派人问萧何在干嘛。萧何知道皇上在外打仗,就尽心尽力地安抚百姓,把家里的所有财产都拿出来支援军队,跟陈豨造反时一样。有个门客对萧何说:“老萧啊,你离灭族不远了。你现在已经是相国,功劳又是第一,还能怎么加封呢?而且你从进关中开始,就深得民心,十多年了,大家都向着你。皇上之所以多次问你,就是怕你在关中搞出什么乱子来。你现在应该多买些田地,故意低价赊账来污损自己的名声,这样皇上才会安心。”萧何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就这么办了,高祖果然又很高兴。

高祖打完黥布回到京城,老百姓们纷纷上,说萧相国贱价强买老百姓的田宅,总共值好几千万呢。高祖一回宫,萧何就来拜见。高祖笑着说:“哈哈,这相国可真是为民造福啊!”然后他把老百姓们的奏章全都交给了萧何,说:“你自己去向老百姓解释吧。”萧何就趁机替老百姓们请求说:“长安地儿小,上林苑里空地多,又没人用,不如让老百姓们去种种田,也别让那些地方荒着,成了野兽们的食堂。”高祖一听,立马怒了:“好啊你萧何,收了那么多商人的钱,就替他们来要我的苑子!”说着就把萧何交给廷尉,给他上了手铐脚镣。

过了几天,王卫尉伺候高祖的时候,就上前问:“陛下,萧相国到底犯了什么大罪,您要这么严厉地对待他呢?”高祖说:“我听说李斯当秦始皇的宰相时,有好的就归功于皇上,有坏的就自己揽着。现在萧何收了那么多商人的钱,还替他们来要我的苑子,想讨好老百姓,所以我得治治他。”王卫尉就说:“萧相国要是觉得什么事对老百姓有利,那就该提出来,这才是真正的宰相该干的事儿。陛下您怎么能怀疑他收商人的钱呢?想当年您跟楚军打了好几年,陈豨、黥布造反的时候,您亲自带兵去平叛,那时候萧相国守着关中,只要他稍微动点歪心思,那关中以西就不是您的了。他那时候都没趁机捞好处,现在怎么会贪图商人的那点小钱呢?再说,秦朝就是因为听不到自己的过错才亡了国,李斯那种分过的方式,有什么好学的。陛下您对宰相的疑心也太重了吧。”高祖听了,心里有点不舒服。当天就派人拿着符节去赦免了萧何。

萧何这人吧,年纪也大了,平时也挺恭谨的,一被释放,就赶紧光着脚去谢罪。高祖说:“行了行了,萧相国。你替老百姓请苑子,我没答应,那我就成了桀纣那样的暴君,你倒成了贤相了。我之所以把你关起来,就是想让老百姓们知道我也有过错。”

萧何一直跟曹参不对付,后来萧何病了,孝惠帝亲自去看望他,顺便问了句:“萧相国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可以接替你的位置呢?”萧何说:“知道我的,莫过于皇上您了。”孝惠帝就问:“那你觉得曹参怎么样?”萧何一听,赶紧磕头说:“陛下您选得对啊!我要是死了也没啥遗憾的了!”

萧何这人挺有意思,他置办的田宅都选在偏僻的地方,家里也不修围墙。他说:“要是后代子孙争气,就学我勤俭持家;要是不争气,也别让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给占了去。”

孝惠二年的时候,萧相国萧何去世了,谥号是“终侯”。

他的后代呢,因为犯了罪,连续四世都丢了侯爵之位,这侯爵之位算是断了。可每次一这样,天子就总会再去找萧何的后代,封他们为酂侯,这待遇,其他功臣可真是比不了。

太史公说:萧相国萧何在秦朝的时候就是个刀笔吏,那时候的他默默无闻,也没啥特别出彩的地方。可等到汉朝兴起,他就像是借了日月的光辉一样,开始大放异彩。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国家的法度,顺着老百姓们对严苛法律的厌恶情绪,跟他们一起开创了一个新时代。像淮阴侯、黥布这些人,最后都被灭了,可萧何的功劳却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他的地位超过了所有大臣,名声也传给了后世,简直可以跟闳夭、散宜生这些人一争高下了。

萧何这人当官的时候,虽然弱,但绝不害人。等到他辅佐刘邦建立汉朝,他整个家族都跟着他从沛县出来了。守住了关中,大家就都依赖他转运粮草。汉军虽然多次疲惫不堪,但每次都能跟秦兵硬碰硬,这可得归功于萧何。他制定的法律简明扼要,能长久执行;他的治国策略眼光长远,能成就大业。就像打猎的时候,他只是指出了野兽的踪迹,让猎狗去追捕,但他的功劳其实是最大的。他的政策统一明确,为人却谦虚低调。他让断了的侯爵之位得以延续,这种恩宠真是勤快得没话说,简直值得大家给他挂上勋章,带上砺带,好好表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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