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回头对媳妇说道“老婆子,看好小虎子,我去老三家帮忙”
他媳妇从地上捡起一把钢刀,丢给牛二“带刀去吧,总比顶门杠有用”
牛二接过单刀跑出了院子,张方也拿着棒子跑去其他人家帮忙。
这次进村的土匪大概有二三百人,由于事出突然,村中百姓毫无防备,所以造成很大损伤,幸好张方有一身好武艺,他在自家门口重创了土匪的主力,才让村民们很快将土匪打跑。
天亮之后,土匪们能跑的都跑光了,那些受伤之后跑不动的土匪都被村民们捆在一起,全部打死在村东头的空地上。
张方看着地上几十俱尸体,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这些被打死的外乡人有男有女,里面甚至有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他们曾经也是安善良民,但凡有一点生路,谁愿意去做这伤天害理的勾当。
张方没法劝阻村中的百姓,因为百姓们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这些外乡人与野兽无异,他们不分老幼,见人就杀,王寡妇和她五岁的儿子被人剁成了几段:马老汉的女儿被先奸后杀,马老汉的脑袋被打塌了一半,大片血污血溅得满墙都是:好几户村民都被灭了门,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暴民,谁又能放过他们。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百姓们都变得心惊胆战,他们每天晚上都不敢在床上睡觉,都在房梁上铺几块木板,全家人躲到木板上去睡,而且每家每户都准备了武器,一旦有匪徒侵入家中,他们都会毫不留情的往死里打。
之后的几个月里,村子里陆陆续续的来了十几批土匪,好在他们人数不多,没有给村子造成多少伤亡,他们抢劫的第一目标就是张家,因为全村只有张家是瓦房,其他的百姓家都是茅草屋。张方兄弟如同两个杀神一般,寻常几十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些侵入村子的土匪往往在张家就被打散了,所以其他百姓没怎么受到损伤。
入秋之后,白石村又迎来了新的挑战,也不知从哪里跑来那么多流民,他们不敢打家劫舍,却跑到田里偷盗粮食,一夜间,十几亩的耕地被搞得乱七八糟,。
为了应对这些流民,村中百姓分成几拨,昼夜巡逻,村中老幼妇孺都一起躲进地道中休息,以防土匪趁虚而入。
懒惰的张陆嫌巡视耽误睡觉,他在田野间搭了一个窝棚,将一把三股钢叉放在身边,在窝棚外拴了一条土狗,一有风吹草动,那条狗就扯着脖子乱叫,张陆也不起床,只是对外面乱喊“哪来的毛贼,等爷爷穿好衣服,出去弄死你”。
土狗一夜能叫上二三十次,张陆就喊上二三十声,他周围的十几亩地真就被他保护得完好无损。
等到粮食基本成熟,百姓们用几天的时间全部抢收完毕,每家每户都挖上一个地窖,将粮食藏了起来。
每年秋收时节,都有大批鲜卑军队南下抢夺汉人百姓的粮食,今年鲜卑大举南侵,将幽州并州的很多郡县攻破,进入汉地抢粮的鲜卑人也多了起来。
涿郡虽然没有受到鲜卑的侵扰,但是,那些南下的难民却将涿郡搞得乱七八糟,有些吃不上饭的百姓集结起来发动叛乱,他们将定兴县打破,叛军人数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增加到两万多人。
涿郡太守崔默上朝廷,请求灵帝发兵平叛。
灵帝命北平太守奋武将军公孙瓒带领手下兵马前去平乱。
这公孙瓒与其他的太守不同,他是前任涿郡太守张安的女婿,此人生得貌美,勇武过人,屡立战功,由于他平定乌桓之乱有功,桓帝加封他北平太守奋武将军,又命他效仿光武帝刘秀,组建幽州骑兵,取名“白马义从”,用来对抗游牧民族的侵扰。
公孙瓒接到圣旨之后,立刻带领五千骑兵,赶往涿州平定叛乱。
叛军中一大半是老幼妇孺,真正能上阵厮杀的人不足八千,这些百姓遇到公孙瓒的骑兵一触即溃,毫无还手之力,被那五千骑兵杀得望风而逃。
公孙瓒的兵马虽然勇猛,但是很凶残,他们如同见血的饿狼,追在叛军身后一路掩杀,不管大人孩子,一旦被他们追上,立刻杀死。
那些白马义从每次都是将叛军的头颅砍下,捆在一起,挂在自己的马脖子上,每天晚上根据头颅数量向主将请功。
由于叛军都是些百姓,他们一旦跑到民间,便再也无法与普通百姓区分开来。
于是,这些幽州骑兵不管你是不是叛军,只要有人在叛军经过的路上出现,他们会毫无顾忌的砍下对方的人头,拿回去请赏。
乱民被白马义从追逐着朝涿郡以西的山中逃窜,沿途之上,不知有多少百姓遭了池鱼之殃。
这天深夜,白石村外突然人声鼎沸,喊杀之声不绝于耳,大量乱民从村中经过,一队骑兵随后紧追,那些被追上的乱民纷纷被骑兵宰杀,骑兵们砍头的手法简直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他们追上乱民之后,用左手揪住对方头发,右手钢刀一挥,一颗硕大的头颅便被他拿在手中,无头尸体被身后经过的袍泽踩得稀烂。
一些实在跑不动的乱民胡乱的跑进了村民家中,有些不知深浅的百姓拿着武器出门观看,结果也被骑兵顺手摘走了脑袋。
张方与张陆兄弟二人听到村中大乱,赶紧拿起武器来到门前,还不等他们出门,几个乱民便破门而入,他们进院之后,根本不理睬张氏弟兄,径直朝后院跑去。
一名骑兵纵马杀进院中,他也不管张氏兄弟是什么人,只管挥刀朝张陆头上砍来。
张氏兄弟见对方是大汉的军队,不敢随意砍杀,二人只能用手中武器不断招架。
那名骑兵对院外的同伴们吼叫了一声,立刻有十几名骑兵舍了战马,冲进院中。
张方喊道“我们是安善良民,是本处的主人,刚才进来的人已经翻过后墙逃走了”
那几个骑兵根本不搭理张氏兄弟说什么,一味的挥刀猛砍,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军兵,远不是那些一盘散沙的乱民可比。
张氏兄弟被他们逼得手忙脚乱,张陆一个没注意,滑倒在地,一名兵士顺势一刀劈在了张陆的脸上,那张陆发出一声惨叫,半张脸被劈了下来,眼见着不能活了。
张方一见哥哥被害,历时发狂,他一棒将杀死张陆的兵士打翻在地,回手又是一棍,将他的脑袋打得扭到了一边,血从他的七窍往外喷洒,他在原地手刨脚蹬,挣扎了好半天才死透。
其他几名汉军一拥而上,挥刀猛砍,想要将张方乱刃分尸。
此时的张方已经全然不顾他们是什么身份了,他将全身本事都使了出来,一会的功夫,院中的几名汉军全被他打翻在地,他拾起地上的钢刀,将这些汉军的头颅全部砍下。
此时的白石村已经乱作一团,那些经过的乱民引走了大部分的骑兵,只有个别骑兵闯入百姓家中,与村名发生械斗。
张方知道杀死官军的罪过极其严重,他将自家木门从新关好,把院子里的尸体藏进地窖之中,拿了些粮食,背起刘冲,带着张郃逃进深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