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参加这些所谓的同学聚会,没有像样的衣服,没有像样的首饰,就这样一身寒酸,难道去了是为让人嘲笑,给人衬托么?
但这次不同,给她通知的女伴,似乎知道她现在迫切需要的,明确告诉她,这次聚会的同学中,有一人正在教育局上班。想到儿子明年择校的艰难,徐若兰考虑再三,还是同意了去聚会。
至于没有首饰没有衣服之类的担忧,早已被儿子上学的事情,冲淡的七七八八。
“到时候有什么穿什么好了!”徐若兰苦涩的笑笑,难道还要向别人借衣服借项链不成?
看着妻子像逃一样下楼,张鹏痛苦的蹲在地上。
“啪,啪!”
狠狠抽了脸颊,张鹏失声痛哭。生活的操磨,早已让他头上的白发,多了不少。然而让人更伤心的,是他内心的彷徨。
这些年来,他努力工作,拼命工作,为的,就是让妻儿过上好日子。张鹏好日子的标准很简单,能够有自己的一套新房子,有一辆不寒酸的车,然后可以让妻儿偶尔开开荤,偶尔小小奢侈一下。
如此,就满足了他的心。
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愿望,张鹏奋斗了这许多年,却是离愿望越来越远了。
妻子喜欢浪漫,喜欢幻想,这些张鹏都知道,甚至张鹏很支持妻子的幻想,以妻子的样貌,如果不是草草嫁给了他,可选择的余地还是很多的。最起码不用像现在,和自己吃苦。
然而妻子这些年来,虽然失望,虽然忧虑,但却从来没有表达出对自己的不满。相濡以沫,相夫教子,只要自己决定的事情,妻子都很少反对,这是妻子这些年恪守本分的表现。
张鹏只痛恨自己,没有能力给妻子创设一片天,让她过上好日子。他也想给妻子温暖,想给儿子有力的臂膀。然而事实是,他也只是一个挣扎在底层的小人物,根本没有宽厚的臂膀。
无法给妻子温暖,无法给儿子港湾,张鹏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人。甚至他的家庭,可以说没有一点抗风险的能力。
人说三十而立,可他今年都三十三岁,虽然重点大学毕业,却还在底层挣扎。
没有门路,没有背景,所谓的努力,竟是如此的可笑。
张鹏有时候想想,自己真不如死了算了,可亲人的牵挂,又岂是想抛就能抛下的。
地球照常转,生活还需继续,没有人会关怀,处在底层的一个小小人物,他的小小心思。
擦干眼泪,张鹏深叹一口气,蹒跚的自柜中摸索出十三张人民币,十张给父母,三张给表弟。
将钱折叠好,看看时间,张鹏走进厨房。
生活尽管艰难,还需步履蹒跚,砥砺前行。
第二天一大早,乔本初将‘炼丹壶’中灵水一次性浇在花盆里,这才和王磊四人一道去了班里。
上午大课间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学校关于开除五人的通知,王磊四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而班里其他同学,则纷纷猜测乔本初,到底有什么亲戚朋友,居然能和教育局局长扯上关系。
不仅扯上了关系,而且还能请到对方。
就连班主任田德梅,也暗示乔本初,要抓住这层关系,方便毕业后,好找工作。
对于这些,乔本初只是洒然一笑。
市教育局局长秦璐,正是那日刘东跟班秦建业的父亲,如果不是正好遇到学校这档子事,再加上秦璐眼巴巴跑了好几次摩根,乔本初根本连理,都未必会理秦璐一下。
中午放学,由于惦记宿舍中的黄瓜,乔本初没去摩根大厦。简单在学校食堂吃了一口饭,乔本初直接回到宿舍。
只是,当他来到阳台上的时候,却不禁傻眼了。
阳台上的黄瓜以及花盆,竟然不见了!
竟、然、不、见、了!
乔本初简直要抓狂了。
如今眼看就要收获灵气十足的黄瓜,谁他妈竟然偷走了他的黄瓜。什么云淡风轻,什么静心静气,乔本初心头只有愤怒和杀人的冲动。
冷静,冷静......
乔本初在心头反复提醒自己保持冷静,寻找线索。寝室的门锁都很完好,这说明对方应该不是破门而入。如果不是破门而入,当然也不会是飞檐走壁而来的,虽然乔本初相信有这样的人,但至少不会在大白天来干这种事情吧。
况且,为了一盆黄瓜,也不值得啊。除了乔本初,谁知道这株黄瓜的真正作用?
在这个学校里,谁会敢这样的事情呢?
难道......
乔本初脸色一变,忽地想到一个可能。
他一下子冲到宿舍楼管理员处,询问了一下,果然是张银旺来过。若是一般的钱财之物,以乔本初现在每日在摩根所挣的钱,丢了也就丢了,但灵物却不同。虽然下一阶段他还可以再培育出这样的黄瓜来,但修真者的时间是多么宝贵,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反复浪费时间。
听见张银旺刚走不久,乔本初拔腿就追了上去,往校行政楼追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乔本初在行政楼下,截住了张银旺。张银旺见乔本初眼神不善,沉着脸训斥道:“乔本初,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行政会上居然没有同意开除你们的决定,但现在你是学校的人,我取你这盆黄瓜,也是为了学校的农学专业,我希望你能识大体,顾大局,未来未必不能成为学校的栋梁之才。”
“把花盆给我!”看到黄瓜丝毫未损,乔本初深吸一口气,他曾经匹夫一怒,就要了两个人的性命,其中一人,还是一个衙内。但这里是校园,乔本初还不想造成那个影响,所以只是沉声喝道。
“乔本初,这株黄瓜我要定了,我以教务处副主任的名义,征收你的这株黄瓜,你必须无条件配合。”怕乔本初上来抢夺,张银旺将黄瓜越发搂的紧了。
“配合个屁!”如果这里不是学校,而他还准备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的话,乔本初甚至不介意,将眼前这个可恶的败类就地正法。
然而惹怒修士,死罪虽可免,活罪却难逃。
乔本初一步踏前,手掌猛地挥出。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张银旺已经吃惊的捂住脸颊,他手中的花盆,飞速撞向地面。